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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13:10 作者: 一七令
前段時間一直在臨安一帶修養,近日裡才身子大好返回京城。今日回來,原本是要回定遠侯府的,結果途徑長元寺附近,剛好碰到了鄭鈺想要殺人滅口,便出手救下了沈蒼雪跟方氏。
不少大人心中存疑,但是定遠侯府小世子能死裡逃生也是一件好事。定遠侯府後繼有人,往後朝廷也能多一員猛將。
聞西陵這邊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沈蒼雪那邊也不惶多讓,王家跟方家人第一時間過來確認她的安危。
沈蒼雪怕她們擔心,連忙道:「放心好了,我沒事,真的沒事,只是被抓的時候腦袋上挨了一棒。」
王氏扒拉著沈蒼雪了的腦袋,著急道:「那鄭鈺沒對你下狠手?」
「她倒是想動手,不過被我看穿了,趁亂反手制服鄭頤,借著她威脅鄭鈺放我們下山。隨後又遇上了聞世子,這才得救。」沈蒼雪說完,見方老夫人愁容滿面,想起方氏的傷情,有些擔憂,「方夫人如今什麼情況?」
方老夫人飛快低頭,眼中划過一絲恨意:「大夫已瞧過,那雙手只怕是廢了,臉上也留了疤,那條腿能不能保得住,也得看天意。」
王氏跟王老夫人跟著嘆氣:「鄭鈺實在是蛇蠍心腸!」
沈蒼雪安慰她們:「所幸鄭鈺的案子如今移交到大理寺,只要讓大理寺秉公執法,方夫人的罪便不會白受。」
眾人默默不語,心中越發沉重。就連王氏都不敢放言,大理寺一定會鐵面無私,秉公執法。這天下說到底還是皇帝的天下,他若想保一個人,別說大理寺了,就是三省六部、九寺五監加在一塊,也沒辦法對鄭鈺施以重刑。
不過方老夫人顯然是跟鄭鈺不死不休了,放言:「老身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得從她身上撕下幾塊血肉。」
方老夫人恨意難消,但是還是沒忘眼前的恩人。
眾人散去之後,方夫人攜一家老小拜謝聞西陵的救命之恩。今日她女兒能死裡逃生,不是老天有眼,是因恩人相助。方老夫人道:「恩公救命之恩,方家上下沒齒難忘。今後必當結草銜環,以報恩情。」
聞西陵將方老夫人扶起來,他沒有接下這句話,只是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方老夫人所願,也是聞家所求。」
方老夫人手心一緊,詫異地看了看聞西陵。不過想到之前的傳聞,都說聞世子失蹤乃是鄭鈺所為,也不難理解他如今是這個態度。
聰明人說話,向來都是點到即止的。
片刻之間,方老夫人已經有了決心,不管聞家想要對鄭鈺做什麼,他們方家都會傾盡全力支持。放眼整個朝堂,唯一有能力扳倒鄭鈺的,恐怕也只有聞家了。
宮門外一別後,沈蒼雪坐在馬車上同聞西陵揮了揮手,示意改日再見。
車簾落下之後,便瞧見王氏擔憂之色具消,只剩下滿臉的好奇與躍躍欲試。她湊過來,挨著沈蒼雪道:「老實交待,你跟那聞世子是不是老相識?」
沈蒼雪幾乎沒有猶豫便告訴了她實情:「我確實與他認識,也知道他並非失蹤,只是因為隱情不能顯露人前。之前怕誤了他的事,才未曾告知你們。」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不必解釋。」王氏貼心地給沈蒼雪找好了理由,他們跟聞西陵非親非故,就算知道他安然無恙又有什麼用?這點小事,瞞著就瞞著吧,王氏不僅不生氣,反而樂見其成,「怪不得你們倆看著如此親昵。」
沈蒼雪狐疑地問:「有嗎?」
王氏聽笑了,大概也就只有這兩個當事人才看不懂他們之間膩膩歪歪的氛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們關係非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長元寺的簽還真是准呢,今上午她還在想,這莫須有的故人究竟是誰?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沒成想轉眼之間便有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王氏歡喜地拍了拍巴掌:「這下你外祖母可不必發愁了。」
沈蒼雪不明白:「愁什麼?」
王氏笑而不語,她怕沈蒼雪臉皮薄,說開了之後反而不好。
今日沈蒼雪出事,叫王老夫人差點沒被嚇死。為了安她的心,沈蒼雪今兒晚上在王家歇了一晚。
她今日累急,又受了點傷,回王家之後看了大夫、洗漱了一遍之後便躺下睡了。
外頭紛紛擾擾,都驚動不了她。
陸家,鄭意濃今日依舊被罰跪祠堂。
早上在長元寺的時候,陸夫人便看出了她有意「偶遇」長公主,當時雖未發作,可回了府之後便立馬下令,讓鄭意濃去祠堂里跪著。
鄭意濃跪在那還不消停,時刻叫人留意外頭的消息,於是不多久,便也聽說了這事兒。
知道沈蒼雪安然無恙地回來,鄭意濃頗為遺憾:「若她能跟方氏調個個就好了。」
若是斷手斷腳的是沈蒼雪,她就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惜,為什麼不是她呢?
文道嬰卻是從管家口中得知此事的,管家憂心忡忡:「……誰知道好好地禮佛,竟然會招來這樣的厄運。也是長公主忒小氣了,記恨便記恨,怎能隨意傷人性命?聽說夫人昏迷至今未醒,十個指頭都快斷了,外頭人都在罵長公主狠毒,長公主殿下的名聲算是徹底丟盡了。」
文道嬰撩開筆,從桌案後繞了過來,連忙追問:「長公主如今何在?」
管事心裡嘀咕,頭一句,難道不該問夫人的情況嗎,怎麼反倒關心長公主?哪怕文家的人都嫌棄方氏愛折騰,可是眼下看自家老爺如此絕情,也替方氏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