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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8:21 作者: 連城雪
正在這時,門吱呀的開了。
男人們自動讓開了個道。
一個高大的陰影擋住了蘇杭的臉。
他很吃驚的發現竟是在機場和自己搭話的那個左丹。
左丹擺擺手,同夥們便都一言不發的走了除去。
蘇杭條件反she的往後退,同時用力想掙脫開系住手腕的繩子:「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左丹臉色十分陰沉,他蹲在蘇杭面前及其突然說了句話:「周景死了。」
蘇杭睜大了眼睛。
左丹說:「你媽也死了。」
這下小小蘇的臉色徹底凝固。
左丹露出了冷冷的笑容:「從今天起你可以痛恨自己認識了柏慕原,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老七。」
金秋九月,雅禮中學裡卻是滿操場的芙蓉花香。
那樣粉色細小的花,卻有如此優雅的氣味,真的令人心醉。
當然,這只是文靜的人才會覺得。
左丹大模大樣的踢了下,在籃球場旁左顧右看的說:「你們學校還挺大嘛。」
周景點點頭說:「嗯,是啊。」
他總是如此悶悶的,不會多說什麼。
左丹切了聲,隨手摸出只煙來。
嚇的周景趕緊拉住他的手腕:「別抽菸,我們學校不讓。」
左丹不在意:「那有什麼。」
周景搖搖頭說:「別抽了,等你出去再...」
忽然一聲招呼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嘿,他是誰?」
兩人雙雙回頭,原來是周景年級里幾個很惹眼的男生,都穿著運動服,像是正準備玩籃球的樣子。
問話的人明顯是混血,稜角分明的俊臉有些壞壞的感覺。
周景說:「我朋友...我帶他來參觀參觀。」
雖然如此,眼神卻落在人群的最後面。
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天使般的容顏,高挑的身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可是眼神帶了種毫不做作的淡漠。
左丹不會讀書,可察言觀色沒有問題。
他見狀十分不友好的哼了一聲。
周景趕緊介紹道:「他是梁岳,他是藍予晗,他是柏慕原...我朋友叫左丹。」
混血少年梁岳像是很喜歡新鮮事物,直接朝著老七問道:「你會打籃球嗎?」
而後就毫不客氣地把球扔過來。
左丹也不含糊,叼著煙運球進了籃球場,就是一個三分。
梁岳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敢不敢和我單挑?」
沒想到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柏慕原卻忽然變了臉:「無聊,那你們玩吧,反正人夠了。」
說完就要走。
一直沒吭聲的藍予晗趕緊阻止:「原,你又怎麼了?」
他伸出去的手硬是被柏慕原的眼神凍在了半空。
而後大家也就沒再敢勸。
只有弱小的毫無存在感的周景,竟然默默地跟了上去。
又是陣秋風,吹得芙蓉花紛紛落地。
粉色的雨倏爾就模糊掉他們所有人的背影。
蘇杭被囚禁的第十天,他第二次見到了老七。
與沉重的喪母之痛相比,似乎失去周景之餘他也並非什麼稍微平和的經歷。
同樣是兩眼血絲,憔悴不堪,只不過被綁在桌角的蘇杭根本就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他們如同困獸似的四目相對。
老七忽然發了狂,狠狠地踢打著蘇杭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逼死他!你不配!你不配!」
蘇杭何時承受過這些,他痛苦的蜷縮著往牆角退道:「我沒有,不是我的錯!」
老七憤怒的抓起他,等著蘇杭問:「周景那麼老實,不是你欺負他,他怎麼會有現在的下場?」
說著就從腰上拿出把匕首抵上那美麗的臉:「都怪你長成這樣,漂亮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想此時蘇杭的驚慌反而變成了種奇怪的安靜,他嘴角還掛著血痕,卻流露出顫抖的譏笑:「他老實,怎麼會害死我媽,我媽就不是人嗎,我媽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全世界並不只是他最重要...」
說著,眼淚就緩緩地流出,順著刀刃在空氣中發出了晶瑩的光芒。
這是屬於孩子的特有的表情,這是人失去珍貴情感後的痛徹心扉。
老七微怔,而後麻木的鬆了手。
他的瞳孔中全是深陷噩夢不能醒來的陰影。
「你不要綜合他們對著幹了,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周景不只是第幾次勸說自己這個不聽話的朋友。
老七站在自己樓底下,抽著煙天不怕地不怕的說:「那有什麼,玩玩罷了,再說有錢人只是裝而已。」
自從高一老七在雅禮遭遇梁岳之後,他們就時不時地拼籃球,而且很不幸總是以梁岳的失敗而告終。
周景的學習壓力越來越重,很少有機會來看他,自然不會被隨便敷衍回去:「我沒有開玩笑,你總當著大家的面贏他有什麼好呢,他是少爺脾氣,到時候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老七懶得理他嘮叨,索性閉嘴不說。
周景沒辦法,便低下頭道:「我回學校了,你也找點正經事做吧。」
