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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5:47 作者: 新芽
    真是笑話,不過區區一個小丫鬟,他陸燊想要做什麼,直接吩咐便是。

    男人面容一肅,站起來,長腿一邁,走到江月面前,古怪一笑:

    「不是嫌臭嗎?那就伺候我沐浴。」

    他目光一移,望向院子裡候著的小廝望才,望才便擦擦汗屁顛屁顛地去打水了。

    陸燊轉身往浴間走了幾步,見江月還停在原地沒動,冷冷補充道:

    「這是命令。」

    對外他是將軍,軍令如山,士卒下屬不得不遵從。

    對內他是主子,主子有令,不得違抗。

    上位者的氣勢散發開來,江月先是梗著脖子一動不動,慢慢地,敗下陣來。

    她忘了,她在這裡只是一個小丫鬟,不是什麼公主。

    他是主子,他那麼凶,萬一真把他得罪狠了,說不準真被抹了脖子。

    她不要死在這裡,她要回去。

    .

    浴桶很快打滿了水,望才秉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的原則,頭深深垂下退了出去,闔上了浴間的門。

    一時間,屋內只剩陸燊江月二人。

    浴桶水面上冒出白色的水霧,在昏暗的燭光下升騰,氣氛愈發曖.昧,

    陸燊瞥了江月一眼,走到屋中央,張開雙手,面上淡淡,惜字如金,「更衣。」

    江月不情不願挪過去,一手捂著口鼻遮擋難聞的酒氣,一手在他衣襟上胡亂解著。

    南泠國的小公主從出生到及笄,每回穿衣裳都是好幾個宮女伺候,從未自己動過手,更別提解男人的衣襟。

    男人只覺心頭燥熱。

    從六歲起,他就未讓人伺候過沐浴穿衣,這回,也不過是想治治這個反骨的女人,可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坑。

    她的頭乖順地垂下,露出一截嫩生生的脖頸,小手在他衣襟上動來動去,鬧了半天也沒找對地方。

    他聲音喑啞,忍不住出聲提示:「先解腰帶。」

    不想,更受折磨。

    她毫無章法地搗鼓著那不聽話的腰帶,實在急了,另一隻手也不捂口鼻了,兩隻手齊上陣,卻更亂了。

    驀地,陸燊猛地背過身去:「你走吧。」

    「等等,我就要解開了。」江月與那腰帶做了甚久的鬥爭,眼看勝利在望,一時不想放棄,小手追著去解。

    「出去!」男人躲開,氣急敗壞。

    江月呆呆的,又怎麼了?這麼凶。

    後知後覺想到什麼,「你,你不會——」

    男人始終背對她。

    江月滿臉羞紅,捂著臉跑了出去。

    臭男人!

    第16章 016嬌氣

    夜色正好,銀白色的月光灑進這方院子,其外前有竹林,背靠矮山,蟲鳥聲依稀可聞。

    陸燊的住處正是位於先前她跟著他到過的那片竹林之後,坐落在將軍府的東側,占地頗大,環境幽靜。

    江月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仿佛能聽到那浴間內零碎響起的水聲,連晚風也驅不散她臉上的燙意。

    他,雖然倒也確實沒有強迫她。

    她長長卷睫下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羞意,又望了望東廂房,這男人還知道為她準備房間,約莫對她是動了心吧?

    江月從前沒有什麼勾人的經歷,心裡有些急切,便想著待會兒要再找機會探一探他的胸口,看是否對她嬌寵度又上升了。

    不過,這都洗了多久了,他為何還沒出來?

    陸燊在浴房內待的時間有些長,水都要涼了,等他出了浴桶取了貼身的衣物穿上,不見門外候著的江月,心裡暗惱,小丫鬟沒規矩,稍不留神便不見了。

    到底心裡念著些事,他摸了摸頸間幾道紅痕,抬步出了浴間,行到正廳門口,便見到那個小女人下巴一點一點,快要磕到石桌上。

    笨。

    男人飛快挪過去接住,她後仰著身軀倒在了他懷裡,靈動眼眸闔著,雪膚紅腮,櫻桃唇瓣兒,引人採擷。

    陸燊眸色一暗,手穿過她的楊柳細腰,打橫抱起朝東廂房走去。

    一面走一面還想著,她這身衣裳有些小了。

    穿在身上緊巴巴的,腰掐得太細,上面箍得太鼓,給別人瞧見了,不好。

    東廂房內本是空著,昨夜抱她回屋,見她住處實在太小,她又嬌氣,他便想著騰出來給她住。

    誰料白日裡他還沒來得及同她說,她便口口聲聲說不要當他的通房,直往他心窩裡氣。

    男人又記起了仇,見懷裡女人小嘴兒微張睡得香甜,忽然一捏她的鼻子。

    「嗯,唔——」

    江月美夢中被憋醒,惱人不已,睜開眸子一瞧,對上陸燊的俊臉,「你做什麼?」

    她沖他瞪眼,而後才發覺身子一搖一晃,他竟抱著她在行走!

    「哎——你幹什麼,你抱我去哪兒——」

    身子往下一墜,她被放在了內室的床上。

    幽幽靜夜,燭光昏黃,孤男寡女,他想做什麼?

    方才替他解個衣裳都能**,不會是想

    「不准過來!」

    江月雙手抱胸使勁兒往後退,卻是越來越坐到床裡頭去了。

    陸燊黑著臉,她把他當作什麼人了?就這麼避如蛇蠍一般嫌惡他?

    他摸摸頸間紅痕,本欲從懷中掏出藥瓶的手頓住。

    罷了,不過是一個小丫鬟,不過是昨夜中了藥迷了情,她不當一回事,他如此上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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