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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13:10 作者: 一七令
    若說失敗,長公主竟然能直接破了宮門殺了自己的親哥哥,若說成功,最後,長公主又被聞家世子帶兵捉住,一眾黨羽都被剿滅乾淨。

    長公主一派的人,死的死亡的亡,下獄的下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至於那位助紂為虐、還同長公主不清不楚的文丞相,據說昨兒挨了幾刀,橫死街頭。

    昨兒一夜,西邊南邊尚且能安穩,只是住得近的稍稍聽到了些許響動,東邊的平康坊、宣陽坊一帶可就遭了大罪,一夜廝殺,許多大戶人家都遭了秧,即便有人清理,街道宅邸兩側依舊滿是血跡。

    文道嬰便是在呂府門前去世的。

    呂丞相覺得晦氣,除了一晚上的穢,灑掃熏艾不說,一大早還請來僧人念經辟邪。

    剛念到一半兒,呂丞相人被纏上了。

    文家一對兄妹聽說父親死在呂家門前,過來想問問父親屍身現在何處。

    呂丞相看他們就煩,同為丞相,他一向不喜歡道貌岸然的文道嬰,至於文道嬰這一雙拎不清的兒女,呂丞相更看不上。文道嬰無恥,尚且有幾份手段,他家這對兒女,是既無恥又無能,呂丞相甚至懶得敷衍他們,直接道:

    「他文道嬰一個亂臣賊子,死了自然是拉去亂葬崗的,難不成還要用轎子抬去文家不成,也得看他配不配。」

    說完,呂丞相直接對著他們撒了一把水:「尋你父親去亂葬崗尋,別髒了我家剛掃好的地兒。」

    文家兄妹二人生生被趕走了,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異常。其實也怨不得旁人嫌棄他們,正如呂丞相所言,文道嬰放著好好的宰相不做,非要跟著

    可好歹得知了消息,知道文道嬰如今身在何處,趕忙帶著家丁去亂葬崗尋文道嬰的屍身。

    這對兄妹倆都涉世未深,別說是屍體了,就連宰殺好的雞鴨鵝都沒見過,驟然進了京郊外的亂葬崗,直接被嚇癱了,再不敢進去半步。說是亂葬崗,其實不過是一個挖好的坑,兩側的泥土活著血水,顯得格外潮濕,人走過去,那股陰冷、濕潤又滿是血腥味的氣息順著褲腿直衝鼻腔。

    人不進去,氣味兒卻還無孔不入,惡臭中夾著一股酸味,令人作嘔。

    兩人止步在亂葬崗外,還是家丁扒開了重重屍身,最後找到了文道嬰。

    文道嬰的慘狀不可謂不慘烈,脖子都斷了半根。兄妹倆哪裡見過自家父親這樣的慘狀,眼睛一閉,都暈了過去。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方氏在家休養,也沒錯過外頭這些事。

    提到文道嬰如今已死,方老夫人生怕她接受不了,結果方式聽完只是愣怔了片刻,緊接著便低咒了一聲:「活該!」

    方老夫人也跟著罵:「他的確死有餘辜,放著好好的丞相不當,竟然要當亂臣賊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便是鄭鈺成功了,他的地位還能比現在高到哪兒去?」

    方氏沒吱聲,但她是知道內情的。

    那些掉腦袋的事,文道嬰早就在做了,鄭鈺若是落網,他也活不成,索性豁出去,若是能成自己才不虧。文道嬰能得報應,也有方氏出的一份力,不過眼下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隔了一會兒,方老夫人又為難地問道:「等來日清算起來,文家必逃不了,你那一雙兒女……」

    方氏臉色黯然了幾分,撇開了頭:「放心,不會波及到他們,不過往後他們也就只能當個富貴閒人了,若想有什麼前程,再無可能。」

    方老夫人聽她說的這般篤定,便猜測這裡頭只怕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可事已至此,方老夫人也不再追究了,反正害了她女兒的人已經得了報應。

    京城各家眾說紛紜,唯有身處汝陽王府的鄭意濃瑟瑟發抖。

    她如何都沒想到,一覺睡醒來,居然變天了!更沒想到,長公主跟文丞相竟然敗了!

    如今擺在她面前、最迫在眉睫的問題是——鄭頤怎麼辦?

    第103章 落網

    鄭意濃急地想發瘋, 昨兒她待鄭頤有多體貼,今日便覺得她有多棘手。

    可最讓鄭意濃想不通的是,為何長公主竟然會失敗, 明明上輩子最後的贏家是長公主,哪裡出錯了呢?

    「是沈蒼雪?還是聞西陵?」

    亦或是,兩者都有?鄭意濃迷茫地呢喃道。

    鄭意濃清楚地記得, 上輩子的聞西陵是個早死鬼, 直到她入了牢, 京城都再沒有出現過聞西陵這號人物,定遠侯府甚至連喪禮都已經辦好了,聞西陵的確是死透了,連自家人都覺得沒了指望。可是這輩子, 他竟然在前段時間「死而復生」!當初得知這消息時候,鄭意濃如同見鬼一般。更讓她沒想到的是, 昨兒聞西陵還攔下文丞相一干人等,直接進宮擒住了長公主!若是沒有他, 長公主不至於失敗。

    還有沈蒼雪, 這也是個禍害。她自進京之後,便處處跟她還有長公主作對, 甚至眼下瞧著還跟定遠侯府那個殺神關係不清不楚,難保他們之間沒有串通勾結, 她落到今天的慘況, 全都拜這二人所賜。

    可怨天尤人過後, 現實的棘手問題卻又不得不解決。

    鄭意濃昨日藉口與夫家吵架回了娘家, 盡了自己的院子之後, 才讓侍衛將鄭頤給送了進來,與她同榻而眠。鄭頤因為擔心父母遲遲不肯入睡, 直到天快亮時才終於昏睡過去,眼下還未醒。

    鄭意濃坐在床邊,一錯不錯地盯著睡熟的鄭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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