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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13:10 作者: 一七令
    沈臘月默默說了一句「這樣啊……」

    小傢伙似乎還不能接受日日在一塊的鄰家哥哥以後要離開他們另尋出路。

    這把鏟子依舊給沈淮陽藏著。他揣著東西出去後,恰好碰到聞西陵。

    聞西陵見他如此,便知道他又得藏錢了,因而不帶惡意的嘲笑一句:「你們姐弟倆跟個倉鼠似的,就知道藏錢。」

    沈淮陽想到方才阿姊的遲疑,逆反心頓起,回道:「自然是要多藏一些的,我阿姊年歲已經到了,如今又格外出名,想來要不了多久求親的媒人便要踏平門檻兒了。如今藏的這些錢,往後都是要留給阿姊做嫁妝的。」

    聞西陵:「……」

    他嗤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叫嫁妝嗎?」

    「知道,阿姊要嫁人,便要有嫁妝。我是家裡的男丁,我得給她留意著。免得到時候嫁妝不夠,讓人看了笑話。」在沈淮陽心裡,他阿姊值得最好的。

    他小小一個人,卻已經知道為未來打算了。只是這份精打細算,聞西陵很不喜歡,甚至有些隔應。

    他也弄不清,自己又不喜歡沈蒼雪,兩家的家世更是天差地別,為何聽聞沈蒼雪要相看,自己竟會如此不喜?

    想不通的聞西陵,毫無章法地揉了一下沈淮陽的頭,腹誹了一句「人小鬼大」。

    不過依舊沒有深究。

    翌日,沈記的生意好到周圍鄰居都震驚。

    先前美食節的時候,沈記的灌湯包、豆沙牛乳便出了名,之後比賽的時候,沈蒼雪又再次出名,

    毫不誇張的來說,排隊的人從早到中午都沒有斷過。沈記裡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忙活,一上午輪軸轉,沒有歇息過。就這樣,下午打烊的時候還有人過來問能不能買包子跟飲子。

    沈蒼雪只能歉意地表示:「實在抱歉,咱們家只有上午做生意,如今東西已經賣完了。」

    「這麼快?」

    「是啊。」怕他們不信,沈蒼雪還給他們看蒸籠跟幾口鍋,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丁點兒剩餘。

    來人只能遺憾離開。

    這樣的盛況從美食節後一直沒斷過,下塘送過來的綠豆竹筍雞蛋這些,也是一日未斷。

    沈記要的東西多,給的又是市價,不必村里人費勁地跑去集市上吆喝,也不必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東西賣不掉,這樣的好事兒,沒有人會拒絕的。不過里正實在,每回送過來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絕對不會讓沈蒼雪吃虧。

    沈蒼雪心中感念下塘那邊實誠人多,臨安有王亥這樣的狗東西,也有里正黃茂宣這樣的大好人,讓她心甘情願紮根在臨安。

    至於京城,離她實在遙遠,沈蒼雪想都不願想。

    又一日,就在沈蒼雪已經看好了新鋪子,準備付定金了。而聞西陵的消息,也通過劉子度遞到了京城的定遠侯府。

    老侯爺還鎮守在邊疆,大姑娘在宮中照顧著皇帝,定遠侯府雖然沒有了主事人,但一切都還井井有條,消息遞過來之後,只府里幾個管事兒的激動的一夜未眠,然而除了他們幾個,再無旁人知曉。

    京城人如今都還覺得,定遠侯府的世子爺命薄,死在了尋藥途中。定遠侯府的人對這樣的冷嘲熱諷深惡痛絕,眼下得了信兒,自然立馬派人南下,前往臨安城。

    汝陽王府,亦有人在等著臨安城的信兒,等得夜不能寐。

    第37章 分家

    「怎麼如今還沒有消息?」鄭意濃神色凝重地坐在窗前, 若不是王府規矩森嚴,她恨不得連夜出去探聽消息。

    雇殺手是別無他選,鄭意濃決不能放任沈蒼雪平安回京。

    按著前世的記憶, 定遠侯府很快便能查清楚聞世子的死因,並在途中找到身攜神藥的沈蒼雪。鄭意濃想要那顆藥,也想讓沈蒼雪死, 唯一的選擇就是雇殺手了。僱傭殺手既費事又費錢, 畢竟是在刀尖上舔血, 若是定金給的不夠,鄭意濃也擔心他們不全心全意的給自己辦事,為了徹底解決沈蒼雪、永除後患,鄭意濃幾乎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積蓄。然而錢花出去了, 消息卻石沉大海。

    鄭意濃甚至懷疑自己遇上了騙子。

    她日日焦慮,很快便引起了汝陽王鄭毅跟王妃的擔憂。這段時間鄭意濃比往常更貼心, 更聽話,不僅哄的他們夫妻二人對這唯一的女兒愛若珍寶, 連鄭意濃的未婚夫陸祁然, 同樣也對她有求必應。

    汝陽王妃擔心女兒身子,便問道:「阿濃這些日子是有什麼心事麼, 怎麼魂不守舍的?」

    鄭意濃略笑了笑,依偎在王妃懷裡, 顧左右而言他:「過些日子便要赴長公主的宴, 女兒總擔心, 送的禮物不合心意。」

    汝陽王是皇家旁支, 從前也是靠征戰沙場起家的。只是老汝陽王故去之後, 如今鄭意濃她爹鄭毅在帶兵打仗上面並沒有什麼天賦,因而與皇家的關係已經漸漸淡漠了。這回鄭鈺長公主設宴, 鄭意濃好容易才擠了進去。

    汝陽王妃將她攬著,道:「又不是只你一個人去,那麼多姑娘在一塊兒去,便是賀禮送的不很合心意,長公主也不會怪罪的。再說,咱們跟長公主並未有太深的交集,原也不必如此在意。」

    鄭意濃自己握住母親的手,鄭重道:「母妃,長公主殿下何其尊貴,既然是去赴她的宴,便得事無巨細。」

    汝陽王妃恍惚了一下,她怎麼覺得,女兒最近對那位長公主格外推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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