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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6:53 作者: 空空如氣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很糟糕,可是有時候明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也不見得敢去面對問題的本身。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時,程宜寧陡然察覺到身邊似乎有他人的動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條件反射下右手早已迎面甩了一掌過去。

    「是我——」蘇正卓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

    結婚搬到這邊後,除卻酣醉的那次插曲,蘇正卓幾乎就沒到主臥里睡過。剛結婚的那段時間,蘇正卓的公司也剛起步,加起班來簡直就是日夜顛倒的可怕,幾乎都是將就睡在公司里,起初程宜寧還以為他怕凌晨回來打擾到自己的作息,到現在自然是改了想法。

    所以難得聽到蘇正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程宜寧雖然也幻想過很多次不切實際的同床共枕,此時竟然有幾分惘然的遙遠,好像一不小心,他的聲音就會憑空消失掉。

    「宜寧?」他似乎感知到程宜寧的出神,繼續低低的喊了聲她的名字。

    程宜寧原本奮力抬起的手這才縮了回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夢境裡的臆想,她聽到自己呷了呷嘴,在寂靜的黑夜裡討好的問道,「正卓,最近公司里是不是事情很多?」

    「恩。」蘇正卓應了一聲後,這才重新俯了下來,開始去親她的額頭。

    白日裡光看蘇正卓的皮相就可以讓程宜寧頭腦發燙神志不清,更何況是這個時候的蘇正卓。額上剛落下來蘇正卓的輕吻,原本還想說的幾個字就被她悉數都給咽了回去。

    她本來就穿著單薄的睡衣,蘇正卓的手沒一會就探了進去,程宜寧天生怕癢,雖然是有心要迎。合蘇正卓,身體反應還是不由自主的戰慄哆嗦起來,對於蘇正卓來說不啻於變相的邀。約。

    果然,沒一會,蘇正卓的體溫明顯跟著滾燙起來,程宜寧今天撞到的傷處其實不止一處,還有腿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好幾處瘀傷,蘇正卓這樣傾身上來,自然避不可避的碰到她的傷處,她緊咬著下唇還是不免發出一絲吃痛聲。

    「怎麼了?」蘇正卓也察覺到她的反應,開口問道。

    「哦,我、我沒事——」程宜寧聽到自己若無其事的聲音在黑夜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周小蕾說得沒錯,她的確是需要個孩子,而且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個孩子。

    蘇正卓身上果然帶有濃重的酒味。其實他平常是極少沾酒的,大約是知道酒醉後會做出失態的事情,所以平常大都是滴酒不沾的。

    程宜寧也不太清楚蘇正卓的真正酒量,不過光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酒味,她就知道他今晚定然是喝的不少。

    似乎,他只有在酩酊大醉的時候才會願意接近她。

    不過,那些都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程宜寧想要有個蘇正卓的孩子。

    程宜寧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不過有時候這種事明顯就是會適得其反。蘇正卓顯然也察覺到她的僵硬,便又重新在她臉上落下親密的細吻。

    「宜寧——」他的聲音在午夜時分聽來格外有蠱惑人心的味道,不過是那短短的兩個字,經由他酒意微熏的口中念來,程宜寧覺得自己的大腦復又重新短路空白一片。

    蘇正卓像是感知到程宜寧的緊張,騰出一隻手在她身上肆意游離著,偶然碰觸到程宜寧擦傷的手肘,程宜寧立馬疼的握緊了拳頭,不過還是咬著牙並未出聲,只是身體無意識的愈發僵硬起來。

    蘇正卓很少會這樣有耐心,見她繼續緊張著,他的臂力倒是好的不像樣,單手撐在程宜寧的肩呷上方,居然還有閒情雅致繼續去親吻她。

    傷口偶爾被帶到的疼痛和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包圍著她,程宜寧覺得自己夾在冰火兩重天裡,痛苦的快樂著。

    「正卓——」她也開始生澀的回。應著他,蘇正卓這才傾身壓了上來,原本閒閒耷在她手肘上的胳膊順勢帶過,是他最正常不過的力道,然而程宜寧猝不及防下立馬就痛的慘叫了一聲。

    「怎麼了?」饒是蘇正卓也是吃了一驚,說時已經快速起身摸到床頭邊的開關,啪嗒一下,室內的光線驟然亮起,蘇正卓這才看到程宜寧的臉上都已經疼的慘白起來了。

    他隨即就落到程宜寧重新流血的手臂傷處上,本來已經結了層薄痂,方才被蘇正卓這麼帶了一下,那層薄痂便立馬破掉重新流血起來了。

    蘇正卓看著程宜寧已經疼的冷汗直冒,又看了下自己的手上,還有點血跡揩在那裡,他的臉色也跟著陰晴不定起來。

    ☆、第四章

    「傷口怎麼回事?」蘇正卓說時右手下意識的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也不知道是為他自己的借酒發瘋生氣還是為了程宜寧的傷處惱火。

    「哦,就是早上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憑直覺,程宜寧都能感應到蘇正卓此時渾身不悅的氣場,她覺得自己多半又做了件傻事,聲音不由自主就輕了下去。

    「剛才碰到的時候怎麼不說?」蘇正卓回想方才程宜寧的吃痛聲,立馬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一開始就碰到了她的傷處,只是她一直硬忍著沒說而已,一時間只覺得又氣又惱,說話時的語氣自然就不太好了。

    「剛才也不怎麼疼——」程宜寧怯怯的應道,她也不笨,立馬猜到蘇正卓肯定是猜到了自己剛才的反應,以及自己這反應背後的算盤,無端又是尷尬的要命,雙手無意識的拽在自己的睡裙上,仿佛這樣便能掩蓋一些現下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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