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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45 作者: 流星海
「沒有,這次政府不知道是為什麼,全部上下閉了口,派去接洽的人連門都進不了,說是上面要徹查,怕被抓著把柄。」
「你相信麼?」袁縱把煙往欄杆上一捻。
「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政府做事心血來cháo,誰都怕撞在槍口上,所以先避開勁頭確實也說得過去。」
袁縱沒說話,把煙掐滅了回到辦公桌邊。
「如果工期再繼續無限期的拖延下去,我們的資金可能來年開春真的要吃不消了。」
袁縱把手頭上總部發來的財務評估一推,淡淡道,「先回香港吧。」
公司里依舊是忙忙碌碌,各司其職,插空聊天的小白領還在討論哪裡的A貨仿的最像,哪裡的面膜用完之後皮膚最滑慡。殊不知今年寒冬過去之後她們也許會迎來公司十幾年來最厚的一場冰雪,好在現在艷陽高照她們還是沒什麼壓力。
袁縱一回去就召集高管開會,每個人臉上都是沉甸甸的壓力,袁縱親自出馬也沒能挽回叫停的死局。眼下已經進了八月份,如果還是不能打通門路停了調查令,在寒冷的冬季進入之前還不能繼續施工,裝修和交房日期都被推遲,短時間內資金不能回流,集團緊繃的資金鍊一旦斷開就是一場滅頂之災,怕是要把這些年的家業都要搭進去。有些高管含沙she影旁敲側擊說袁縱當時對內地的地產市場期望值過高,投入資金過大。正說紛紜沒有內地的門路都是在打嘴炮。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短期融資,否則一旦政府態度繼續寒冬,等到來年資金鍊崩潰的時候就已經覆水難收了。
袁縱卻持有保留態度,討論了半天無疾而終,這艘大船的掌舵人在此刻顯得格外沉靜,無端的給人一種這艘船即使航行到逆境也不會傾覆的錯覺。
吳非跟袁縱回到辦公室,袁縱臉上倒還是淡然,吳非關上門,遞給他一份不起眼的財務報告,袁縱看似淡然的臉才流露出一點輕微的情緒來,那一點情緒可以說是歡喜的。
「阿白最近過得好麼?」袁縱摩挲著那個鋒利的簽名,仿佛在摩挲袁縱蒼白的側臉。
吳非長呼了一口氣,知道袁縱陰霾了一個月的心情總算是好些了,吳非又把一張照片遞過來,那是南美地區總負責人和楚白的一張合影。
楚白明顯是健康了一些,和麥迦在沙灘上喝酒,背景是一群熱情奔放的南美姑娘,相機照的楚白的正臉,他居然流露出笑意來,陽光太烈,照片有點曝光,顯得楚白整個人快樂的有些模糊。
袁縱接過那張照片,拿在眼前繼續端詳,目光好像要從照片裡穿過去,吳非冷眼旁觀覺得這袁皇上表情不止狂熱而且有點可怖,半晌,吳非才明白過來,光知道拿著這張小公子罕有的帶笑的照片來給袁縱,卻忘了小公子是和麥迦在一起勾肩搭背才那麼開心的!
好在袁縱也沒發什麼邪火,看了一會兒,卻突然站起來,「我們一直沒去看阿白,該看看去的。」
吳非登時就要原地唱《咆哮》了,不是你自打小少爺走了之後就一直憋著一肚子邪火老得空整治人,表面上還一副就是你做錯了我就應該把你fire掉的表情,吳非在那時候都覺得講真袁縱沒把他這跑腿多年的老狗都有失業的風險,整個公司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捱過了袁縱那一個月的更年期,吳非小心翼翼的說,「袁總,南美那邊每年這個季節您都會過去視察一番的。」
袁縱當時的眼刀就已經把吳非活活給剮了,吳非旁敲側擊煽風點火袁縱怎麼不知道他是「心猿意馬。」嚇得吳非再也不敢提這事兒了,連著一年一度的南美公事行都撤了,麥迦問吳非這是為什麼,袁總居然不來了,他連胸大臀翹的森巴舞女郎都準備好了。
吳非說袁總的小公子都駐紮到那裡了,袁總還用的著親臨麼?那剩下的姑娘也算了吧,袁總最近清心寡欲的很,暫時用不著了。吳非扣了電話卻是想罵娘,把小公子折騰成那個樣子的人是你,送走的人是你,逮回來的人是你,把人強制鎖在身邊的是你,又稀里糊塗把人送走的還是你,送走了想的難受發邪火的人更是你。
袁皇上,現在給你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看了,你又要作妖,可真難伺候啊。
所以,吳非當即反應是愣在了原地。袁縱對他的暫時性來年痴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有事?」
