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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45 作者: 流星海
「看上去是。」袁縱並不多言。
「韻文是茗槿的女兒,過幾天等她生日的時候讓她正式進麼。」
「那就恭喜了,看樣子韻文小姐也深得您寵愛。」
李毅仁卻只是笑,「白少還是沒有改姓氏麼?」
「一直沒在意,反正出去是我的兒子,也不差這一個姓氏。」
「還是改了姓氏的好,有個家裡人的名分,將來嫁娶上的也好聽一些。」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了了,李毅仁在這裡隨手做個媒,要把袁家綁上船。而袁縱卻沒有接這個橄欖枝,無論是李家人下嫁還是袁家人迎娶,這都不是單純的男歡女愛,隔著無數利益鏈條,李毅仁想拿這個新進門沒什麼地位而言的女兒圈住袁家,袁縱出於利益考慮也許會先虛接住這個誘餌,可是他看上的是楚白,袁縱斷然不會同意,匡侖袁縱是否可以得到楚白,他也不會親手把楚白葬進這深不見底的泥潭裡,這裡面水太深,楚白吃不來。
說話的功夫,卻聽見一聲驚呼,袁縱猛然回頭看,卻見好幾個人圍在馬下,那個韻文正從馬上翻下來。
袁縱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維持著鎮定,對端坐在對面的李毅仁說,「抱歉,阿白出了點問題,我過去看看,先失陪了。」
楚白跟韻文說他不會騎馬,韻文卻還是堅持拉著他過來,非要親自教他,她為楚白選了一匹及其溫順的小馬,教楚白上馬之後帶著他沿著操場遛馬,沒想到一會兒,兩個人聊著,楚白的聲音低落下去,韻文回頭,就見楚白就歪著身子慢慢從馬鞍上滑將下去,幸好那邊的工作人員反應快,立馬把楚白從馬下拉出來。
袁縱抱著楚白在涼亭里使勁的掐著他的虎口和人中,韻文拿著涼毛巾插空拍著楚白的額頭,他是自己從馬上暈下來的,好在那匹馬性子溫順,沒有亂動蹄子踩著掉下去的楚白,醫生匆忙過來,檢查了一下就是氣血不足身子骨太弱讓太陽一曬暈那裡去了,旁邊李毅仁也過來了,知會助理安排去醫院,又安慰自責的李韻文。袁縱卻沒有承情,他這會兒看不出情緒,等著醫生把簡單醫療器械從楚白身上摘下來,隨後就以家裡醫生準備妥當的由頭帶著楚白離開了。
楚白短暫的醒了一會兒又昏過去了,車裡袁縱抱著他趁楚白還沒醒的時候摩沙他的臉,要是楚白醒來一定會厭惡的避開,他只能偷偷的,趁著楚白睡著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碰碰他,楚白醒來後他又要恢復到虛偽的慈父面貌,所謂求而不得,就是這般滋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不明白晉江鎖文的標準是什麼=_=明明更黃暴的沒鎖啊,只好刪掉一點了(ಥ_ಥ)
第19章第十九章
楚白又一次大白天躺回了床上,不同的是這次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清冷了很久的宅子又開始熱鬧起來,而且是變本加厲的熱鬧,跟過年似的,進進出出的醫生僕人和來看望的禮物花籃,剛開始的時候楚白還沒意識到這些被人殷切惦記有多煩人,所以有人過來看望,他遲疑一下也沒拒絕,這就像千里大壩開了個口子,後來越沖越大,叫上名字來的,叫不上名字來的凡是和他有一星半點的關係的人都排著隊來看望他,到後來楚白實在是受不了了,才讓衛周把人都給打發了,帶來的東西收下了,人就算了,衛周把所有聊表心意的人都登記造冊。
整理了滿滿一個冊子,送到楚白面前的時候,楚白當即就覺得這名流可真是不好當。
恰好衛周送冊子的時候李韻文也過來看他,韻文是直接進來看望的,當初衛周對外說是小公子最近有些勞累再度犯舊疾,請各位回了吧,識相的反應都是乖乖撤了,唯有李家這位還沒進門的姑娘一聽這個說辭當即哭的稀里嘩啦,哭著對衛周說都是她不好,非要楚白去騎馬才讓楚白受了驚一時好不過來,她是當真就哭了,跟個小孩兒似的在會客廳里哭的天昏地暗,非說這一輩子要是楚白躺在床上好不了了,她就嫁給楚白當媳婦兒,衛周慌忙就想捂住這不知深淺的小姑娘的嘴,且不說堂堂李家的姑娘隨便就說嫁人有多不知道輕重,要是再這麼鬧下去被袁縱撞上了非得把這姑娘活活給吃了,管你是哪家的小姐。
