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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3:42 作者: 空空如氣
    「謠言不一定可信。」尤商商反正也無聊,隨口應了一句。

    「有肯定是有的,只不過裡面都是成片成片的土林,進去後還能平安出來的幾乎寥寥無幾。好像就前幾個月,進土林找寶藏的傳言越來越多,已經有幾個村民按捺不住進去了,可是都沒回來,多半是遇難了。所以說金山銀山什麼的,也不能隨便眼紅。」開車師傅說完又感慨了一番。

    到了土林鎮上,再坐車到市里轉大巴去機場,尤商商一刻都不想呆在那裡,買了凌晨的航班機票就回B市了。

    尤商商回到B市的住處還是早上,杜遠江的電話就準時打過來了。

    「商商,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還沒養精蓄銳回來。」尤商商此時剛洗好澡,一邊用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她昨晚在機場候機時就覺得身體不太對勁了,腦袋脹痛的厲害,喉嚨干疼,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小腿上發炎的傷口,她察覺到體內的流感病毒已經來勢洶洶了。

    「那明天怎麼樣?」

    「明天有安排了。」

    「不會後天大後天這一個星期都有安排了吧?」電話那端的杜遠江戲謔中又帶著一絲無奈的嘆息。

    「被你猜對了,說重點。」尤商商說時突然對著鏡中的自己呵了口氣,原本清晰的鏡面立馬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汽,她看著那片朦朧的水汽毫無預兆的發起呆來。

    「作為戀人的日常職責之一,邀請女朋友一起共進晚餐不算為過吧?」杜遠江果然挫敗的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是作為朋友的日常關懷之一。對了,幫我留意下最近有沒有新的比賽,獎金越高越好,我需要一大筆錢。等你把比賽的信息發給我後,我們再來確定晚餐的時間吧。」

    「尤商商!你還真的以為就你那幾下子,能……」

    「我知道你的擔憂,不過這幾年,我不是次次都拿到了獎金,並且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在?」不等杜遠江發完牢騷,尤商商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尤商商!」杜遠江顯然是被氣得噎到了,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後難得在電話那端沉默了起來。

    「遠江,你再幫我這一次忙,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比賽了,好不好?」尤商商突然一改先前的吊兒郎當樣,語氣嚴肅的央求起來,仔細聽去,聲音已經有些沙啞的了。

    尤商商很少會這樣正兒八經的求他。果不其然,不過三秒杜遠江就開始動搖了,「你自己說的,這是最後一次了?」

    「恩,這是最後一次。你幫我安排,越快越好,金額越大越好。」尤商商特意囑咐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潦草的擦了下頭髮換了套衣服,出門前又吃了感冒藥和消炎藥下去。

    尤商商先到B市的長途客運站,坐了快三個小時的大巴,又輾轉坐了半天的盤山公路後,這才到了目的地。

    過去的路上,大概是感冒藥的功效發揮作用了,她整個人都昏沉沉的難受著,甚至在車子開到盤山公路時還破天荒的暈車吐了起來。

    第5章 第5章

    尤商商去的是頗為偏僻的一個去處,到那邊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下車後走了一小段路,尤商商才覺得自己緩了一些回來。

    尤商商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大老遠的就看到袁霞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屋門口的竹椅上,身材枯瘦的有些傴僂,眼神呆滯而茫然的看著前方,頭髮花白,整個人已然了無生氣的了。

    一年不見,袁霞本來就已萎縮的右眼幾乎快要閉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袁霞本來勉強可見的左眼似乎也有萎縮的跡象。

    尤商商猶疑著繼續往前面走了幾步,袁霞還是一動不動的維持著原狀。

    顯然,她的視力已經接近全瞎了。

    尤商商深吸了口氣,這才輕手輕腳的繞過袁霞,往屋裡走去。

    裡面還是一如既往的簡陋。

    靠近樓梯那側的牆壁上正中央掛著兩張大照片,一張是黑白的遺像照,還有一張則是袁霞三口之家多年前的合影。

    遺像照的下面放著一隻香爐,上面歪歪斜斜的插著三炷香,已經燃了大半。地上還散落著幾支香,大概是袁霞先前點香時散落到地上的。

    尤商商彎身下去把散落在地上的幾支香撿起來,又從口袋裡拿了打火機出來,把那幾支香點上插在香爐里,之後雙腳合攏,對著香爐祭拜了起來。

    黑白遺照上的是李凡的父親。

    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含辛茹苦供李凡讀到大學,這已經是他竭盡所能給李凡創造最好的條件了。

    「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從來不沾酒的我爸欣慰的幹了滿滿一碗燒酒,醉了兩天兩夜。就為這點,等我畢業後一定要拼命賺錢讓我爸過上好日子。」李凡平常不太談論他的家人,唯有那次,酒意微醺的他忽然冒出一句。

    所以李凡失蹤三年後,這個為了找李凡而負債纍纍心力交瘁的父親喝下了一整瓶農藥來結束他的生命,尤商商對此頗為震驚,卻不意外。

    尤商商祭拜完後,本來打算把木桌上懸放的快要掉落在地的剪刀往裡面推一點,未料到不小心反倒把剪刀碰的掉落在地了,立馬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聽到剪刀砸落在地的聲響,袁霞這才遲鈍的起身,雙手摸索著想要找到前面的支撐物,目光卻已朝屋裡打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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