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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5:47 作者: 新芽
    「就是她?上前來我瞧瞧。」老夫人的聲音響起。

    江月循聲望過去,是,在喊她?

    她望望身後,紅葉姑娘合上廳堂的門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他們三人。

    江月想起看過的話本子裡,也有那少爺丫鬟的戲碼,通常,這都是要被長輩棒打鴛鴦的。

    過去就過去。

    她可是南泠國的小公主,從小到大就沒有怕過誰。

    江月繃著臉,堂堂正正走了過去,那背挺得直直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臉上就差寫著她不怕了。

    「哈哈——」

    老夫人忽然笑了出來,臉上褶子太多,笑成了朵菊花,她一把撈住江月的手,望著她不住點頭,「好,好,好孩子。」

    江月一臉茫然,受寵若驚,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滿意地望著面前的小丫鬟,又瞥了眼孫子,回憶起先前的事情。

    一大早的,孫子就把宿在府里的表小姐給趕了出去,她不明所以,見孫子如此無禮,忙把人叫過來訓話。

    「你可知如今顯國公府是真正的顯赫人家?宮裡那位手越伸越長,恨不得把娘家拔得天高,你就這麼把人家姑娘趕出了門,讓她丟盡顏面,不怕他們以後給你使絆子?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若是有個好歹,我這個老婆子可怎麼辦呀——」

    說著說著,竟語無倫次嗚嗚哭了起來。

    「宮裡那位是要拉攏你,自然想把娘家侄女嫁給你,放到身邊看著你,你不願娶妻就罷了,也用不著將她趕出去。」

    老夫人想起如今府里只剩他一滴骨血,生怕戰場上一個閃失就絕了後,又哭道:

    「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孤零零的,一個太孫也沒有,你妻子不娶,通房丫鬟不要,真要讓咱們府里絕後?」

    「那就要個丫鬟吧。」

    「哎喲我老婆子命怎麼那麼苦——嗯?你方才說什麼?」

    「那就要個丫鬟。」陸燊抬眸,神情認真。

    於是乎,江月就這般,被好奇的老夫人喚來了榮安堂。

    老夫人年紀大了,府里人丁凋零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結之一,奈何孫子太倔,死活不願意,沒想到這回鬆了口。

    只要是個能讓他開頭的,老夫人不在乎身份。

    「好孩子,從今以後,你旁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只好好伺候將軍就行。」

    老夫人拍著江月的手囑咐。

    直到迷迷糊糊跟著陸燊進了他的院子,江月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老夫人送過來當他的通房丫鬟?

    「陸燊,你什麼意思?」

    走在前頭的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氣鼓鼓的女人,眸色沉沉:

    「不是說心悅我,要報答我?」

    「進屋吧。」

    第12章 012他知道那是什麼觸感

    陸燊雙手搭在身後踱進了他院子裡的正廳內。

    江月望著男人輕描淡寫地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人不會平白知曉她一個在後花園裡灑掃的丫鬟,肯定是他搗的鬼!

    難得昨夜一回還不夠,他還想著她日日伺候他?

    想得美!

    江月提起裙擺衝進屋子,望著已經落座,氣定神閒的男人,愈發著惱:

    「陸燊,我是不會當你的通房丫鬟的!」

    男人眉頭一皺,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敢直呼他的名諱了?

    若他沒有記錯,剛見面時,她一口一個『將軍』喊得又嬌又甜,果然,女人都是恃寵而驕嗎?

    再者,這女人似乎就從沒有自稱為『奴婢』過,整日裡我啊我的,沒有規矩。

    這些小細節一旦被注意,陸燊便發現,這個女人膽大得異常,逮著機會就敢勾他,可偏偏關鍵時刻又掉鏈子

    莫不是在耍他?

    陸燊鳳眼一眯,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江月逼近。

    男人高大的身子籠罩過來,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江月,就有些慫了。

    她一步步後退,男人一步步靠近,最終被逼到了牆邊。

    「你,你想幹什麼?」

    江月緊張,長長眼睫飛快地顫動,說話都有些結巴。

    陸燊一掌按在她腦側牆上,俯身仔細打量著她,眼裡意味不明。

    明明先前救她來府里時是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一身狼狽的,怎麼一個月過去她就變得如此,如此男人打量她嬌美的臉蛋,粉嫩嫩的唇瓣,眸色一暗,怎麼就變得如此勾人呢?

    男人的身軀如山嶽般將她籠罩,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襲過來,避無可避,昨夜的回憶驀地湧上心頭,他困著她,求著她,引著她

    江月雙頰發燙,怕他又亂來,豁出去舉起自己的手掌放到男人眼前:

    「你,看你做的好事!都破皮了!」

    細皮嫩肉的掌心,白白嫩嫩的肌膚上,赫然有一小塊紅印,仔細瞧,原是破了皮,將皮狠心撕去露出的裡層的嫩肉。

    江月想起撕去那塊皮時的刺痛感,眼淚花就冒了出來,她最是怕疼,從前,父皇母后護著她,宮裡宮人們也護著她,她少有受傷之時,便是有了,無論多小的傷,也定是被人仔細醫治的。

    她抬起頭,雙眼盈著水光,控訴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陸燊起初不明就裡,見那手掌上那丁點兒大的小傷,值得她如此小題大做委屈不已,只覺得荒謬。

    他是上戰場的人,受過的大傷小傷無數,破了這點小皮算什麼傷?明明是個小丫鬟,怎的如此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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