這姑娘暫時不好得罪,衛周萬般無奈只好給楚白打電話,楚白經不住那姑娘一哭二鬧只好妥協,就由得她來了,那姑娘也是真能演,衛周離開之後就正常了,她非常不當外人的跑到洗手間裡把哭花了的妝給重新畫了,出來的時候又是那天第一眼見楚白時那副狡黠的模樣,坐在楚白床前的躺椅上,笑眯眯的趴在那裡看楚白修長的雙手翻雜誌。
「有事麼?」楚白知道李韻文裝夠了。
果然,她隨手就翻起了衛周給帶過來的冊子,閒來隨手翻著,無聊的打著哈哈,「來看你病的重不重啊。」
「那現在看夠了麼」楚白的聲音毫不客氣。
「沒有,想再多看一會兒。」韻文換了個姿勢直接躺在了那張換衣凳上。
楚白懶得再理他,李韻文什麼路數她清楚的很,當然不是表面上這麼單純良善簡直心裡一肚子心眼,密密麻麻的跟蓮蓬上的蓮籽一樣,而且極其善於表演,在李毅仁面前的乖巧都是裝的,被上趕著拉出去騎馬的時候楚白就知道被這個小女孩給玩弄了,只是還不知道那女孩兒什麼心眼的時候自己就先壯烈了,說起來暈那裡還算是一件好事。
「好多人來看你啊。」韻文躺在那裡翻著慰問的冊子,口氣里有一種羨慕的貪婪,並不隱藏。
楚白放下書,有點戒懼這個女孩兒的心思,可能是他實在太笨,對心眼太多的人都是深深的敵意。
「你想說什麼?」楚白皺著眉頭看她,沒有人這麼教他對待李家的人,他就是心底里怵這個太過會裝的女孩兒,以至於把全身的刺兒都豎起來了。
韻文咯咯的笑起來,看出他的色厲內荏,只一笑就把楚白的防備給擊的粉碎,她笑起來也真是好看,可是後面卻是一張嘶嘶的蛇芯子,讓人不寒而慄。
「你怎麼這麼怕我?」李韻文簡直笑的要在換衣凳上打滾,太好玩了。
楚白不說話,間接的承認了
。
李韻文直接倒在了楚白的床上,胳膊撐起上半身,更像一隻抬頭的毒蛇,揚起好看的臉與楚白視線平齊,「你真的好可愛啊,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就善良又可愛,特別招人疼。」
楚白受不了和她只有一個巴掌的距離,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一下身子,淡淡開口道,「你想說我愚蠢又好騙是吧,不用說好聽的。」
李韻文一時沒能接受他的坦蕩,愣了一下才發現楚白比想像里還要好玩。
她把姿勢從撐在床上變成了躺在楚白腿上,這樣的姿勢,配上窗戶照進來的暖洋洋的光,讓人有一種熱戀中的青年男女的感覺。
「是很好騙的,不過還不至於太傻。」李韻文評價般給出結論。
「那你想幹什麼?來這裡看我不像是良心發現。」
「為什麼不是呢?我就是擔心你來看望你呢。」李韻文小聲撒嬌,像貓兒一樣呢儂。
正常男人碰上這麼一句軟成水的撒嬌,肯定骨頭都從裡到外蘇了,偏偏楚白只覺得一陣惡寒,背後嗖嗖的涼,下意識就要把她一把給拍出去。
楚白多說無益,直接從被子裡退出來,踩著拖鞋下了床。他受不了跟這個滿心彎彎繞的女人對話,又怕又累。
韻文腦後的「枕頭」一空,就知道楚白被她弄沒轍了,她也不好再繼續撩他,楚白是笨,沒有心眼,卻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覺察到哪個人不懷好意就徹底不打交道,她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耿直的笨蛋,你不和我說實話,我就不能和你繼續談話的傻子。
她從床上彎腰坐起來,露出一個非常真誠的表情,仿佛下定決心要洗心革面的□□一樣,「我再跟你說喜歡你你也不相信了是吧。說實話,我不否認我對你有所企圖,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坐在爸爸對面正襟危坐的模樣真是單純。」
她稍頓了頓,又接著說,「我接近你的理由確實不單純,我是李毅仁一直在外邊養大的私生女,你們一直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媽媽你們都認識的,是個演電影的戲子,就是今年剛在國外獲了一大堆獎的茗槿,當年她和爸爸緋聞傳的沸沸揚揚,媽媽還是年輕,自不量力,沒鬧出什麼結果,最後偷偷拉扯著我長大,我能活下來就是正房沒能找到我的失誤。你也該聽說了,爸爸在我成人禮那天會正式通告全港我是李家的小女兒,我會徹底暴露在公眾視線里。」
她忽然攥住楚白的手腕,睜著大眼睛,像受驚的鹿兒一樣驚慌失措。「到時候我會被迫進入李家,那正房夫人和那些大哥大姐們會怎麼對我,到時候我會被他們折磨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