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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頭疼欲裂，陸時瑾從床上起來，聞到滿屋子的酒味，眉頭狠狠地皺起。

    拿上衣服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暖暖的水順著他的頭頂滑過。昨天的記憶開始回溯。

    他喝醉之後很安靜，若不是細察，看不出喝醉了。所以相對的，他也不會斷片。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薄唇，仿佛那裡還殘留著蘇笙的味道一樣。記不太清楚細節，只是能夠感覺到她唇上的軟綿，在占據他本就不清醒的理智。

    還有柔弱無骨的手指拂過他腹肌的時候帶來的瘙癢感覺，就像是一隻不聽話的小貓，在不斷地撓著你，勾著你的心窩。

    冷著臉從浴室裡面出來，濕漉漉的頭髮也沒擦拭。

    陸時瑾就這麼站在窗邊，外面的太陽高照。四月的天氣，總是有那麼幾天溫度很高。

    手機有不少的未讀消息，陸時瑾卻無暇顧及。他是在意的，並不是醉酒之後說的胡話。

    當西蒙攬著蘇笙纖細的腰肢時，當他親密地餵食著蘇笙時，陸時瑾明知道這是在做戲，心裡卻還是不舒服。

    就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般。

    這種心情，在他二十一年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出現。周遭的一切，對於陸時瑾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可是唯獨蘇笙的出現，打破了他的淡然。

    「餵。」陸時瑾拿起手機，單手把床上的床單給掀了下來，思索片刻，準備丟進袋子裡面。

    西蒙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明顯是剛清醒不久，「你昨晚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揉了揉雞窩的頭髮，西蒙繼續說道，「昨晚是蘇笙送你回去的？那你有沒有對她……」

    醒來的時候找了一圈，沒發現陸時瑾，思來想去，昨晚他都喝了那麼多。以他對陸時瑾的了解，必定是喝醉了。

    這酒後那什麼，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思緒一亂，恍惚之中陸時瑾又想起那個帶著蘇笙特有味道的吻。壓了壓聲音，他冷聲道，「什麼都沒有。」

    「嘖。」西蒙搖頭感慨，「人家妹子都那麼主動了，你……」

    話還沒有說完，陸時瑾就直接掛了電話。

    請來了保姆，陸時瑾把家裡全部打掃過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的酒味，也不再有蘇笙的氣息之後才肯作罷。

    低頭，劃開手機，上面顯示十幾條蘇笙發來的簡訊。皆是在詢問他有沒有醒來，頭還疼不疼。

    陸時瑾按了按太陽穴，煩躁的感覺越發地明顯起來。

    他冷淡地回應：謝謝關心。

    ***

    「蘇笙，如果你還不專心，我不介意採用魔鬼模式。」葉謙靠在一旁抱著胸，上身一件深藍色衛衣，筆直修長的腿隨意地站著。

    練琴兩個小時，看手機二十三次。

    蘇笙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要認真地彈鋼琴，手機振動，一條簡訊彈了出來。她驚奇地點開，頓時所有的期待全部化作失望。

    好官方好客氣的回答。

    就像是他們的關係一夜之間回到了初次見面一般。不，應該說是，比初次見面更為冷淡。

    瞧見蘇笙一副沮喪不已的樣子，葉謙挑了挑眉，上前，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隨意地略過。

    一段輕快而又俏皮的旋律在他指尖下彈出，「好聽嗎？」

    蘇笙點了點頭，又見他彈了一段。跟上面的那段完美地銜接在一起，像是溪水緩緩流淌，竹林中樹梢晃動一般。

    「這是什麼曲子？」蘇笙也聽過了不少名曲，像剛才那首那樣輕快而好聽的，她不應該沒有任何的印象。

    葉謙示意她起身，自己坐在鋼琴前面，精緻的丹鳳眼微微往上挑了挑，「你是第一個聽到這首曲子完整版的人。」

    蘇笙一怔，輕快而悠揚的音樂在葉謙的指縫中傾瀉出來。

    他專注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世界當中，連平日裡面漫不經心地眸子都變得無比認真起來。薄唇掛著淡淡的弧度，多了一分溫柔。

    一曲畢，他又恢復到往常那個輕佻的公子哥形象，吊兒郎當地問著蘇笙，「怎麼樣？」

    沉浸在音樂之中的蘇笙顧不上悲傷，如實地點了點頭，「很好聽。」

    葉謙在這方面上的確是有天賦和造詣。換做是蘇笙，大概再回爐重造幾年，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曲子。

    回憶著剛才的那首曲子，蘇笙撇了撇嘴，手指在鋼琴鍵上試著彈了幾下，最後選擇放棄。「感覺這首曲子不太符合你的風格。」

    一首停下來，蘇笙才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很歡快，但是卻帶著其他的意味。從女生細膩地角度去觀察的話，就像是戀愛中喜悅之人的心情。

    所以放在葉謙身上，蘇笙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難不成這男人真去禍害小姑娘了？

    葉謙難得地給了蘇笙一個讚許的目光，頗為滿意，「看樣子，你還有救。」

    頓了頓，葉謙繼續說道，「我還沒來得及給這首曲子取名。既然你能聽出其中的內涵意思，我就勉為其難地把這個榮幸贈與你。」

    「那我還真的是榮幸得很啊。」蘇笙頗為咬牙切齒地說道，卻看見葉謙越發愉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