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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45 作者: 流星海
    袁縱帶上門,就見那個小孩兒待在門口,他不敢跑遠了,就蹲在那裡跟個小流浪狗似的。看見袁縱出來就跟上,袁縱去了櫃檯讓他們進去幾個人打掃一下,估計剛才摔了不少酒瓶子,又開了幾瓶他存在這裡的酒給送過去。

    他到了車上,那個小崽子還跟著,這孩子太小,袁縱沒有那個意思,要把他扔給吳非,那小孩兒卻一臉不知所措,登時就要在原地哭起來,袁縱沒那個心思聽他哭爹喊娘,就問「你哭什麼?沒死在那裡不高興嗎?」

    那小孩兒哭的更盛了,見袁縱沒那個意思還真的準備要回去,還是吳非知道什麼意思,一把攔住了,「袁總,他大概是欠錢了。」

    袁縱也懶得再說什麼,這小孩兒怎麼這麼笨,「吳非你安排吧。」

    吳非明白了他的意思,袁縱是要養肥了再吃。

    袁縱的車離開,那小孩兒在地上哭的鼻涕糊了一臉,吳非也覺得這小孩兒悟性差了點,他隨手指了一個人,「把他帶走,把他後面那堆事兒處理乾淨之後,別將來給袁總找麻煩。

    袁縱坐在車上,沒什麼心思再找樂子,直接讓司機開車回家睡覺。

    袁縱難得的讓司機走了一回後門,袁縱也說不上什麼原因,自從那天下午偶爾瞥見了一次小兒子,那個不著一物的側影就一直在腦子裡不時的繞上一圈。

    從後門進的宅子,把後門的守衛嚇了一跳,一般除了處理雜事的車從後門走就只有小少爺的車從後門進出了。

    袁縱從車窗里看過去,那棟小樓上只有二樓的一扇窗戶亮著,袁縱不知道是不是楚白,畢竟楚白的房子他一次也沒踏足過,車子繞到樓前,司機自然不知道袁縱心裡想什麼,在大宅里寬闊無人的馬路上就穩步加起速來了,袁縱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那個窗口,車子就跑出老遠了。

    此刻楚白按了按酸疼的脖頸,收拾完書桌上的書,把該明天用的收進書包,用不著的放回書架,按滅了檯燈,收拾東西準備睡覺,這一覺睡得他不太寧,老覺得夢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虎視眈眈的盯上了他,卻悄無聲息,然而畢竟只是夢,他第二天就給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定把他貼完(ಥ_ಥ),

    第6章第六章

    齊嘉榮發亮的腦袋尖兒在光下熠熠閃光,「地中海」邊一圈頭髮可笑的服貼,眾星拱月的圍著中間那個蹭亮的「燈泡」。襯的他整個人又兇狠又滑稽。他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渾身上下透著懶散,一副靨足的模樣。

    「老爺,他要見你?」僕人在齊嘉榮身邊猶豫著說。

    「你說誰?」

    「就是今天晚上帶回來的人。」那僕人不太敢言語。

    「他能有什麼事?怎麼還在床上,不是叫你們送出去了麼?」齊嘉榮厭煩的問。

    「可是」僕人遲疑,「那人說有要緊的事,必須要和你商量。」

    「他能有什麼事?讓他拿了錢快滾。」

    僕人手裡還有那垂死的小孩兒的允諾,好歹是說出了個人名,「說是和袁縱有關。」

    他仿佛才有一點興味兒一樣,撇了手裡的葡萄,「洗乾淨了帶過來。」

    那和他顛鸞倒鳳了半個晚上奄奄一息的小崽子好歹是被涮乾淨了帶過來,他已經站不住了,被帶過來就腿腳發軟,傭人起開後他撐了一會兒人就直接倒在地上了,頭戳在地上,他也不介意,在齊嘉榮面前什麼賤樣子他沒有。

    齊嘉榮拿腳把他臉強迫抬起來,「你說你有事想和我說,還是關於袁縱的?」

    那小孩兒即使被抬起脖子來也撐不住,像被拗斷了脖子的雞,「你想不想抱復袁縱?」

    齊嘉榮仿佛聽到一個笑話,他把腳一抽,那小孩兒就直接以頭搶地,咚的磕在了地毯上。「你拿我尋開心?」

    「阿仔,袁縱搶了我的人是不假,可管你什麼事?你覺得我可以多給你點錢?」

    「我可以為你殺了他。」那小孩兒的頭栽倒在地毯里,悶悶作響。

    「你逗我玩?你說殺了他我就信??」

    那個小孩兒卻一臉血的別過頭來,「我是范毅的兒子,袁縱是我的仇人。」

    齊嘉榮臉色卻變了,誰都知道袁縱之前是王家院子裡養的小崽子,和范毅是過命的交情,最後卻逼死了他。范毅的妻女都消失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小崽在外邊。

