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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5:28 作者: 空空如氣
    當然陸可非在家裡已經是很久未抽的了,不過眼下正好身上帶了一包,便及時的掏出來遞給了靳斯南。

    靳斯南接過去後,悶不做聲的連抽了好幾支後,這才開口說道,「桑桑知道我以前負責籌建這片工業園的事了。」

    「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嗎?」這其間的緣由經過,陸可非其實不是很明白,眼下便很自然的問道。

    「他爸出意外車禍的那天,是我執意要他赴約談地皮使用權的轉讓意向,飯桌上喝高了他也沒司機就自己開了出來,才沒開多久正好有超速車子突然衝過來,他那時避讓不及當場就走了。」

    陸可非聞言,神色間顯然也是頗為震驚的,不過隨即也跟著沉默起來。

    其實靳斯南倒像是要找個人透透氣似的,隨即又頗為落寞的自言自語起來,「我知道他爸去世對她的打擊很大。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是在她爸的車禍現場,那時她才高三吧,長的瘦瘦弱弱的,背上還背著那樣厚重的書包,過來後才看到車禍現場沒一會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那個時候,我就想著,我這輩子是虧欠了這個孩子的。」

    「所以你就安排了葉淮容照顧她們母女倆。」被靳斯南這麼點撥了下,陸可非這樣的人腦子本就靈光的很,隨即就想通了這其間的緣由。

    「恩。我只是提起過而已。淮容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也不會輕易應承下來,若是答應過的事情倒是不會爽約的。可能是心頭終歸歉疚的緣故,之後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插手過,也從來沒有向葉淮容過問她們母女的事,總是欺欺人的想著時間久了,總會忘記的,總會過去的。」靳斯南說到末了又大口吸了一口,隨即有繚繞的煙霧吐出來,仿佛將他自己環繞在那片煙霧之中,那心上的落寞便會好上很多似的。

    「四哥,你說你那個時候就見過嫂子的樣子,那——後來第一次遇到嫂子時,你難道沒有認出她來嗎?」明知道這個問題興許會讓靳斯南難堪,不過畢竟陸可非自己也想不通靳斯南和桑桑後來相識乃至到結婚的周轉,沉思了一小會後還是問出口。

    「後來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廠房車間裡的一樓,那天湊巧帶客人過來參觀,看到她時只是莫名看著有幾分故人的氣息。大概是潛意識作祟,卻是從來沒有也不敢朝那個方向想過。後來正好她內調成我的下屬,做事也利索難得合我的習慣,便也沒有多想,只是隱約覺著如果少了她在身邊做事的話,似乎還有點難以離了她,其餘的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靳斯南沒說一會,又開始深吸了口手上的煙,似乎這樣就能遮掩著點莫名的暗涌似的。

    「有次大概是燒糊塗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心心念念的想著她,腦海里浮現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其實那時和她也還相識不久,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像是在心頭深埋了很多年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後來燒得厲害了,心裡反倒是有幾分清明回來,這才隱約想起來那麼多蛛絲馬跡里的聯繫,可是那個時候她正好在我的身邊照顧我,心頭的那點貪念卻是愈發不可阻擋起來。那時的我就想著,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魔,怎麼就會喜歡上她了呢?明知道不應該繼續下去的,可還是放縱了心頭的那點貪。欲,寧願自欺欺人的想著,不去求證的話,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總不會發生的。」靳斯南說完後這才將手上那沒有抽完的菸頭隨手扔進了菸灰缸里,惟有那一丁點忽明忽暗的星火在那堆灰燼里繼續自燃著,那沒燃盡的菸蒂上還有點若有若無的煙霧繼續朝上方繚繞氤氳起來,而他,就在那片氤氳中,整個人自骨子裡的消極頹敗起來。

    「四哥,我懂這種感受。」陸可非想起自己先前追葉靜怡的那會,其實無端也是吃了很多的苦頭,眼下聽靳斯南分明說著他自個兒的事,他聽在耳邊竟然也有幾分的心有戚戚起來,眼下便無比理解的應道。

    「那你想過要怎麼讓嫂子諒解嗎?」陸可非思索了一小會後,便又繼續開口問道。這種事,他雖然是旁觀者清,可是也沒有很好的建議給靳斯南,眼下便也還是擔憂的問道。

    「她剛才提出來要和我離婚。我想——我們之間,大概是走到了盡頭罷。」靳斯南說到這時,臉上倒是浮起了一絲晦澀的苦笑,只是那心頭的苦,卻是沒法言語的。

    都是一起從小到大感情至深的好兄弟,眼下見著靳斯南這般頹然低落的樣子,陸可非不知覺間也是跟著情緒低落起來。

    好一會後陸可非這才拍了下靳斯南的肩側說道,「四哥,總會過去的。」

    男人間最大的安慰也就是僅限於此了。

    多餘的,陸可非做不來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更遑論替靳斯南分憂的了。

    陸可非一直干陪著靳斯南到快天亮時,大概是見著靳斯南也是憔悴的可以,陸可非又起來給靳斯南泡了杯茶過來。

    「你先回去吧。」未料到靳斯南忽然開口說道。

    「那也行吧,你自己也注意休息。有事情的話隨時打我電話。」陸可非知道自己眼下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有自己在這邊,靳斯南也不好去休息,眼下說完後便也起身,是準備回去的了。

    「不過——四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臨走前陸可非欲言又止的開口說道,見著靳斯南並未攔阻,他這倒是顧自說了下去,「當年這件事知道的一共也沒幾個人,嫂子會突然好端端的提起這件事,我想葉淮容應該是功不可沒的。他前陣子不是剛從你們錦大出去了,明面上說是單幹來著的,據我所知和你們的競爭對手協和集團倒是走得很近。你最近丟掉的那幾個大項目又這麼湊巧被協和挖走了,這要不是被身邊人泄露了商業機密,總不會這麼多巧合的事都湊到一起的吧?這麼不上道的事情,我是看不順眼的。你要是給句話,我隨口和卓然或者承安他們哪個說下都成,都可以給你料理好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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