老七很突然的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柏慕原?」
周景被嚇了一跳,猛的抬頭說:「你亂講什麼,我們都是男的。」
老七冷笑了聲,摸了摸周景的短髮,便晃晃蕩盪的走進樓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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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外之三(下)
折磨別人到底是痛快的事,還是同樣痛苦的負擔。
誰也不知道。
因為作為理由的恨,有的時候那麼徹骨,有的時候卻容易傷了無辜的人。
老七地無數次推開小屋的門後,已經不壓抑看到蹲在牆角滿身枯骨的蘇杭了。
囚禁了太多日子,真的讓他對施刑對羞辱有些提不起勁來。
蘇杭根本就是個思想單純的孩子,對過去更是一無所知。
報復他,簡直像把拳頭打在棉花上。
如果不是因為周景的願望,或許老七早就倦了。
他把手裡的飯盤不耐煩地扔在蘇杭面前:「吃吧。」
說完就翹著腿多在他面前抽菸。
蘇杭眼神很呆滯,這些天的強暴羞辱幾乎磨滅了他所有的意志。
可在片刻的猶豫之後,他還是趴下身,像只小狗似的吃進了口飯。
老七神經質的蹲過去扇了他一巴掌:「你要不要臉啊,死了算了!」
蘇杭被嗆的猛咳,卻也不敢吃飯,又靠回了自己熟悉的牆角。
在這之前老七一直不明白生命為什麼對他而言這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可此時此刻,他忽然悟到了什麼。
「是想見柏慕原嗎,是想讓他救你嗎?」老七皺眉問道。
蘇杭死水似的眼睛動了動,仍舊沒有回答。
老七冷笑了一下,心底忽然泛出了惡毒的主意。
其實最慘烈的報復不是給與人本身,而是用最徹底的方法,毀滅掉他的所愛。
裝修極度有品味又極度奢侈的別墅裡面,坐著個與其完全不搭的少年。
周景很緊張的坐在沙發上,對於此次受邀並不抱有什麼好的期待。
藍予晗讓傭人端上來了茶點,微微的笑了下:「吃吧,緊張什麼?」
周景問:「我們要做什麼,你不是說原和梁岳也會來嗎?」
能夠和這幾個闊少有些交情,完全是因為周景平時與柏慕原在讀書和電影之類的東西上有些共同語言,但也僅限於此。
藍予晗笑:「怎麼,沒有柏慕原你就不想和我說話?」
周景搖頭。
藍予晗又問:「你喜歡他吧?」
周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越來越頻繁的被提起,難道自己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
沒想到藍予晗忽然變了臉,惡狠狠的說:「你少做夢,他是我的!」
周景驚的表情褪了色,可是片刻之後竟然倔強的說:「原是自由的人,不屬於誰。」
藍予晗冷笑:「你很了解他?」
周景側頭不答。
藍予晗猛的伸手拉過他:「你算什麼東西?我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算什麼東西!」
說著便推倒他用力扯開了周景的皮帶。
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事情的少年慌了神,他恐懼的慘叫,可是剛才還殷勤的傭人們此刻卻不知躲到了哪裡,任憑他嗓子喊得出血,也無人回應。
整個過程都像場恐怖的噩夢。
但僅僅也是個開始而已。
蘇杭目瞪口呆的瞅著進來的穿白大褂的中國男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而老七,只是冷冷的笑了下,便消失在關上的門處了。
男人面露難色,拿出針筒道:「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
蘇杭嚇得緊緊靠著牆壁:「你要做什麼?!」
男人打開恐怖的解剖箱道:「只是從你身上取點東西送給柏慕原,忍忍吧,不然老七不會放過我的。」
誰知這句話就像給蘇杭打了興奮劑,他瞅著已經觸及自己胳膊的針筒,忽然發瘋一樣傾身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凡人是鬥不過精神崩潰的人的。
蘇杭猛的用力,幾乎因為他的慘叫而耳鳴,嘴裡叼著的肉塊晃晃蕩盪。
不知是不是上帝開的玩笑,經過兩年的撕扯掙扎,困住蘇杭德鐵鏈忽然在這一刻斷了。
他想都沒想,便滿嘴是血的慘叫著從解剖箱裡拿出個刀具,狠狠地插進了男人的心臟。
片刻,萬籟聚集。
蘇杭傻傻的坐在地上喘息,滿臉滿身的血不知從何而來。
他開始瘋狂的大笑。
情事過後的客廳有種很一樣的寂靜。
周景暈眩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高原的天花板腦間完全空白。
倒是藍予晗無所謂般,坐在旁邊抽了支煙。
就在此時,大門忽然開了。
柏慕原美麗的身影出現,而後看著眼前的情況變得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就有藍予晗的鑰匙,平時也隨意開慣了,根本沒想會發生這種事。
周景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就像被電到一樣,猛的跳起來胡亂的穿上衣服慌慌張張的就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