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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24:56 作者: 孤豬一炙
    孟蔓兒急得跺腳:「你看你,不聽我的話,非要去潭水沐浴,這下好了吧,又發熱了。」

    蕭棟一臉歉意:「是我不好,我應該聽你的。」

    見蕭棟乖巧認錯,又還病著,孟蔓兒不忍再責怪他:「算了,我去煎藥。」

    ……

    蕭棟這一病,病了三日。

    孟蔓兒也細心照顧了他三日。

    孟蔓兒忙活了三日,照顧人的新鮮勁一過,立即回味過來。

    她此前陪伴蕭棟三個月,蕭棟從來沒病過。結果一來百花谷,好傢夥,不是發熱就是咳嗽,不是咳嗽就是頭暈,就從來沒好過。

    必然是裝病。

    「他這一定是在報復我。他覺得我對他始亂終棄,心有不甘,於是裝病折騰我!」孟蔓兒氣得冒火。

    好個蕭棟,人前正人君子,光明磊落,背後這麼陰險。

    「……」白玲神色複雜:「谷主,我看蕭公子這樣做,未必是想報復你。」

    「即便不是報復,也是心懷不滿,趁機折騰我。他不是裝病嗎?我給他點好東西。白玲,你去找點黃連來。」

    「……是。」

    「對了,這事千萬別讓三長老知道,她畢竟是蕭棟的娘,會捨不得的。」

    「……好。」

    百花谷別的沒有,草藥最多,谷里有一大片草藥田。

    白玲很快帶回了黃連。孟蔓兒煮了一鍋黃連水,端去給蕭棟喝。

    這幾日蕭棟裝病,自然不好外出,便每日在書房看書。

    期間周期送來密信,蕭棟批閱後又讓周期送出去。

    這日,蕭棟又臥病在床,孟蔓兒端著藥來了。

    她打開竹筒罐遞給蕭棟,一臉溫柔:「喝藥吧。」

    第66章 氣煞他也

    今日的藥味聞起來有些不同。

    蕭棟雖然察覺, 可見孟蔓兒笑意盈盈,他便忘了其他。

    他接過竹筒罐,將藥一飲而盡。

    「……」藥入口的那一刻, 蕭棟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只是,他不能吐出來, 蕭棟將一大口黃連水咽下, 然後看向孟蔓兒, 眼底滿是無奈:「蔓兒, 雖然我沒學醫, 可我也知道,這不是藥。」

    「這是藥。不過這不是治你風寒的藥, 這是治你裝病的藥。」孟蔓兒氣哼哼的:「蕭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騙我!」

    蕭棟笑了笑, 他放下竹筒, 坐直身體, 看向孟蔓兒:「蔓兒,是我不好。我只想,如果我病了, 你就不會急著趕我走。」

    他的目光溫柔又沉靜, 讓孟蔓兒不自覺沉迷其中。

    一剎間, 她心軟了。

    唉。

    蕭棟又有什麼錯呢?他只是愛著她, 捨不得離開她罷了。

    是她不好, 是她先招惹了他。

    他如今這麼做, 說到底都是因為她。

    孟蔓兒一肚子的火煙消雲散:「我沒有要趕你走啊, 你喜歡的這裡,想住多久住多久。」

    「可蔓兒, 我不能久留。馬將軍密信,除黔州外,西南附近的施州、達州等地,都有叛軍。雖有馬將軍坐鎮,但我放心不下,這幾日就要啟程與馬將軍匯合。」

    聽聞蕭棟要走,孟蔓兒心裡有些失落。

    他身份如此,終歸是要走的。

    也好,他們註定會是這樣的結果。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早些決斷。

    他早些走,她也能早些平靜下來。

    傷感歸傷感,孟蔓兒很快振作起來,她抬頭看向蕭棟:「那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她語氣平靜,像是並無太多不舍。

    她這樣的反應,讓蕭棟心頭一沉。

    這幾日他裝病,兩人朝夕相伴,孟蔓兒親自照料他,為他煎藥,看護他的飲食起居。她做的一點一滴他都看在眼裡。

    他明明感受到,蔓兒心裡對他,絕不只是愧疚。

    她心裡是喜歡他的。

    所以,蕭棟便想慢慢說服蔓兒,與他一起回去。

    可蕭棟沒想到,蔓兒壓根沒有這個想法。

    ……

    「蔓兒,你……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不舍?」蕭棟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孟蔓兒問。

    「自然是真話。」

    孟蔓兒點頭:「我說真話。你也不許騙人。」

    「好。」蕭棟同意,向來都是她口無真言,他倒要聽聽她心裡的意思。

    「蔓兒,你對我可有不舍?」

    「你人好,對我又好,我自然捨不得你。」孟蔓兒坦誠。

    蕭棟心裡又升起希望:「既然不舍,那就隨我一起。」

    「我是有些捨不得你,可我更捨不得百花谷。這裡有我把我養大的幾位長老,有和我一起長大的白玲,桃花。還有小黃,大白二白他們。」

    「離開百花谷的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想他們。」

    蕭棟沉默,他似乎明白母親話里的意思了。

    即便蔓兒喜歡他,可蔓兒也喜歡百花谷的一切。

    對蔓兒來說,百花谷的一切更重要。

    「那我呢?」蕭棟即便明白,心中還是不甘。

    「你這樣問,不講道理。」孟蔓兒撇嘴。

    「……我哪裡不講道理?」明明是她絕情,怎麼又成了他不講道理?

    「我問你,你喜歡我嗎?」孟蔓兒問。

    蕭棟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坦誠心事:「自然喜歡。」

    他要是不在意她,何必巴巴跑來百花谷?何必裝病討得她幾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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