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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5:28 作者: 空空如氣
那樣決絕的神情,靳斯南才看了一眼,心頭竟然也莫名的跟著咚咚直跳起來。
「我知道是我的不對,可是夫妻之間,若是有過失犯了錯,總也得給對方一個機會的。桑桑,看在安安的份上——」他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央求起來。
「斯南,你捫心自問有真正的把我擺在妻子的位置上嗎?」大概是因為聽到靳斯南提到的夫妻二字,她反倒忽然不合時宜的慘笑起來,在那樣心灰意冷的臉色上現出那樣慘然的笑意,其實是愈發讓人覺著頭皮發麻的。
果然,她悽然笑了下,便又繼續幽幽的自言自語起來,「我自己的丈夫以前是學什麼的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放棄他自己最擅長的學科改行到毫不相干的職業,他籌劃多年的商業項目,有沒有和最信任的朋友鬧翻了,有關他的任何事情,我從來都沒有知曉過,這一切還得要從他過去相識的人際圈裡一點點的輾轉得知,你說,你有考慮過我作為你妻子的感受嗎?」
「桑桑,關於我先前為什麼從學醫改行到現在這樣的行業,我以為你對我的過去並不感興趣才沒有和你提及。至於現在公司里運作的項目,還有葉淮容脫離錦大出去單幹的事情,我是怕你知道了反倒會擔心,所以才——」桑桑會想到其他方面去,靳斯南也是始料未及的,不過這麼多的事情全都碰巧撞到一起了,她一時間多心了也是人之常情,靳斯南眼下卻是更加百口莫辯起來,他這樣平常在商場上口才極佳所向披靡的,眼下在桑桑面前,卻是口舌笨拙的可以。
只因不得他法。
她所介意的那些事,此時想來,也並非一日之寒。
又加之陡然間知道了池彭昌當年出車禍的前因後果,她是覺著她的整個世界都被顛覆掉了。
她對池彭昌有多深的歉意,眼下便該有多少的憎恨她自己。
最最恨的還是她自己被一頭腦熱的歡愛蒙蔽了心智。
「斯南,我只要一想著原來你在這麼多年前就認識我,親眼見著我爸爸車禍身亡的場景,竟然還能沒事人般的出現在我面前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就覺得心寒的很,難道你自己不覺得嗎?」她說到末了,這才繼續茫然的抬頭盯著他,像是要從他的身上望出什麼來。
靳斯南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
好一會過後,他這才艱難的開口說道,「桑桑,你要是實在覺得很難接受的話,要不我們都靜一段時間再說吧。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的話,我接下來這陣子不回家裡住就好了,再說安安也離不了你。」
「安安?」靳斯南才一提到安安,池桑桑原本茫然的神情這才收了回去,轉身無比陌生的望著安睡的寶寶。
此時想來,她竟然都不太能回憶起來,怎麼就有了面前的寶寶,那段曾經覺得是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此時回想起來,卻是渾渾噩噩的,什麼都沒了印象,什麼都沒了值得記憶銘刻的時光。
惟有相看兩相厭。
毋寧說,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無可彌補的錯誤。
是她自己一頭腦熱的,自以為終於遇見了讓自己怦然心動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所以即便是心有芥蒂乃至陰影,都還是遂了心頭的願。
是她自己自討苦吃,怨不得任何人。
「斯南,我什麼都不要,除了安安。」她忽然又開口說道。
是連最後的打算都做了決定。
他們之間,是終於要走到盡頭了罷。
靳斯南聞言嘴角微微抖動了下,然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挽回眼前的場景。
大概是見著靳斯南也是沉默不語的,池桑桑以為他算是默認同意的了,這才俯身下去,將熟睡的安安抱了起來,之後才愣愣的朝外面走去。
靳斯南望去,只覺得像是入了他自己的夢魘,是個前所未有的噩夢,他生平第一次冒出了害怕的念頭。
即便是多年前,第一次見習手術失敗時,他都沒有像眼前這樣害怕的發抖起來。
怕的分寸大失。
直到見著桑桑抱著安安都要走出了房門外,他這才忽然如夢初醒過來,大步跟了出去。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桑桑都已經抱著安安朝樓梯下面走去,靳斯南這才疾步往下面走去,外面早已是深夜悄然。
靳斯南知道桑桑這樣不管不顧的,大約就打算這樣出門的,他這才先疾步趕在了桑桑面前,將前面的大門給反鎖。
果然,見著靳斯南迎身擋在前面的大門口,桑桑這才木然的抬頭說道,「讓我出去。」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吧。」靳斯南分明求和的問道。
「不用你管。」她果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神色冷冰冰的仿佛和靳斯南多說一句話,心頭就愈發厭惡的厲害。
大約是見著桑桑這樣完全說勸不進去,靳斯南其實也是毫無辦法。他又生怕她這樣乾耗下去,怒極傷身,一時間竟然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得上忙的人。
掏出手機來,他是下意識的撥了陸可非的電話,其實也沒說清眼前的狀況就讓陸可非過來一趟。
陸可非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就沒好氣的衝著手機發牢騷起來,「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不過大約是隨即又反應了過來是靳斯南,這才狐疑的喊了聲,「四哥?」
「可非,我和桑桑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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