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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6:15 作者: 空空如氣
    「沒事。」陡然間被他看穿,許諾驀地僵在了原地,還是打算著要掩飾過去。

    「坐到沙發上,我看下。」大概是平日裡就發威施令慣了的,明明是隨意的吩咐,聽來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許諾在原地停頓了幾秒後,便也一瘸一拐的走到沙發那邊,坐下,然後去撩她自己睡褲的褲腿。

    傷在膝蓋上,剛才洗澡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的。

    等她撩起來時,厲寅北果然見著她左腿膝蓋上一大塊的淤青,大約那時候是直接膝蓋先著地的,膝蓋往上的地方都已經蹭破皮了,此時隱有血跡滲了出來。

    許諾若無其事的說道,「有點淤青而已,過幾天就會退去的。」說完後就要把褲腿放下來。

    「上次的噴霧在哪裡?」厲寅北問時眉梢微皺。

    「在房間裡面的桌上。」許諾說完後就要起身進去拿。

    「你坐著,我去拿下。」厲寅北說時早已起來大步朝裡面的臥室走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許諾的臥室里。

    裡面的擺設井井有條的,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的。

    厲寅北一進去後立馬看到了書桌上的噴霧,他手長還沒走近就伸手拿了過來。

    等他出來時,許諾便又把褲腿撩了回去。

    大約是她皮膚白膩的緣故,就愈發顯著膝蓋上那片淤青的猙獰醜陋。

    許諾這樣端正的坐著,厲寅北拿了噴霧後直接屈膝半跪在她的面前,許諾忽然意識過來這樣的姿勢實在過於親昵,她正要出聲提醒下厲寅北站起來,未料到厲寅北的左手忽然伸過來在她的膝蓋往上處覆了下去,他的手心也談不上溫熱,這樣冷冰冰的在她的傷處一碰,她立馬跟著敏感的哆嗦了下,原本放在另外右腿膝蓋上的右手不知何時就握成了拳頭。

    一點細微的動靜後,厲寅北才把左手挪開,開口說道,「你膝蓋上面破皮了,碰到藥水的話會很痛的,我手背可以擋著點。」顯然方才許諾的那點反應他是瞭然於心的。

    被他這樣解釋了下,許諾才覺得自己小人之心多慮了,虧得他還會想到這樣的細節,心頭驟的湧上一股暖流後又跟著尷尬起來,不過也是沒有說穿而已。

    「厲先生,今天也真是多謝你了。」仿佛她遇見他,能說的就只有這一句話了,雖然是俗不可耐的,她卻也只能說這一句話而已了。

    「沒事,我晚飯也沒吃,你要吃什麼我順便去買點過來。」他開口說道。

    「今天正好是我生日,本來就要下面吃的,厲先生你不介意的話我下面給你吃好了。」許諾聽著外面還是狂風暴雨的,都到這個點了,附近的飯館也早已打烊了,她不願意再麻煩他這樣來回折騰的了。

    「可以。「厲寅北應道。

    有了他的這句應允,原本還士氣低落的許諾忽然又精神回去了,一瘸一拐的走到廚房裡開始動手燒面了。

    許諾從小就獨立慣了,下廚什麼的於她根本是小菜一碟。

    不過是十幾分鐘過後,小小的房間裡就傳來了麵湯的香味。

    兩人都是真的餓了,就著外面的滂沱雨聲,兩人都低頭專心吃起面來。

    沒一會,等厲寅北快吃到碗底時才見著還有隻完整的荷包蛋,他這才眉梢微揚,多此一舉的問道,「還有荷包蛋?」

    「恩,我媽以前在我生日時都會在面的碗底給我放個荷包蛋,挺好吃的吧?」她說完又咧嘴輕快的笑了下,今晚的那點破事似乎早已拋到腦後去了。

    她在他面前,大都的時候不是侷促便是尷尬,鮮少會有這般隨意放鬆的時候。

    其實她不笑的時候就很好看,展顏一笑碧眸彎彎的時候就更是嬌態怡人。

    他無端也被感染的心頭愉悅了回去,眉梢繼續跟著舒展了不少。

    只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他卻帶到了她餘光里不經意上來的那抹悲滄,即便飛快的轉瞬即逝,他還是完完整整的帶到了許諾笑意後的辛酸。

    他雖是只見著她的浮光掠影的一點瑣事,其實不消多想,就能想到一些事情。

    不過是電光火石間,他卻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砰的一下斷裂的聲音。

    他想著,他是敗給了她。

    等許諾收拾好碗筷後,厲寅北便準備著要回去的了。

    臨走前,他忽然鄭重其事的走到她面前。

    她有些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似乎永遠都是他居高臨下的主宰著一切,她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直覺。

    「忘記說了,生日快樂。」他擰巴的說出這幾個字。

    「謝謝摸,陪我過了個不算太糟糕的生日。」她不太自然的笑了下,再次為自己的過度戒備感到一絲歉疚。

    他這樣俯看下來,正好見著她那顆不甚明顯的小虎牙再度微露了出來,白白的,納入心底,就成了一朵從未進駐過的白玫瑰。

    「還有一件事——」他繼續說道。

    許諾鬆了口氣,繼續聽著他說下去,可是下一秒視線之內忽然略過一道陰影,隨即她就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被溫柔的碾壓起來。

    老實如林程遠,都還沒有親過許諾。

    所以厲寅北俯身下來貼上去的時候,許諾的大腦立馬跟著一片空白起來,他不知何時雙手捧著她的臉側,是頂頂小心和珍貴的樣子,印象里她就單單記住了臉側的那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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