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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25:49 作者: 怡崽努力中
更何況……他感覺到身旁躺了一個人。
江寒遠一直側著身體不敢動,他怕一轉身面對著顧泊舟,或者不小心把顧泊舟吵醒。
「醒了就別裝睡。」顧泊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寒遠一點點地轉身,看見顧泊舟平躺在床上,眼睛閉著,沒有要睜開的意思,於是他看得更加明目張胆。
顧泊舟濃密的睫毛、挺立的鼻樑還有略顯單薄的嘴唇,江寒遠已經逐漸適應顧泊舟成熟的模樣。
在顧泊舟睜眼的同一時間,江寒遠趕忙把眼睛閉好,身邊的重量減輕,顧泊舟離開了床。
江寒遠在聽見顧泊舟走遠的腳步聲後,有些懊惱地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為什麼慫得連和顧泊舟獨處都不敢。
「現在才六點,」顧泊舟穿了身居家的絲質睡衣,有些才睡醒的慵懶感,「不睡了?」
江寒遠看著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的顧泊舟,搖搖頭,「認床,睡不著了。」
「需要把你家裡的床搬來嗎?」顧泊舟問。
江寒遠一時不知道顧泊舟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說。
顧泊舟好像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認真的。」
江寒遠再次搖頭,「不用,我又不是一直住這裡。」
「我沒說不是。」顧泊舟說,「現在開始,你和我一起住。」
江寒遠頓了頓,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好,住到什麼時候?」
「我膩了為止。」
「好。」江寒遠答應得很爽快,「等你膩了,我就不欠你了。」
他的本意是指債務的一筆勾銷,而落在顧泊舟耳里是別的意思,顧泊舟站起來,走向江寒遠,「你一直不欠我什麼,你一直沒做錯什麼。」
江寒遠仰頭看著他。
「當年是我甘願當傻子,」顧泊舟冷聲道,「而你只是覺得我這個傻子好玩而已,我倒是要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一個道理。」
顧泊舟幾乎把嘴唇貼在了江寒遠的嘴唇上,溫熱的氣息在二人的唇部徘徊,「不能相信任何人,要自己掌握主權,而不是像條狗似的,對著主人搖尾乞憐。」
江寒遠挺排斥這個令他渾身顫抖的吻,他也反抗不了,直到顧泊舟把他壓在床上,一點一點地熟悉著屬於他的身體領域。
江寒遠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顧泊舟的手撫過他手臂的紋身時,停頓了很久,好像在勾勒這支玫瑰的輪廓。
「紋身很好看,你自學了紋身對嗎?」顧泊舟撫摸著江寒遠的紋身,「幫我也紋一個。」
「紋身很痛,你怕痛。」江寒遠說,「你不是要聽我這些年的事嗎?但我感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不,我知道的很少,以後慢慢講。」顧泊舟說,「睡不著就起床,我們還有事。」
江寒遠攏緊了有些松垮的上衣領,氣息還不勻均,非常聽話地換好衣服跟著顧泊舟到了餐廳吃飯。
緩了好久,江寒遠才問:「還有什麼事啊?」
顧泊舟簡短地說:「同學聚會。」
他沒有說得太詳細,但江寒遠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早飯後,顧泊舟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便回了書房,阿鋒帶著江寒遠在別墅里大致逛了逛,江寒遠唯一記住的一點是主臥原來是顧泊舟父親住的地方。
江寒遠不明白顧泊舟為什麼敢堂而皇之地把他帶進這裡,不怕老顧總知道嗎?按照顧泊舟現在的財力,隨隨便便找個房子養個情人,是輕鬆的事。
深思細想,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江寒遠了解的只是七年前的顧泊舟,對現在的顧泊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逛的差不多後,江寒遠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想要聯繫卜醉,結果手機一點電都沒有了,他對手機的需求不大,最主要是用來聯繫人和接受新消息,沒電了便放回兜里,無所事事地發了很久的呆。
差不多快到午飯時間,顧泊舟從書房出來,獨自開車帶著江寒遠去了一家高檔的餐廳。
這家餐廳有些年頭了,但依然是晉市公認的頂級餐廳,非常適合上流人士吃飯談事。江寒遠已經很多年沒來過了,對餐廳裡面的布局印象模模糊糊,只能跟著顧泊舟,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包房。
包房裡已經有一個人在了。
江寒遠掃了一眼,覺得這個高壯的男人非常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顧總!你可終於來了!」那男人起身相迎時的表情非常的恭敬,「哎呀,我們老同學這麼沒好好聚一下,這頓必須我請客!」
顧泊舟無視了那男人的熱情,側身對江寒遠說:「還記得他嗎?孟培。」
孟培……
孟培!
江寒遠想起來了,這個人是他們高中的同班同學,也是當年在致遠高中里,最看不起顧泊舟的人之一。
而這個曾經把顧泊舟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的人,此時正對著顧泊舟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孟培個子一直很高,人長得也壯實,臉上堆起的討好笑容看起來非常違和,他也注意到了顧泊舟身後的江寒遠,笑容一下子有些掛不住了。
「江寒遠?」孟培的笑容僵硬道,「你和顧總還有聯繫呢?」
顧泊舟繞開孟培,拉開一把椅子,卻沒坐下,而是看了一眼江寒遠。江寒遠會意,走到椅子邊老老實實坐下,不多說一句也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