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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6:15 作者: 空空如氣
    順著那沒有捂住的縫隙,若是他再蹲下去,自然會避不可避的看到更多。

    明明這濕冷的大半夜,他卻聽到了自己喉間不經意的滑動了下,下一秒早已迅速的站直身子回去,把手上的棉簽遞給許諾,「以防萬一,消下毒再包紮。」厲寅北提醒道。

    「哦。」許諾沒留意雙氧水的瓶身,以為是酒精之類的,剛從厲寅北手上接過去就低頭想要往傷處擦去。

    「可能會有點疼。」他又加了一句。

    許諾繼續點了點腦袋,這才拿棉簽在傷處擦了一圈。那雙氧水碰了傷處,立馬有嗤嗤聲響起,傷口的周遭也隨即冒了一圈白泡出來。

    有厲寅北在邊上看著,許諾即便是痛得直冒冷汗,原本閒著的左手不知何時發狠的抓在身後的沙發上,仿佛這樣便能減輕些痛楚似的。

    「好了。」她說時把沾了血水的棉簽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上。

    厲寅北原本以為許諾會吃痛出聲的,未料到她居然一聲不吭的就擦好了傷處。雙氧水消毒功效雖好,擦到破皮的地方藥效的確是很烈的。

    以她這樣的年紀,又是女孩子,會這樣忍痛的倒是不多見。

    他這般想著,遞紗布過去時不由得又往許諾身上看了一眼。

    許諾接過去後便憑著腦海里那點可憐的常識把紗布蓋了上去,其實她還是第一次處理自己的傷口,那傷處還在發疼先不說,還要她自己親手去包紮傷口,實在是有些勉強的,她自己硬著頭皮包紮時,手上也沒個輕重,稍一觸及傷處,那血水隨即就滲透了紗布映了出來。

    厲寅北見著她笨手笨腳的樣子,終於是看不過去,這才開口說道,「我來吧。」說完後早已側了身子過來,手一伸就拿掉了許諾方才放上去的紗布。他自己又重新剪了一片大小合適的紗布,在紗布上擠了點有助傷口恢復的藥膏,之後才用鑷子夾起來,輕拿輕放覆蓋到許諾的傷處那邊,隨即又騰出另外一隻手來撕了好幾條紙膠布纏在紗布的周遭。

    整個過程熟稔的一氣呵成。

    許諾低頭看了下她自己腿上包紮完好的傷處,回想起方才厲寅北嫻熟的手法,她也是滿心的欽佩,眼下便言不由衷的問道,「厲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學過醫的?」

    「沒有。」厲寅北乾脆的否認起來。

    「哦,我看你這麼熟練,以為你是學過這些的呢。」他這麼二話不說的否認了,許諾也有點尷尬,眼下繼續搭話說道。

    「處理傷口是應急的常識而已,你有空也可以學下,沒有壞處。」他簡短的說道,一邊利落的把旁邊矮几上的醫藥箱整理好蓋回去。

    「恩。」許諾應時又點了點腦袋。

    她覺得,厲寅北說的話聽起來似乎都挺有道理的。

    「早點回去休息吧。矮几上的備用鑰匙帶上,過幾天我要去外地出差一陣子。」厲寅北說時目光在矮几那邊逗留了下。

    順著他的目光,許諾果然看到矮几上正有兩個鑰匙放在那邊,一個是大門的鑰匙,還有一個是她房間的鑰匙。

    想必是他剛才聽到她回來的動靜,這才特意下樓給她拿備用鑰匙的。

    許諾想到這時,心頭驀地湧上來一絲暖意。

    「恩。」許諾點頭應了一聲,厲寅北才往樓上那邊走去了。

    這麼一耽擱,都快到晚上十二點了。

    傷口剛包紮上去,許諾也生怕動作幅度太大了,又引得傷處繼續出血,眼下便小心翼翼的朝浴室那邊走去。

    傷處不能沾水,進了浴室後,她也不敢淋浴,接了熱水拿毛巾擦了下就算了事。

    等她換回自己的睡衣,把厲寅北的睡袍往胳膊上一掛,想著下次見著他的時候再還給他好了。

    未料到那睡袍這般長,即便是掛在胳膊上也是長的可以。

    許諾還得騰出手去拿她自己換下來的衣物回房間,那件大睡袍就占了好大的空間,她便又把長睡袍披回到自己身上,自己的衣物攬在胳膊上,這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許諾便把身上的長睡袍脫了下來,她看著礙眼,隨手摺疊了下打算先放在一邊,未料到見著睡袍的下半截不知何時沾了血跡上去,那睡袍正好是淺米色的,上面那歪歪斜斜的血跡淌在上面都格外的扎眼。

    大概是先前包紮時小腿上的血跡沒擦乾淨沾上去的。

    她默默的看了眼睡袍上的主嘜,知道也是價值不菲的,估摸著還不能機洗來著。這當會了,她也是困得要命,實在沒有動力再一瘸一拐的跑到樓下去手洗。

    反正自己來大姨媽有時候側漏了沾到內褲上第二天也是能洗乾淨的,道理肯定都是一樣的。許諾想到這時,繼續動手去摺疊起來,之後才躺到床上準備去睡了。

    許諾臨睡前又拿出手機看了看,其實她也是困得要命,隨便翻了下手機不知不覺中就翻出了林程遠的簡訊。

    以前的林程遠對她多好啊,天氣冷了熱了都是要第一個發簡訊過來提醒她的。她也沒有習慣去刪除簡訊,不知不覺中林程遠的簡訊都積了很多頁。

    黑夜中,許諾對著簡訊怔怔的發起呆來,今天她自己焦慮的很,也是氣昏了頭,那一巴掌肯定是挺重的吧?

    可是她能怎麼辦?之前她從沒對林程遠提過許永建的事情,那是因為她知曉著他的父母都是溫儒知禮的老師,家庭環境使然薰陶出林程遠也是這樣的性子。說她自卑也好自私也罷,她就是不願意讓林程遠知道她那蒼夷困頓的家庭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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