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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12:10 作者: 鬼丑
    周濟討厭季媽媽稱自己為『客人』,這有一種自己永遠也無法融入到這家裡的感覺。

    在車上的時候,周濟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季景和伸手摸了摸周濟的額頭,有些生氣的:「都和你說了今天要下雨,讓你不要來接我,你非要來,要是感冒了明天就不能上課了吧?」

    周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爆發:「我為什麼非要來你不知道啊?!剛才我說要回去換身衣服你怎麼懶得去啊?季景和,你有沒有點良心啊?」

    「我怎麼了?」季景和有些吃驚,「我家也有你的衣服,你回趟家和來我家換衣服有什麼不一樣?你就這麼討厭去我家?」

    周濟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在車座子上,別過臉,不願意看季景和。

    是有衣服,但是鞋子呢?周濟身上被淋得那麼濕,連襪子都完全濕透,現在腳都冰涼的沒有感覺了,說到底,去季景和的家裡,每次都是受罪。

    周濟回家馬上洗澡,把衣服換好,努力讓自己笑了笑,心想季景和剛剛回家千萬不能和他吵架。兩人本身就都是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再吵下去,這段感情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周濟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客廳的燈都關了,只留下臥室一盞小燈,季景和帶著耳麥,衝著電腦,似乎有些煩惱的。

    「我和我家那位又吵架了……」周濟聽到季景和苦惱的說,似乎是在和別的什麼人說話。

    周濟那天終究還是沒和季景和吵起來。他只是沉默著背對著季景和,一個人朝著牆,睡了過去。

    ☆、季景和你到底鬧怎麼樣啊?

    半夜周濟覺得胃部一陣絞痛,反胃反的難受,去了兩趟廁所,用手扣著嗓子眼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疼痛的感覺更加明顯,緩緩向下方移動,後來把季景和都吵醒了,大半夜送他去醫院。

    周濟一看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季景和明天沒工作,所以在醫院陪著他,一查,急性闌尾炎,需要住院,明天一早就要動手術。

    醫生沒讓周濟注射止痛劑,擔心那東西會耽誤病情,讓周濟硬扛一個晚上。周濟疼的說不出來話,因為有炎症,整個人都一直在低燒,明明是大夏天蓋了好幾層被子卻還是覺得冷的要命,左手上輸液,一滴一滴的涼著周濟。季景和露出焦急的神色,和大白天那個冷淡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周濟覺得頭暈,還噁心,半夜吐的人都哆嗦了起來,好不容易挺到了第二天,把季景和折騰的夠嗆,走進手術室的時候面色蒼白的像是鬼一樣。

    周濟本來想局部麻醉,但是季景和聽說在脊椎處打麻藥容易感染,而且手術完了躺著受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周濟全身麻醉。醫院的女醫生調笑:「你們是什麼關係啊?他那麼關心你?」

    周濟勉強笑了笑,他現在正在發燒,覺得手術室極冷,偏偏還不能穿衣服,只能想著季景和的臉硬抗:「他……是我哥哥。」

    這麼介紹他不算過分吧?雖然季景和一直把他當成外人,但是很久以前,季景和曾經說,我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

    小醫生一針下去,周濟就覺得頭暈目眩,很快就沒有了知覺。

    從手術室被推出來,周濟還處於朦朧狀態,口鼻上被插、上了呼吸管,肺里一呼吸就難受,就像是夏天在游泳池裡待得時間太長了似的。他能聽到周圍非常嘈雜,卻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周濟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季景和滿臉的擔憂,用手輕輕地摸周濟的額頭。

    周濟被季景和手上的溫度刺了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周濟覺得自己真的很能忍痛,手術後躺著九個小時,九個小時後就開始站起身來走路。醫生對他說,如果不多走路,很可能導致腸粘連,到時候要住院的時間可就長了。周濟不想讓自己麻煩季景和太久,咬著牙就站了起來。周濟的體質比較敏感,組織液分泌的多,還插、著一根排液管,剛一站起來,臉都白了,嘴唇直抖,汗都流到了眼睛裡。

    疼,實在是太疼了。周濟做的是微創手術,看著自己的肚子都腫起來,貼著八方的紗布,有點不認識的感覺。

    季景和無聲的站在周濟的身邊,握著周濟的手臂,時不時幫一把。周濟四處一看,自己的父母都來了,可能看到季景和比較尷尬,站在一邊,放心的把周濟交給季景和。

    周濟衝著媽媽笑了一下,媽媽立刻走過來,眼睛都是紅色的。

    季景和拿消毒紙巾給周濟擦汗,眼神里的擔憂肯定不是裝的。周濟的媽媽怎麼可能不懂這個,拍了拍季景和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相比起季景和他們家人對待周濟,周濟他們家人就是完全把季景和當成自家人。可能是因為季景和人長得好,工作拿得出手,做什麼都優秀,到了周濟家裡還被當成自家的寶貝一樣對待,爸爸媽媽有什麼事兒都找季景和商量,對他比對待周濟還好。

    周濟的腦袋裡胡思亂想,一不小心拉著了輸液管,走針走的厲害,血都倒流了,疼的周濟一個哆嗦。

    周濟現在一天輸液大大小小的超過了二十瓶,也多虧了這些液,讓周濟的體溫保持在了一個比較好的狀態,人也精神了很多。

    季景和沉默著陪在周濟身邊,也不怎麼說話。中午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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