吳太監自然不敢說是您反覆無常的太有水平,恕奴才這等老年痴呆一時接受不來,急口而出,「那要融資您不主持了麼?。」
他確實問了一個袁縱自從會議上就一直拒絕回答的問題。到底要不要著手準備發行短期融資券。
袁縱才從那麼點些微的喜悅里出來,正色道,「他們胡鬧你也跟著瞎摻合麼」
吳非不說話了,無論是融資券還是銀行貸款,都是追求錦上添花,哪裡有願意雪中送炭的呢?上一次的袁鴻北美的收購案就發行過一次,企業購買融券是為了獲取利益,有哪個傻瓜會為了給你減輕債務而購買你的白條呢?而它們說的扯上緬甸的水利項目發行債券,明顯就是個不成的由頭,那麼長的投資回報,哪個傻逼又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吳非這才懂得自己是被那些個口吐蓮花的嘴炮給忽悠了,那些看似有理的理由根本經不起推敲,沒有哪個公司的掌舵人會做個送錢的傻子,也沒有多少集團可以承擔得起短時間內得不到回報的投資,還得相信袁氏集團一如既往的開拓下去,將來還的上。職業經理人畢竟和掌舵者有本質區別,職業經理人可以跳槽,而掌舵者則只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把這些事先往後推,等我從南美回來的時候再說。」袁縱對吳非擺了擺手,背過身去示意你可以離開了。
吳非默默在心裡吐出一口老血把門給帶上了。
袁縱所謂的給楚白的歷練,對楚白來說更像是一場度假,他接手了一家小貿易公司,在里約市區有幾間辦公室,公司的人居然大部分都是亞洲人,從港島過來的。他每日定時定點的上班,簽文件,看報表,偶爾去碼頭那邊接貨,日子居然過的比在吳非那裡做事的時候要少了許多。當時他在集團後期的時候袁縱已經示意吳非把一些經受的文件交給他處理了,大額的資金在那些白花花的紙上,從他手底下過去,現在貿易公司的利潤于于袁縱來說連個零花錢都算不上。好在楚白也不介意這麼拘謹的零花錢都算不得的小公司,起碼在這裡他有獨自面對風雨的機會,而不是每天看那些虛無縹緲的數據流。
袁縱來的時候,楚白正在房子裡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跑了拽,放了又拉著膩歪不讓走的劇情我也很無語,就圖一樂了,滿足本人一顆猥瑣的養成心。﹋o﹋,強攻彆扭受,。。。。。好在快完了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袁縱來的悄無聲息,連個通告都沒有,楚白聽到門咔噠一聲打開的時候還以為是麥迦。
麥迦有他房子裡的鑰匙,他剛來的時候有一次曾經暈倒在屋子裡,麥迦砸了鎖才把他扛到醫院裡,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楚白就給他留了一把。
楚白接受不了這邊豪放的飲食習慣,又加上之前在實驗室顛倒黑白的五年把自己折騰垮了,胃裡受不得刺激,漢堡之類的東西吃一頓就要消化好幾天,所以經常是從超市里買點東西自己在家裡做,麥迦有時候嘴裡咸了會過來蹭這邊的無鹽飯吃。
所以門外人軟牛皮鞋地悄無聲息的踩在地板上從後面進來的時候,楚白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去洗個手,正好一塊兒吃飯。」卻聽見背後毫無動靜,他放了手裡切沙拉的刀,回過頭來卻見袁縱西裝革履站在他身後。
相顧無言,灶台上的湯鍋咕嚕咕嚕的開著,就要溢出來了,袁縱伸長了手臂繞過楚白的腰,把燃氣灶的火關小了一點。
半個小時後,楚白在客廳的桌子上鋪了一張桌布,把做好的菜端了上來,兩個人委身在桌前,楚白在桌前鋪了一塊榻榻米,赤著腳盤腿而坐,直著身子去盛湯。
「住這么小不覺得不方便麼?」袁縱接過他手裡遞過來的湯碗,裡面是楚白自己做的湯。
袁縱沒喝過這種加了雜七雜八菌類和蝦仁叫不上名字的湯,多看了一眼,楚白眼尾掃到他疑惑的臉,隨口解釋道,「隨便做的,這裡就這些東西了。」
袁縱點了點頭,放到一邊,隨口夾了一口捲心菜,味道堪稱寡淡,倒也算得上好吃。楚白才慢騰騰的回答他的問題,「離上班的地方挺近的,小了方便收拾。」
袁縱再次環顧楚白的一居室,隔得幾步遠就是一張床,旁邊是書桌,靠牆角的書架上幾本書攤開在那裡,一張沙發圍起來的茶几就是他們此刻的飯桌,幾個布藝的凳子隨意的擺在陽台那裡,所有東西都收拾的妥當,透著主人精心打理的味道,這個集書房臥室和客廳飯廳於一體的四十平米的一居室就是楚白所認為的溫暖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