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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想！」白禾慌忙打斷他。

    連帶著把那雙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挪開些，警告道，「你再動手動腳，就滾回自己房裡去。」

    晏北寧慌忙住了手，抱住他的身子保證道，「不亂動不亂動，你說吧，我聽你說。」

    白禾嘆了口氣，乾脆倚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個悲傷的故事，要從當年他第一次進宮說起。

    白禾家是世代行醫的那種，到白禾父親那一代時，便是進宮當了御醫。

    而白禾，又是白家少有的神醫。

    不僅是白家，就連整個北靖國，怕是也找不出一個醫術能同他相提並論的人。

    白禾小時候因為貪玩，誤食毒草，差點一命嗚呼。

    後來他就勵志要成為一代名醫。

    雖然好像這個理由有點奇怪又有點搭不上邊，但是他的確就是因為這件事，開始認真學習醫術。

    白禾的爺爺當時是這北靖國有名的神醫，不過並不貪圖名利。

    雖然當時的皇上非常欣賞他，希望他能入太醫院，但是他爺爺年事已高，只想在家好好帶娃。

    呸，好好教白禾醫術。

    在他爺爺百年之後，他的父親繼承了衣缽。

    當年皇宮內發生了一場大瘟疫，白禾當時剛剛成年，隨著父親進宮為皇親國戚們看病診治。

    說到這個，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我們已經仙逝的老皇帝。

    我們稱之為色鬼老皇帝，那是有原因的。

    除了男女兩個後宮以外，他竟然還在病中！在病床上！

    看上了當時剛剛成年的白禾！

    就問你色不色！

    當然了，那時候的白禾一心只想著行醫救人，哪裡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至此，便是白禾第一次進宮。

    第二次進宮，便是入職太醫院了。

    白禾的父親因為常年積勞成疾，這太醫院首席沒當幾年就病倒了。

    當時的白禾已經闖出了一些名堂，當年宮中的瘟疫就是他設法解除的。

    老皇帝雖然色，但他不昏庸啊。

    賞了白禾不少好東西，但是他都沒要，只求了一些醫書典籍。

    因此，老皇帝看他，那是越看越順眼。

    終於，在白禾當上太醫院首席的那一日，老皇帝按奈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召見了白禾。

    深夜召見，能做什麼呢？

    首先，找了個非常冠冕堂皇的藉口，自然是他龍體抱恙。

    身為御醫，白禾當然得隨傳隨到。

    然而，當他到了老皇帝寢宮，見那原本應該抱恙躺在床上等他來望聞問切的人，竟然好端端坐在桌邊喝著小酒。

    瑪德，把他當猴耍？

    雖然有意見，可他不敢說啊，那可是皇帝，一個不高興了就給你來一句，「拉出去斬了」，他能怎麼辦？

    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一進門，身後那扇大門便被關上了。

    老皇帝看他的眼神便露骨了起來。

    白禾當時，一心鑽研醫術，男女之事他從未想過。

    在當時他的認知里，以後自己的另一半應該也要是個懂醫術能幫他分擔的人。

    至於眼前這個，那肯定是萬萬沒想過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女人的。

    老皇帝看上了他，想讓他侍寢。

    白禾雖然不會真的當面拒絕，可他手裡已經拿好了麻醉包，頂多到時就是個一死。

    雖然可能會苦了他們一家老小，連累他爹娘。

    說時遲那時快。

    不幸中的萬幸。

    天不亡他。

    皇后來了。

    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是個非常善妒的女人。

    因為老皇帝後宮的男寵們，已經是萬分的不悅。

    她的哥哥是幫著老皇帝建功立業的重臣，也就是現在的國舅爺，手握重權，老皇帝還不能把他怎麼樣，對於這個皇后，也是要忌憚幾分。

    當時見這皇后一來，白禾趕緊靈機一動，「皇上面色不佳，許是心氣太旺，臣去開幾副清熱敗火的方子來。微臣告退！」

    白禾一溜煙跑了個沒影，片刻不敢耽擱回到家。

    左思右想還是跟父親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辭官。

    白家從醫多年，對皇后又有恩。

    就算白禾逃了，倒是老皇帝看在那皇后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白家。

    於是，翌日清早，白禾便書信一封，瀟灑的辭官了。

    至此，他這太醫院首席，只做了一天。

    所以才說，這是一個悲傷的話題。

    晏北寧看著白禾那不悅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大概是提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低頭討好似的親他，「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

    白禾任他親著，也沒反抗，想了想答，「其實應該小時候就有這個苗頭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我記得我小時候跟我爺爺去過一次宮裡，那時候在御花園，看見一個女孩子長得特別清秀好看。我那時候貪玩，就想著去撩撥她，我去拉她的辮子，結果誰曾想，竟然拉了下來，我當時都嚇壞了。等他回身一看，其實是個男孩。」

    晏北寧眨了眨眼，「那個男孩是不是還衝你吼，讓你賠？」

    白禾轉身看他，滿眼驚恐，「你不要告訴我那是你，我不想聽到這個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