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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25:49 作者: 怡崽努力中
    「怕什麼,」江寒遠用手機百度出專業解釋,「百度都說你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的病,死不了。」

    直到針頭快把皮膚刺破,顧泊舟才慌亂地把手藏起來。

    「暈針嗎?」護士一眼看出顧泊舟的懼怕。

    「不是。」顧泊舟又把手放回去,「我有點怕痛。」

    「怕痛就拉著你旁邊的朋友,針進去就好了。」護士說。

    顧泊舟看著在旁邊玩手機的江寒遠,江寒遠雖然在玩手機但他們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很大方地把手遞了出去。

    江寒遠以為顧泊舟最多捏著他的胳膊,誰知顧泊舟把手放進他的手心裡,握住了他的手。

    護士的針一下推進了顧泊舟的手背,那一瞬間,江寒遠感受到了顧泊舟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他,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本想甩開顧泊舟的手的江寒遠,把手機熄屏,用力地握了握顧泊舟的手。

    護士把吊瓶的位置調整好便去忙別的事了。

    顧泊舟還沒鬆開江寒遠的手,而是仰頭看著吊瓶里的水在一滴滴地向下流。

    「你真的怕痛?」江寒遠有點不信,「你被孟培打的時候,哭了嗎?」

    顧泊舟搖頭,「我不怕他打我。」

    江寒遠手擺動了一下,意思是讓顧泊舟把他放開,顧泊舟卻突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把他的手緊抓著不放。

    「痛痛痛!」江寒遠直呼道,「你發瘋了?」

    顧泊舟又很突然地鬆開手,然後熟練地道歉,好像剛才的強勢只是短暫地人格分裂。

    周圍輸液的人都有家屬陪同,江寒遠轉了轉手腕,問:「要不要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

    「不用。」顧泊舟想也不想地說,「醫藥費多少錢,我過兩天還給你。」

    「不用還,你幫我寫兩天作業就成。」江寒遠說。

    如果直接說不讓還,顧泊舟肯定要犟很久。

    「不行。」顧泊舟堅持道,「多少錢,你告訴我,我一定會還給你。」

    「一個億。」江寒遠胡謅道。

    顧泊舟掰手指頭算一個億有幾個零,明明知道江寒遠在亂說,還是很認真。

    江寒遠沒放心上,差不多到飯點了,他沒問顧泊舟想吃什麼,到醫院外面的館子給他買了兩盒炒豬肝。

    顧泊舟不挑食,好養活,江寒遠買什麼他吃什麼,但神仙也架不住連續吃好幾天的炒豬肝,到最後一天輸液的時候,看見炒豬肝的顧泊舟的臉都快變成了豬肝色。

    輸完液在餐館裡,顧泊舟對著一盤炒豬肝發愁。

    江寒遠態度決絕道:「必須給我吃,吃什麼補什麼,想不想病快點好了?」

    顧泊舟硬著頭皮吃下去半盤,江寒遠也不為難他了,從口袋裡掏出一袋未拆封的糖果,滿嘴包著豬肝還沒咽下去的顧泊舟看見五顏六色的糖果,眼睛都亮了,所以當江寒遠把糖果遞給他的時候,他沒有再推拒。

    顧泊舟吃糖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地,眼裡的欣喜不遮不掩,很容易滿足。

    江寒遠注意到他每次吃完糖都會把糖衣整理好揣進兜里,於是故意把他還沒來得及疊起的一張糖衣,假裝不小心丟在地上。

    顧泊舟臨走前將糖衣撿起來,用紙巾擦乾淨,把糖衣放進兜里。

    這幾天江寒遠每天都陪顧泊舟到醫院輸液,兩人都沒怎麼去學校,起初班主任相信顧泊舟生病是真的,但發現他們每天都用「顧泊舟生病」的藉口離開學校,班主任不太放心,把這件事告訴了江壽天。

    江寒遠被請到了校長辦公室。

    「聽你們班主任說,最近你頻繁曠課?」江壽天坐在辦公桌前審問他。

    江寒遠漠然道:「我沒曠課,我請假了。」

    「一請就是一整天?還連續好幾天?」江壽天陰鬱道,「我這兩年給了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要自己知道收斂。」

    「我真的是請假,陪同學去看病。」江寒遠懶得再三解釋,「信不信隨你。」

    最近父子倆沒見過幾次面,不太好過的江壽天瘦了不少,說話比平時刺撓很多,「你怎麼可能陪同學去看病,出去玩就說出去玩,別裝。」

    「你不信就去問顧泊舟。」江寒遠丟下這句話就想離開。

    「顧泊舟?」江壽天叫住他,「你們班上學期新轉來的?」

    「對,你親自准允對,」江寒遠反諷道,「怎麼自己不記得了?」

    江壽天問:「他怎麼了?」

    「被孟培打了,挺嚴重的,我陪他去醫院看病,」江寒遠不指望他能幫上忙,「你這個校長能伸張正義嗎?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得罪孟家?」

    江寒遠沒想到江壽天真的會為了顧泊舟得罪孟家,並且執行力很強,當天下午孟培因為毆打同學而被全校通報批評。

    所有人都知道孟培毆打的人是江寒遠,這個突如其來的處分讓江寒遠倍感意外,最好的解釋是,可能是江壽天為數不多的良知做了一件好事。

    而顧泊舟知道這個消息,不見得有多高興。

    最不高興的當屬孟培,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平常要親切喊一聲「江叔叔」的人,會沒有預兆地給他一個會帶進檔案的處分。

    孟培不服氣地找到了校長辦公室與江壽天對峙。

    「江叔叔……」孟培說,「我沒打他,又沒人有證據,而且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能說給我處分就給我處分呢?我爸媽現在知道了,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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