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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4:12 作者: 吞魚
    意思是----用不了。

    舒棠躺得像是一條被曬乾的鹹魚,她破罐子破摔,眼神呆滯像是被掏空:好了,知道了,型號買錯了。

    人魚還很「善解人意」地解釋,「要先,適應一下。」

    舒棠:……

    人魚是很強悍的物種,雖然人類有很多關于美人魚和人類的傳說、愛情故事,但是其實,人魚兇殘又嗜血,大部分只會愛上自己的同類。人魚之間的纏綿也很兇殘,是要將彼此鑲嵌進骨血里的。

    和脆弱的人類,完全不一樣。

    和夢裡完全不同,夢裡像是飄浮在雲端,所有的感受都像是霧蒙蒙的,隔了一層紗,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真實地能感受到那強大的威脅感,他對她,似乎有著瘋狂的迷戀和炙熱的惡欲,她能夠感覺到威脅貼在她的後腰,讓她覺得人魚陌生又充滿了侵略性。

    人魚的體型和人類完全不一樣,高大矯健修長的身軀,爆發力驚人,而且剛剛後腰上的存在感那麼強烈,讓她腿發軟想要跑。

    人魚察覺到她的想法,似乎笑了一聲。

    舒棠把毛巾捂住頭,大有要把自己悶死的架勢。

    仿佛他再笑,她就要自盡。

    人魚伸手把她一撈,搶走了她的毛巾,把她塞進了懷裡。

    背包里她帶了毛巾和小毯子,人魚把她裹進了毯子裡,然後細緻地把身上的水珠給擦乾淨,仿佛在打理一隻皮毛濕漉漉的小貓。

    ----如果眼神不要那麼貪婪、有侵略性,也許會更好些。

    她的皮膚在礁石上蹭得發紅,面頰也紅,眼睛也紅紅的,頭髮被他握在毛巾里,細緻地擦得毛茸茸的。

    人魚最後把她打橫抱起,帶著她回了神廟裡。

    吹風機吹乾了她的頭髮,然後把她塞進了被窩裡。

    避水珠改造了她的身體,她雖然不至於感冒,但是還是打了個兩個噴嚏。

    人魚給她熬了一碗熱乎乎的薑湯。

    舒棠聞到了姜味兒就皺鼻子,不想喝,開始磨嘰找別的東西吃,人魚抬眸看她,沒說話,開始解袖口,修長的手指泛著如玉的光澤。

    一副一言不合床上談的架勢。

    舒棠立馬捏著鼻子喝完了。

    她就像是一個疲憊而不中用的男人,面對家中如花似玉的嬌妻,有心無力,來了一次就感覺身體被掏空,來兩次就要說老婆我不行了,來三次就哭著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再來,就要嗑藥了。

    舒棠也隱約察覺到了人魚的特殊時期來了,舒棠飽含期望問人魚,「有多久?」

    三天,三個小時?

    人魚告訴她:「三個月。」

    舒棠緩緩在床上躺下了。

    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好歹人魚的尾巴還沒發紅,給她一個緩衝期。

    舒棠看著人魚處理海瓊枝,挽起的袖口眉目沉靜,像是天上仙君下凡。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姜味兒一衝,鼻子通了不說,還整個人昏昏沉沉想睡覺,雙腿發軟,腰腹還酸酸的,於是她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就沉沉睡著了。

    冬天,果然是貓咪最喜歡睡覺的天氣。

    人魚把她的被子掀開,給她上了些藥,她在夢中蹬了人魚一下,但是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大概是累著了,又翻身睡著了。

    神明把海瓊枝混在了中藥里,只要吃上個半個月,差不多就能根治,他直接去了醫院。主治醫師將藥交代給了舒董事長----他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西醫給人開了幾幅中藥是不是哪裡不對。

    舒董雖然疑惑,但是也很聽醫生的話。

    神算過舒建山的命格,這叔侄倆,的確不算是什麼好命,命中有一場大劫,度過則平安順遂,能活到八九十;若是度不過,則會壯年去世。

    這一回,算是度過了。

    *

    舒棠一覺醒過來,腿還是軟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轉頭,發現人魚竟然也在睡覺。

    自從那次噩夢醒過來之後,舒棠才知道,人魚不是不可以睡覺,只是因為一閉眼就是噩夢,睡覺對於神而言又不是剛需,於是就乾脆不睡了。

    可是那次舒棠和他一起入夢後,人魚似乎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大概是冬天太好睡覺,又被舒棠的懶散所傳染,這隻大型凶獸也喜歡上了摟著她睡。

    舒棠感覺神明變懶了,明明八百年前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自律好神,但是現在和她一起睡到了日曬三竿。

    不過,舒棠絕不承認這是近墨者黑。

    她一動,人魚就睜開了眼睛,處於特殊時期的人魚會躁動、不安,對自己的雌性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他蹭了蹭舒棠,舒棠下意識要去摸他的耳鰭,低頭一看,耳鰭更紅了。

    舒棠想跑,竟然跑到了床邊,她心想不對啊,於是回頭看了看人魚。

    人魚一副隨她的樣子,舒棠心中一喜,就要溜,然後就被人魚撈住腰,抓回了被窩裡。

    她又哭了,趴在他的肩膀上。

    裙底起起伏伏,小腿無力地發抖跪倒,企圖抓住他的手,可是她的力氣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樹,他在她的耳邊曖昧道,「親愛的,這樣就受不了了麼?」

    聲線低啞好聽,因為早晨起來,還有點兒沙啞,於是更加增添了一點誘惑。

    如此曖昧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讓舒棠想起了從前誇人聲音好聽,光是聽著聲音就會顱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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