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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4:19 作者: 木寒霏
「裡面太熱了!」柳銳澤被晏黎的火氣弄得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因著晏黎怕冷,柳銳澤接晏黎的時候,都會事先將車裡的暖氣開得最大,這樣晏黎上車也就不冷了。
暗自理虧的晏黎討好一笑,「今天怎麼這麼早,公司沒事了?」
「忙過這段了,以後都有空。」
年底比較忙,所以柳銳澤自己也覺得愧疚,沒有好好陪晏黎,「最近也沒怎麼陪你,不怪我吧?」
柳銳澤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晏黎的,不時揉捏一下。
晏黎輕笑,「有什麼好怪的,我又不是那粘人的女孩子。」
柳銳澤聽了這話,還不高興呢,覺得晏黎對他不上心,借著這個定下了很多不平等條約。
很快到了聖誕節那天,柳銳澤早早的就起來給晏黎準備早餐,告別了主播行業,他的睡眠時間也調整回來,不再黑白顛倒,有時為了給晏黎做早餐起得很早。
可以開20多分鐘的車,去給晏黎買正宗的揚州灌湯包,回來包子都還是熱的,晏黎起來就可以吃。
今天倒是沒有,他自己起來給晏黎做,蒸了一碗的蛋糕子。
就是將雞蛋或是鴨蛋,將蛋黃與蛋清攪拌均勻,再撒些紅菇丁,撒些細鹽,放到鍋里,蒸個十多分鐘就行了。
紅菇有補氣溢血的作用,野生紅菇還得在海拔幾百米的高山才能採到,比較難得的。給晏黎補身子最好不過了,這還是柳銳拖南方的朋友帶來的。
蛋糕子蒸上了,柳銳澤又開始忙活著給晏黎泡牛奶,蒸包子。
以前的他都是隨便吃一吃,不是不會做,而是懶得做,反正就是他自己吃,隨便吃點就行,可現在有晏黎就不一樣了。
等柳銳澤給自己煮麵條的時候,晏黎才悠悠轉醒,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經涼了,抬頭一看,時間還早,才七點多。
將床頭的睡衣拖進被子裡,摸索了幾分鐘,這才慢慢的爬起來。
「銳澤,怎麼起得這麼早?」晏黎打了個哈欠,咬了一口蘋果,發現吃不掉了,直接塞給了柳銳澤。
柳銳澤也不嫌棄,三下兩下的吃完,將手中的牛奶遞給了晏黎,「今天不是聖誕嘛,我帶你去個地方。」
晏黎抿了口牛奶說道:「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那他也早點起,也不會睡到現在。
「你早起幹嘛,好好的睡你的覺就是。」將鍋里的蛋糕子端了出來,眯眼笑道:「嘗嘗……」
晏黎捧著那碗蛋糕子,舀了一勺,眸光不由得一亮,「好吃!」
見晏黎吃得開心,柳銳澤眸子一暖,將自己那碗面端了出來,埋頭開吃。
晏黎添了添上唇,就著牛奶吃蛋糕子,見柳銳澤吃得如此粗糙,舀了一勺遞到了柳銳澤嘴邊,「你也吃!」
柳銳澤順著他的意吃了一口,他一貫不喜歡吃這些細膩東西,這就是特意做給晏黎的。
晏黎吃完後,整顆心暖了起來,一股名叫甜蜜的氣息縈繞著他,甜蜜的笑了笑,「那我們要去哪兒呢?」
柳銳澤將最後一根面吃完,抹了抹嘴,「秘密!」
之後任晏黎怎麼打聽柳銳澤就是不說要去哪,嘴嚴得狠,就連拿出親親這個殺手鐧柳銳澤都不屈服。
晏黎有些挫敗,慢吞吞的穿衣服,如果柳銳澤不說還好,可是現在被他這麼一提,不上不下的,抓心撓肺的實在讓人難受。
「好了好了,彆氣了,這不是到了嘛!」柳銳澤將車停穩,好笑的將晏黎拉了下來。
從早晨他沒和晏黎說是去哪個地方,晏黎就給他氣了一路,不和他說話,現在到了,也不用賣關子了。
晏黎撅著嘴,「這是哪……」
驀地話音一停,眸子一凝,落在不遠處。
紫陽中學,四個大字在冬日的陽光下,散發著柔和光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這是?」晏黎帶著懷念的目光,緩緩的走到了紫陽中學的校門口,怔怔出神。
今天是周末,學校並沒有學生,透過那緊閉的大門可字看到學校內的情況,和當年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柳銳澤笑了笑,握住了晏黎的手,和門衛大爺打聲招呼,將晏黎拉了進去,學校面前就是空曠的大操場,籃球場,一行行看去,滿滿都是回憶。
這裡承載了晏黎整個高中的記憶,有苦有甜,有哭有笑,最重要的是這裡有柳銳澤,他陪著自己走過了少年時代。
「知道你想回來看看……」柳銳澤踢踏了一下面前的石子,充滿笑意的看著晏黎,「小梨子,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他感情遲鈍,有人和他告白,也激不起波瀾,能讓他牽掛在心的只有晏黎。
在他想清楚自己的心時,晏黎卻不見了,他後悔後怕,好在老天不殘忍,等了這麼些年終於讓他們又見面了,他就非常好奇晏黎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開始他對晏黎並不好,時不時欺負人家,占口頭便宜,每每看晏黎紅著臉小聲反駁爭辯,就會感到心情愉悅,說起來挺變。態的。
慢慢的感情就發生了變化,他眼裡心裡只有晏黎了,可惜他不懂這種情感,讓倆人蹉跎了這些年。
晏黎背對著柳銳澤,沉默了會,之後輕聲說道:「很久很久,久到你都不記得我了。」
晏黎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是每個孩子都幸運會被人領走,他就是那個被留下的,院長人還好,養他養到16歲,他也自懂事起就會四處找零活,減輕孤兒院的負擔。
成績好,一路都有國家的助學金,倒是沒費什麼錢上了初中,當時是公立的中學,學費也便宜,加上每學期有補助,晏黎倒是安穩的讀了下來。
可惜每個學校都有那種自以為是的中二少年,以為欺負弱小,梳異形頭髮,走不一樣的路,就是社會人,比同齡人高一等,在學校里也搞起了幫派,欺負那些老實同學。
晏黎屬於那種打他一棍子也不會還手的人,堅持著知識可以改變命運,可漸漸的就被那些「壞學生」排擠欺負,而晏黎也就越來越沉默,從不合別人交流。
童年孤兒院的經歷就讓他有些自閉了,初二那一年更甚,由於成績好
在老師眼裡是「好學生」,那些被老師批評的壞學生就欺負他,寫作業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晏黎屈服了,他沒有背景惹不起他們。
可當晏黎拿著學校給的兩千塊的獎學金準備回孤兒院,那些人竟要搶他的這些錢,晏黎說什麼都不肯,這是他寒假要用的錢,不能被搶走。
在學校後門被那些學生打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躺在地上喘氣,冰冷的水泥地冬得他發抖,卻沒有他的心冷,他不知道自己,什麼要活著,受這些屈辱。
意識模糊了,手也慢慢的鬆開了。
那些人好似以為自己是未成年,即使殺了人也沒罪,越發的無法無天,又或是長久以來欺負晏黎欺負習慣了,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