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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23:17 作者: 是今
房韻和張阿姨很雷厲風行。當晚就將池曉菡推到了風荷小築。
雅致的茶社,是天然的相親場所。
「劉正」 ,池曉菡默默念著相親人的名字,眼光在茶舍里掃了一遍。茶社裡很少有單身一人埋頭喝茶的,大多是三兩一桌,便聊便品。有個單身的男人面對門口,正在翹首。應該是他吧。
遙遠地看他一眼,池曉菡暗念一聲「阿彌陀佛」,艱難地挪動步子走過去。
「請問,你是劉正嗎?」
「是,你就是池曉菡吧?」
無味的開場白,池曉菡已經做了很壞的打算,但是她此刻開始後悔,應該做最壞的打算的。
他叫劉正。是的,幾乎方方正正的象個麻將牌里的白板。
他站起身伸過潮呼呼的手想與池曉菡握一握手。池曉菡飛快的沾了一下,然後坐下,很客氣很禮貌得和他聊了十分鐘。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池曉菡抱歉地從包里拿出電話,接通:「喂!對,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個同學突然食物中毒,我想去醫院看看他。」
「真的嗎?嚴重麼?我送你去吧?」
「不了,謝謝,我先走了。」
池曉菡飛速離開茶社,步下台階。
申辰手插褲兜,靠在車上。看了她一眼,道:「池曉菡,你長的是很好看。但是也沒必要這麼謙虛把赫本穿在身上吧,這麼一對比,算了,我不說了。」
看他那眼神,算了,池曉菡也不說了,把涌到嘴邊的一個「謝謝」吞了回去。這個電話是預先約好的,十分鐘,一秒都不多。他很盡心盡職。但是相親時隨意穿的一件衣衫犯得著他這麼損一下麼?
一年一見
池曉菡坐在車裡,低頭看著胸前的赫本,然後又看看申辰,皺著鼻子哼了一聲。
申辰斜目看她一眼:「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相親就這麼馬馬虎虎的去,對得起那一杯好茶嗎?
池曉菡一陣語哽,還以為他要說對不起劉正或是自己,原來是對不起那一杯茶。
「申先生相親的時候很敬業吧,下次讓我瞻仰一下?」
「相親幹嗎要帶個燈泡,現在號召節能省電。再說,我用的著相親?」
自戀!池曉菡不去理會他,看著窗外。車裡放著一隻曲子《城裡的月光》: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著最深的思量......漸漸那曲子穿過耳朵直入心扉。池曉菡又開始神遊太虛了。
車子在靜默的夜色里弛過。到了楊家,池曉菡坐在車上不想下來。
申辰作勢左顧右盼的看著窗外:「快下車啊,戀戀不捨的,咱倆可不是戀人,別讓鄰居們誤會。」
「我在想,怎麼回復我舅媽呢,待會兒肯定問東問西。」
「就說我肚子痛,給你打電話讓你去醫院。」
「這樣,行嗎?」
「踢到我這吧,實在招架不住了,就說我是你男朋友。反正你當我女朋友有些年頭了,也該我為你上陣廝殺一番了。」他說的很仗義,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
這比喻,將情愛演繹的血淋淋的。池曉菡嘆口氣,下了車。
果然,房韻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候著佳音。池曉菡不想在背後說劉正不好,只說是談了一會,申辰突然生病讓她過去。
房韻有些失望,又問:「那你對劉正印象如何,下次再約?」
「還是隨意吧。」
「積極點。你表姐是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挑來挑去,挑到最後,被小張撿了漏。」
小張是池曉菡表姐的丈夫,房韻對女婿期望太過,所以對小張失望很大。
本以為劉正是個精明人,能看出池曉菡的態度。沒想到,他很上心,第二天,一天都在給池曉菡發簡訊。從詩詞到諺語,從天氣到笑話,從文字到圖片,生生將池曉菡的手機費到沒電。這事沒完,當晚,再次約請她去吃飯。
房韻笑的合不上嘴,六點就催著池曉菡出門。池曉菡心裡叫苦,卻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回絕,正頭疼,申辰發了一個簡訊過來:晚上同學會聚餐,來不來?
救命觀音啊,池曉菡喜滋滋的匯報給房韻,又給劉正回了個簡訊,去找申辰。
見到他,第一句就是:「申辰,你以後該叫及時雨宋江得了。」
「呵,我有那麼黑麼?你不是說我身子很白嗎?」
池曉菡臉一下子紅了,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曖昧色情。當年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紅著臉叫屈:「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身子,白了?」
「全校師生面前,要證人嗎?今晚上就有一桌,待會兒咱落實一下。」
「行了,你還記仇呢?」
「那能記你的仇呢?不過被一美女赤 裸裸的誇過,記憶深刻罷了。」他嘿嘿奸笑著,眼睛賊亮。
越說越離譜。行,算你臉皮黑。
同學聚餐是池曉菡每一年最期盼的事。因為可以見到許垚。
許垚是高二轉學過來的。其實班上很多男生暗戀池曉菡,奈何學習不怎樣,人卻長的天人共妒的申辰是她傳說中的男朋友。所以,許垚被分到她旁邊的時候很多男生都鬆了口氣,他除了個子高長相清秀之外沒什麼特殊。
第一天就有人欺負許垚,課代表發作業的時候故意叫:許三土。班裡的鬨笑震的耳膜都痛。一個男生更是陰陽怪氣的叫:「三土,真多土啊,怪不得這麼土。」池曉菡看不下去,站起來說:「你要是不認識這個字就去翻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