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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25:49 作者: 怡崽努力中
    顧秋雨獨自喝了一瓶紅酒,臉色微紅,看起來好像年輕成了十八歲的小姑娘,她摸著自己的臉說:「哪有那麼多如果,我好像當不了一個好媽媽,也不是一個好女兒。」

    顧泊舟知道她是在想外婆了,於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部。

    「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顧秋雨笑了笑,看著逐漸長開,有著少年的俊氣的顧泊舟,「我名字沒有起對,讓你有了漂泊悲慘的一生。」

    顧泊舟收回手,「我沒有覺得自己悲慘,以前你和外婆都很疼愛我。」

    「以前?」顧秋雨喝下最後一口酒,「我承認我從來沒當過好媽媽,但我真的想要你有個好未來。」

    「我知道。」顧泊舟這幾年不止一次聽顧秋雨這樣講過。

    顧秋雨摸了摸顧泊舟的腦袋,輕聲說:「以後要好好的。」

    她喝多了酒,顧泊舟把她扶回房間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用阿鋒找來的膠水,一塊塊黏結碎裂的兔子,到了天亮的時候,修修補補的兔子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不再完整。

    那天別墅里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半夜離開別墅的顧秋雨從一個廢棄的爛尾樓頂一躍而下,只給顧正德留下了一封遺書。

    第二天,顧泊舟被顧正德接到了國外,成為名正言順的顧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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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阿鋒全程參與了這場聽起來很令人痛苦的回憶。

    江寒遠心痛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願意告訴我?」江寒遠的聲音有點抖,他很感謝阿鋒願意告訴他咋件事,如果他不說,顧泊舟肯定不會告訴他,江寒遠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

    「因為……顧先生肯定很恨顧老爺,而江先生,您就像顧先生的鎮定劑,是他最信任的人。」阿鋒知道自己不該說這種話,但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心裡有一個傾向顧泊舟的天平。

    江寒遠頷首道:「放心,顧泊舟遠比我們想像的強大。」

    江寒遠也無條件地相信著顧泊舟。

    顧泊舟熬過了這一切又一切毀滅性的打擊,應該沒有什麼能擊垮他了。

    阿鋒卻說:「依我看,現在的顧先生依然有可以輕易擊垮他的軟肋。」

    江寒遠愣住。

    「那個陶藝兔子,就是您送給顧先生的吧?」阿鋒摸出了一塊陳舊的碎片。

    江寒遠接住這塊平平無奇卻被阿鋒珍藏多年的碎片。

    「江先生,活著的人都會有軟肋,那也是支撐他們的動力。」阿鋒說,「顧先生總是讓人跟著你,不是為了監視,而是保護。」

    江寒遠帶著碎片到了書房,找出顧泊舟藏匿於秘密角落的兔子,用膠水將碎片粘了上去。

    把碎片全部粘合,兔子依舊能看出裂痕,江寒遠對著不能說話的兔子,「陪了他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

    在這個家裡看見顧正德,江寒遠或多或少有點慌張,好在顧正德回來只是和他打了一次照面,當著傭人們的面沒有給他難堪,還表現得十分和藹,兩人吃了頓沒有交流的飯,然後顧正德便回了臥室。

    顧正德回來的第一天,顧泊舟很晚才回來。

    「我到年初都不用上班了。」顧泊舟說。

    顧泊舟大概已經忙完年底的工作,公司發年假了,他這個老闆終於可以休息休息。

    「好,我們明天去約會吧?」江寒遠提議道。

    顧泊舟眸中的光躍動了一下,「好。」

    「那請顧總將明天的行程放心地交給我。」江寒遠握住他的手說,「我絕對讓您滿意。」

    顧泊舟一個用力把江寒遠拽了過來,「不要是吃飯逛街看電影。」

    江寒遠悻悻地笑了笑。

    不是吃飯狂街看電影,還能幹什麼?

    江寒遠在睡前都在想這個問題,在睡著前忽然靈機一動,恨不得馬上把顧泊舟搖醒去實施計劃。

    懷著期待入睡,等到了早上,顧泊舟稍微一動,江寒遠就醒了。

    顧泊舟現在的作息很規律,早上醒來沒有急事就會去健身房運動會兒,他見江寒遠醒了且沒有一點再睡的意思,拿起手錶看了看時間。

    六點,外面天還沒亮。

    江寒遠已經下床了。

    「現在就出門?」

    「當然。」江寒遠打了個響指,「還在等什麼?」

    因為今天的行程由江寒遠安排,見顧泊舟走向了駕駛位,江寒遠忙不迭地把他趕至副駕駛位。

    顧泊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江寒遠貼心地為他拉上安全帶,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個吻,「顧先生,今天什麼都不用想,只管玩得開心。」

    顧泊舟輕咳一聲,都不知道該看哪裡好了。

    江寒遠把車開到了他以前讀的小學附近的街道,「我小時候沒有高中那會兒講究,這裡有一家早點鋪子,特別好吃。」

    顧泊舟轉頭看見了一輛推車,推車旁邊擺了許多矮凳子和小方桌。

    這家早點鋪子其實不是三無路邊攤,早年間就在晉市開了不少門麵店,只是很少人知道這個鋪子才是最早的起源。

    「金叔。」江寒遠一眼認出很多年沒見過的人,「你還在這裡支攤呢!」

    金叔戴著最普通的圍裙,雙手沾滿了麵粉,完全是一副普通勞動者的裝扮,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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