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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頁

2023-09-28 22:26:53 作者: 空空如氣
    醫生看了下推車上的孕婦,立馬就通知推到產房裡準備接生。

    程宜寧前一刻還跑的氣喘吁吁的,此時好不容易停歇下來,立馬癱軟的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蘇正卓因為抱過孕婦的緣故,身上的衣物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跡和羊水,整個人都頗為狼狽。

    ☆、第66章

    「你——先去洗下手吧?」程宜寧見著他的手上還是黏糊糊的,她在長椅上癱坐著,蘇正卓倒是一臉無感的在旁邊乾等著,視線也若有若無的朝產房的方向望去。

    顯然,他也是頗為緊張著產房那邊的動靜的。

    即便那人也不過是茫茫人海中遇見的一個路人罷了。

    「恩。」被程宜寧這麼一提醒,他應了一聲後便朝轉彎處的洗手間那邊走去。

    那血跡在他手上有一會了,已經有些變得粘稠起來,他走到洗手台前面擰開水龍頭,就著嘩啦啦的水流聲清洗起來。

    他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感受過新生命的到來,眼下就連手上的那點血跡都像是被賦予了某種神聖的意義似的,將他幾乎沒有知覺的心上呵出了一絲暖意。

    蘇正卓緩慢的互搓了下手心,沒一會手上那點血跡就被沖淡了去,他看著那水流從自己的指縫裡流走,忽然就把那水龍頭關了回去。

    等蘇正卓洗手回去後,兩人繼續等上個把小時,那孕婦的老公才趕到了。人如其聲,是個脾性溫和的男子,剛找到這邊看到產房外面的蘇正卓和程宜寧,就忙不迭的道謝起來。

    那孕婦早產多半也是和程宜寧撞上的緣故,程宜寧心頭本來就頗為歉疚的,眼下詢問了下出來的護士,知道裡面沒有大礙她才莫名鬆了口氣。

    「能否留個電話號碼給我,改天空點我肯定登門拜謝。」過來的男子聽到護士的答覆後,好不容易消停了的,又繼續道謝起來。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程宜寧明顯尷尬的應道。

    那名男子執意要蘇正卓和程宜寧的聯繫方式,程宜寧執拗不過便朝蘇正卓看了一眼,他倒是意會過來,報了他自己的手機號碼給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存好蘇正卓的號碼後又開始在產房前面踱步起來,顯然內心還是煎熬的可以。

    程宜寧想著對方的家屬都已經過來了,加上也沒出什麼意外,眼下她便打算先回去了。她剛起身,就聽到裡面傳來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我老婆生了!」那男子激動的大喊起來,許是心頭實在是欣喜的可以,看也未看就朝離他最近的蘇正卓來了個無比結實的大擁抱。

    蘇正卓不備之下,居然被那人毫無預兆的擁抱弄得趔趄後退了一步,連著神色都可疑的不自然起來。

    「我老婆生了!」那名男子欣喜若狂的大喊著,說完後就鬆開了蘇正卓,迫不及待的要往產房裡面衝去。

    好在護士已經把嬰兒抱了出來。

    「七斤多,還好你媳婦體力好,這麼大個還能順產已經很厲害了——」那護士抱著懷裡的大胖娃恭喜起來。

    「我來抱下——」那人從護士手裡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過去後,大概是姿勢過於生疏,嬰兒的哭聲愈發嘹亮起來。

    「真像我老婆!」那人才看一眼,就對著懷裡的小胖娃頗為篤定的下結論起來。

    其實那嬰兒滿臉通紅的,加上身上還都是黏糊糊的東西,因為大哭起來的緣故,小眼睛眯成一道縫,小嘴巴倒是張的老大,根本看不太出來面容。

    「我老婆怎麼樣了?」那男子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興奮過頭了,居然忽略了還在產房裡的老婆,說時已經抱著懷裡的嬰兒大步往產房裡走去了。

    那人一走,前一秒還頗為喧鬧的樓道上立馬安靜了回去。

    「現在應該沒事了。」他像是尷尬的找話說了起來。

    「恩。」她也寡淡的應了一聲,眸光跟著莫名閃爍了下,之後轉身往外面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他說時大步跟了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程宜寧不假思索的回絕了。

    先前跑的太急,她的包還落在蘇正卓的車上。她出去後便逕自往蘇正卓的車子那邊走去,打開車門從后座上隨手拿回了包,程宜寧這才意識到因為被臨產的孕婦坐過的緣故,蘇正卓的后座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待會先去洗下車吧。」畢竟這個意外還是因她而起,她拿回包後提醒了一句。

    「恩。」他應時微點了下腦袋。

    「還有——我不希望身邊一直有個影子跟著,你也有自己的生活,麻煩——以後儘量不要出現在我周圍了。」她繼續開口說道,那風灌的生猛,她又是逆著風向,說時恍如呵氣成冰。

    他像是突然走神起來,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程宜寧,她說的那些話他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等她說完轉身離去時,他這才如夢初醒的追了上去。

    「宜寧——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的聲音在那片怒號的風聲顯得格外的乾巴巴,更多的像是他自己夢境恍惚里出來的呢語似的。

    「蘇正卓,憑什麼?你要結束就結束,你想開始就開始?」她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毫不退卻的對上他的視線,像是一把尖刀,直愣愣的插入他的心頭,那種從未有過的難受立馬從四面八方的侵蝕上來,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毀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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