    「你怎麼說你是范毅的兒子我就信?」

    「我為什麼要騙你,如果你把我交給袁縱,袁縱說不定會多給你找牙沒長齊的小孩,我幹嘛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齊嘉榮定了定神,眼底目光幽深莫測,開口道「那你想幹什麼?靠近他一槍把他崩了?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就是一個半大孩子,袁縱死了我把他搶回來?」

    「我明白,自然不是那樣,只是想請齊老闆先做點投資,將來扳倒袁縱少不了您的,那時候搶回來的就不只是一個小孩兒那麼簡單的了。」

    齊嘉榮卻笑了,「這先放空頭支票的算盤你打的也太如意了吧。」

    「你□□我,一旦我跑你就殺了我給袁縱,反正死人不會說話。再說做生意的得有長期投資,才能有大回報,齊總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你在激我。」齊嘉榮目光突然陰狠起來。

    那蹭了一臉血的小孩兒卻笑了,「但凡激將法成功,也得那人先動了心。」

    齊嘉榮的臉色在短時間裡變了又變,說是不動心是假的,袁縱手裡的資源沒有人不動心,可這個小崽子真的能讓投資得到回報這怎麼也說不準,如果真的做成了,自然他身家翻一倍不止,如果被反咬一口,非得讓袁縱活剮了。

    他猶豫不決中瞥了一眼那個小孩兒,突然覺得他脫力趴在地毯上,殷殷流血的感覺非常好,於是他從沙發里起身,慢慢蹲下來,食指勾住他的下巴,一臉垂涎的的說「那你得付定金啊?我們都得有點定金才能做生意,得講究誠信。」

    窗外烏雲翻滾,一場暴雨在空中醞釀開來。

    袁縱覺得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家庭關係,拉近一下感情,然而他這個有史以來最不靠譜的想法最終也沒能執行成,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吳非的電話給催起來的,東南亞那邊的錫礦進口出了問題,事情緊急,他一早就坐包機離開了,而他的江山至今還沒有如表面一樣四平八穩,麻煩在年關將至的時候狼煙四起,一件一件的處理完,他風塵僕僕的回到香港來的時候花市都已經擺開了。

    楚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宅子裡多了人,清晨的時候他踏著早霧準備去花市買幾株新鮮的香石竹的擺在屋子裡有點過年的樣子,卻在噴泉邊上看到一個冰雕玉砌的小公主。

    他本能的不喜歡小孩子,在面對那樣一個瓷娃娃也沒什麼興趣,腳步微頓就徑直過去了,走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喊的聲音,他聽得出來是俄語,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去抱起那個小公主,那模樣,是孩子的媽媽。

    楚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嘴角僵硬的扯出來一個弧度,那模樣,是個尖刻的冷笑。

    華人的圈子,除夕總是格外重要,袁縱這種一年到頭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浪蕩子也回來和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頓飯,然而今年卻多了兩個。

    楚白進餐廳的時候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和她的美貌媽媽已經坐在那裡了,小孩子看見想要的就想往嘴裡塞是天性,她媽媽不時地輕輕打掉她往盤子裡伸的小手,楚白選了她們對面的第二個位子坐下。那俄羅斯媽媽沖他一笑,楚白禮貌性的對她微微頷首。

    袁縱進門的時候有點晚,餐桌上應該到的都到齊了,也只有四個人,袁鴻楚白和新進門的女兒跟著的她的媽媽。

    袁鴻坐上長桌盡頭的位子,開始總結陳詞,先介紹這是一直在外邊生活的薇拉,和她的媽媽安娜以後在香港定居,這邊是他的兩個兒子袁鴻楚白,袁鴻不在這種事兒上鳥他,聽他糙糙說完就專心吃飯,連多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自然袁縱也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袁縱忙了兩個月早就把楚白給忘了,而今天靠的那麼近,他無意識的抬臉看了一眼楚白,卻在驚鴻一瞥之後沒忍住又多看了幾眼。

    楚白出落成整個樣子,是他始料未及的。

    袁縱對楚白在不知不覺中上了心,他上心的方式也無非就是換了一直接送楚白的車,去俱樂部的時候帶上他放鬆一下順便見見長輩,然而這個十五歲的兒子的反應也是始料未及的,他沒說拒絕那輛車,可是袁縱偶爾在家看見楚白進出家門的車子還是之前那輛。袁縱認為所有的對他將來繼承有益的活動無論是聚會還是休閒,他一概拒絕,連拒絕電話都是直接打給吳非的,理由只有一個,他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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