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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5:02 作者: 竹西
臉紅?
她以為她從來不臉紅呢!
她的膚色向來偏深,即使有臉紅也看不出來。他是從哪裡看到她臉紅得很可愛的?甚至還臉紅得很有女人味?她怎麼不覺得?
「你在幹嘛?」
突然,她身後傳來那妖孽的聲音。
奚風烈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快速轉身道:「這麼快就洗好了?」
「很快嗎?」司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好象有十五分鐘了。」
呃……?她對著鍋照了有十五分鐘?
奚風烈扭頭看看那隻不鏽鋼鍋。
「薑湯好了嗎?」
呃哦……她甚至還沒找到生薑呢!
「我來吧,」司南笑咪咪地拉開她,「你也去泡個澡,去去寒氣也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呃,我承認,我是磨嘰竹……照個鏡子,不對,照個鍋子也能照一章……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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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風烈洗完澡下樓,只見司南正伏在茶几上看著一疊列印的東西,一邊還做著筆記。
「咦?有書桌不用,蜷在這裡幹嘛?」奚風烈道。
司南回頭看看她,然後揚起眉,頭也不回地伸手摸起茶几上的眼鏡戴上,又扶著鏡框鄭重其事地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幾個回來。
奚風烈不自在地扯扯身上的羊毛衫,扭捏道:「我……沒帶毛衣。我的那件太薄了……也穿了有好幾天了……所以……」
她穿著那件原屬於司南的、被她洗得縮水了的羊毛衫。這毛衫經由她死撐活拽,終於能勉強上身,只是那衣袖已經成了七分袖,那下擺也極短,幾乎要露出她的肚臍來。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問:「很難看吧。」
司南眨眨眼,拿下眼鏡,指著餐桌上的一個保溫杯道:「先把薑湯喝了。」
奚風烈走過去打開杯蓋一聞,竟然還是放了紅糖的。
「喲,沒想到司南大少爺竟然還懂得要放紅糖。」她捧著保溫杯笑道。
司南橫了她一眼,站起身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怎麼著我也獨自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彎腰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羽絨服和手套。
奚風烈見狀,趕緊放下保溫杯:「怎麼?要出門?」
「嗯,」司南套上羽絨服,「出去辦點事兒,很快就回來。」他又戴上手套。
「什麼事兒這麼急?不能等天氣好點嗎?看樣子像是要下雪呢。」
奚風烈繞過沙發,搶在他彎腰之前拿起圍巾遞給他。
司南微笑著接過圍巾,什麼也沒解釋,只說了一句「一會兒就回來」,便轉身向大門走去。走到門口,他又轉過身來說道:「外面冷,你今天就哪兒也別去了,回頭我從菜場帶點菜回來。」
見奚風烈要跟過來,他又沖她擺了擺手,「別過來了,門口風大,冷,當心凍著。」
呃,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肉麻?!
奚風烈不禁眨眨眼。
司南也覺著這話說得有點不太對味兒,便又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說:「有兩天沒打掃衛生了吧,把家裡擦擦吧。」
奚風烈戴著橡膠手套,手裡拿著抹布,一邊擦著書櫃一邊回想著剛才司南下「命令」時的語氣。
如果換作是在前幾天,就沖他這頤指氣使的口氣她也不會聽他的。可不知為什麼,今天聽他這麼說……倒也不是很惹人討厭。
何況,是有幾天沒打掃衛生了。
奚風烈擦完一排書櫃,又轉戰到另一排書櫃前。
這一排柜子里收藏的全是些外文書籍。她隨手抽出一本書脊上燙金的原文書,突然發現那些扭胳膊擺腿兒的花體字母並不是英文,便翻開瞅了瞅。只見書里的字母比她所認識的那二十六個又多出幾個來——字母A、O、U的上方各多了兩個點。
俄文?不像,奚風烈搖搖頭。或許是德文吧。
她放下這一本,又抽出另一本。
這一本的字母倒是跟英文字母差不多,只是拼出來的單詞都感覺似曾相識,仔細看卻又是素昧平生……不對,有個認識的,「le」,法文「那個」,歌詞裡常見。
奚風烈把這一排外文書打量了又打量——這麼說,那妖孽至少認識三種文字?——她又低頭看看下方的那一排書——或者更多?
教授、博士,又在國外教書多年……那麼,就算他跟奚晨月一樣二十歲就大學畢業了,然後再攻讀碩士、博士、教書……那他現在怎麼著也得有個三十出頭了吧……可看他那張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最多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不得不說,妖孽就是妖孽,駐顏有術!
想到這兒,奚風烈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個鄰居來。
那位鄰居叔叔也有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以至於沒幾年他老婆看上去就比他老了好多。後來,也正因為這張桃花臉——據奚風烈判斷——那叔叔惹上了桃花債,當年人人稱羨的一對小夫妻最終以離婚作為收場……
唔,倒不是說這妖孽的下場也會這麼慘,只是,做他的老婆壓力一定不小……不過話說回來,能做他的老婆,怎麼著也得是個碩士生吧。俗話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兒……
啊呸!瞎想什麼呢?!人家娶什麼人關你P事!
奚風烈粗魯地把那本原文書往回一塞,卻不想驚動了一隻寄居於書籍間的「房客」。那「房客」瞅著奚風烈沒留神,便沿著書櫃邊緣飛快地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