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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49:08 作者: 小小初十五
    「哦,可以。」虢奕轉而望向舞台,「還有幾個節目到我們?」

    「兩個,其中一個是小品,時間還挺長。」她跟著側身,和他一起靠在窗戶邊,濕熱的風灌進她的衣服,有些熱。

    虢奕脫下外套遞給她,示意她一起收著。她沒動,摸了摸西裝袖口和衣角,緩緩說道:「我的禮服正好和你衣服的金邊花紋相配,」蹴爾抬眸看他,「好可惜!你穿這件衣服真的很帥。」

    他沒想到她可惜的竟然是這個,揉上她的腦後,「以後還有機會。」

    「服裝沒創意估計得不了名次。」她說。虢奕是個很驕傲的人,任何比賽中應該都不會容許自己太落後吧?

    「只是想陪你開心玩玩,我也沒什麼功利心。」他答。

    在眾人奇怪的眼神里硬著頭皮登場,幸得兩人都非常隨意,整場表演都和預期的效果一樣,不濃不淡,但出乎意料的流暢和舒緩。不是振奮人心的激昂,反倒給人一種將錯就錯的隨性。而這首歌的詞,其實有種令人窒息的難受。

    從禮堂里出來,拿著二等獎的證書,並不覺得這場表演有多好,連服裝都是敷衍的,得獎她沒想過。

    夜意正濃,寂靜讓人有些不自在。她把弄著證書和獎金。「第二名嘿。」

    虢奕伸手至她挽著的袋子,以為他要拿自己的衣服就準備打開,誰知他徑直接過袋子,用另一隻手提著,動作如流水。「你把主席位旁邊的那個女老師唱哭了。」

    「我嗎?這麼厲害!我一直覺得我唱歌沒啥感情的。」見她仰頭一副求表揚的模樣,他心情大好,又想整蠱整蠱她。「是沒感情,幸虧發音不錯,不然就耳不忍聞了。」

    「耳不忍聞大多是用來形容令人悲痛和值得同情的事件。」

    「你說的是魯迅,我說的是馮夢龍。啼哭號呼之聲,耳不忍聞。字面意思。」

    啼哭?號呼?這麼慘烈?老早螞蟻說她不適合唱中文歌原來是假的,她何止是不適合唱中文歌,她是完全不能開口……

    回去的路上才聽說,原來那個女老師的老公是一名飛行員,每聽一句『地面指揮呼叫湯姆船長』就感動到不行。大抵是評委們也為之動容,就慷慨地評了獎。取巧了。

    「對了奕哥,余鎧約我們十一去東晏湖玩,我們去嗎?」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為什麼不告訴別人我是你爸爸這個事實?」又是為父之心泛濫,不想搭茬,一邊從他手裡的袋子中拿出自己的禮服,一邊回答:「什麼跟什麼,到底去不去?」「去。」

    抱著禮服無法揮手道別,「我到了,你回去小心點。」他嗤之以鼻。「我有什麼該小心的。」她聳肩認可。「也是,該小心的應該是遇上你的人。」說完不待他回答什麼就轉身了。

    這些天她越發猖獗了,小性子很多。前些天程今還說對她八卦一番,說她表情比以前豐富許多,話也不像以前那麼少。就像程今形容的,以前的她就像是一朵塑料花,雖然沒有什麼缺點但也沒生機。現在則像一朵駱駝草,看著細長還帶刺,但卻柔軟。

    這一樣的比喻她也曾聽過,是高二那年流行偽文字時書信里的內容,她說她變了,變得溫柔和遲鈍了,因此而可愛很多了。大概就是看不出缺陷的人才難以靠近吧!

    閒步往大門走去,猛然驚醒,利索回奔出去,以為虢奕應該走遠,誰知一開門突然撞見一個黑影靠在牆邊,嘴裡叼著剛剛點燃的煙,打火機的火焰還沒熄滅。

    他為什麼還沒走?

    虢奕睜大了眼看她,正想問她,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動作竟不是開口而是迅速掐了手中的煙。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她一個健步上前,蹲下身在他腳邊的袋子裡胡亂一搜,揣了什麼東西進懷,又一溜煙跑進院。留他一個人在牆邊盯著手裡的煙發愣。這人還真的……

    周肯肯鬆了口氣,拿完禮服居然忘了拿胸貼,幸好他沒看到不然就尷尬了。從浴室出來,擦著頭髮。尋思著下樓去問奶奶她房裡的吹風機去哪了,『滋滋滋』桌上的手機要命的振動。一打開,響鈴十秒就已經掛斷了。

    虢奕?正要回撥卻看到幾條簡訊。

    「我看到了。」十分鐘前。

    「你不必自卑。」九分鐘前。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貼了那玩意還是平原?」五分鐘。

    「生氣了?好了好了彆氣,我不說實話了。」一分鐘前。

    以往只知道他真的惡劣到不行,但這麼傻和無賴的惡劣,她第一次見。她矛盾得很,帶著咬牙切齒的憤然又暗自竊喜。真實的一面只會留給親近的人不是嗎?在別人眼裡他冷漠自傲,可幼稚的,彆扭的,甚至不動聲色溫暖的,她都感受到了。

    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文字,奮力搖頭,伸手摸上自己發燙的額頭。唉~感情讓人神志不清。

    在約定好的大橋邊,她和程今先到,沒一會余鎧就到了,他的時間觀念就像手錶里分針秒針跳動的頻率,規規矩矩,設定了就會執行。出發前男生們接到張藤的通知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要騎自行車。也是那一天,周肯肯終於見到了張藤的那個克星,是個性格非常酷的姑娘,長相也不同於張藤以前勾搭的女生的柔弱,她長得很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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