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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5:47 作者: 新芽
    越看越香,越看越餓。

    江月的目光艱難地從那塊肉上挪開,偏偏此時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一聲,她好似聽到了男人低低的笑聲。

    可惡,他就是在故意饞他。

    江月心想她一定要忍住,不能上了他的當,讓他得意,乾脆眼不見為淨,捂著耳朵將腦袋埋進了膝蓋間,縮成了一團,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葛副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道自家將軍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明明那麼寵著小娘子,卻故意不給她吃肉。

    葛副將操了一顆老父親直男心,看了看自己手上快要烤好的肉,猶豫著要不要給小娘子遞過去。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誘人的肉香味傳來,離得極近,江月秀氣的鼻頭動了動,一抬頭,就見到眼前有一大塊烤肉,順著來源望去,是姬諳含笑的眉眼。

    「江姑娘,這是在下剛烤好的,你先用吧。」

    說罷還往她面前遞了遞,語氣十分溫柔善解人意。

    江月心下感動,這位姬公子人真好,摸摸癟癟的肚肚,就要伸手接過來,下一瞬,眼前一空,惡劣的男人搶過了那塊烤肉。

    「這塊肉烤的水平一般,不過我還是勉強笑納了,多謝奇安大師。」

    陸燊咬著牙一字一頓說完,眼風冷冷朝姬諳射過去。

    一時間,眾人仿佛見到了刀光劍影,聽到了兵刃兵乓地交接聲,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二人已經過招幾百回合了。

    江月只覺得陸燊很無聊,他不給她吃肉就罷了,故意饞她,她也不怪他,可為什麼還不讓別人給她?

    她氣惱地一瞪眼,男人就把他剛才咬過一口的那一大塊兔腿肉遞了過來。

    他竟然讓她吃他吃過的?

    沒想到男人眼皮一掀,笑容古怪地靠近,低聲曖.昧地說:

    「親都親遍了,吃同一塊肉又如何?」

    簡直不要臉!

    江月一下羞得滿臉通紅,染上紅暈的眼尾瞪了男人一眼。

    可到底肚子太餓,自己又不會烤肉,只能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兔腿肉,挑著他沒咬過的地方,口一口咬得極重,咬一口,瞪一眼男人,仿佛她咬的是他的肉一般。

    陸燊一笑,樂得瞧她耍這樣的小氣性,手裡拿著姬諳遞過來的肉,痛快地咬了一口,咬完還挑釁的一瞥姬諳,眼裡滿是完勝之色。

    姬諳臉上沒了常帶的笑意,自顧自取了一塊生肉,默默地重新烤了起來,此局,完敗。

    江月胃口小,陸燊烤的那一大塊肉,她吃不完,男人也不嫌棄,接著拿回去,啃得一乾二淨,還特意撿著她吃過的地方下嘴,鳳眼微微眯著,時不時瞥她一眼,明明沒有說什麼,可江月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定然不是什么正經兒事。

    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後,陸燊安排好守夜的下屬,率先進了帳篷。

    江月跟在後面,點著手指數了數人頭,數了數帳篷,沒有多的。

    她只能跟他一個帳篷?

    第46章 046薄如蟬翼的一層紗衣

    陸燊的帳篷瞧著比旁人的大一些,可畢竟是出門便攜的,只能當個睡覺的地方。

    男人進去之後並未把帳篷門關上,雖然頭也不回什麼也沒說,但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給她留門。一想到進去那個狹窄的帳篷里,就他們兩個人,江月就磨磨蹭蹭的不想動,直到月上中天,抵不住困意侵襲,她才慢吞吞地進去。

    說是帳篷,其實不過是由幾根木條撐起來的一方小天地,蓋著油皮紙,能稍微擋擋風雨。

    好在這幾日都是大晴天,地面乾燥,鋪上乾草後再蓋上一層油皮紙,再鋪上帶的褥子,就當作簡易的床榻了。

    比起最開始將軍府里那間丫鬟房的條件,還要簡陋,那至少有張正經的床。

    但這一路走來,江月對於物質條件的容忍度一高再高,底線一降再降,能有個乾淨地入睡的去處已經不錯了。

    她沒有嫌棄這個睡覺的地方,她嫌棄的是這裡頭的男人。

    他早進來鋪好了床褥,此刻正懶懶的支著腦袋斜臥著,手持一卷書,就著燭火,神情十分專注地看著,聽見她進來的聲響,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江月半彎著腰杵在帳篷口,癟癟唇,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鋪的床本就不大,男人長手長腳的,隨便一擺就把整個地盤都占了,她要睡哪裡?

    可是他不開口,她也不想先說話,不想氣弱地去求他。

    二人還在鬧著彆扭,都憋著一口氣,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燊手上的書卷就沒有翻過頁,最終還是他忍不住,先繳械投降。

    不過他很有骨氣得憋住了不先說話,只佯作躺得不舒服,翻了個身,讓出了一半的位置,繼續看手裡的書,一幅求知若渴廢寢忘食的模樣。

    江月抿了抿唇,緩緩蹲下身子半跪到床褥上,見他目光朝著另一邊,心中鬆了一口氣,飛快地解著自己的外衣。

    白日裡趕了一天路,身上沾了不少塵土,她愛潔,受不了穿著髒兮兮的外衣躺到褥子上睡覺,好在男人也是個愛潔的,只穿著裡頭中衣躺著。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響起,女兒家的馨香盈滿了這個小小的帳篷。

    書卷上的字陸燊每個都認識,他眼睛反反覆覆盯著這些字,心思卻早已飛到了旁邊的小女人身上。

    那衣料摩擦聲止不住地鑽進他耳朵里,這一聲響動,是她解開了盤扣,下一聲響動,她已經將上衣褪了下來,後來,那外裙也脫了,不用看,也知道她這會兒身上只穿著薄如蟬翼的一層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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