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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31 作者: 鄭二/道行清淺/封刑/穀雨江南/小富貴/恨考試
    同那時帶顧承大不同,現在的顧楚要沉穩得多,畢竟過去十年了。

    原生家庭帶給他姣好面貌的同時也給予了他孤獨清冷的特質,儘管已近而立,為了事業也經歷過摸爬滾打,但他始終都生活在非常安定的環境中,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有人傾注大量的心血去呵護,因此他懂得世道艱難種種卻未曾經歷許多,心底還懷著少年人的理想,仿佛舊時遺世獨立的世家公子。與眾不同的是,他年輕的身體還孕育過兩個孩子,完好無損的兩套生殖系統在他體內達到了平衡,這使他多了一絲異樣的嫵媚,即使是背影,都能讓顧長安迅速的起生理反應。

    秋季多陰雨,天氣晴好的時候,他會在陽光充足的起居室里抱著顧虔看書,長發束起,穿著洗到褪色但卻質地精良的舊衣,一邊踱步一邊不緊不慢的讀書給顧虔聽。那聲音就像四月的和風,不但顧虔安靜,連保姆阿姨都不知不覺停下手裡的活兒將這一幕看得入迷。

    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講的就是顧太太了。

    這麼好的顧太太,怎麼捨得叫他走了呢,有了第一次失敗的出走,顧長安死灰一樣的心便又活絡起來,就如同被判了死緩,只要不是立刻斃了,總還有改造的機會。但他這苗頭剛剛發芽,便叫顧楚一把掐了。

    入冬之後,他同他來講,等到顧虔周歲,他便要帶他走。

    生意人的精明早已使顧長安明白顧虔的重要性,儘管這個男孩還在顧楚肚子裡的時候曾叫他失望,但那張小臉兒就像是顧楚的翻版,這意外的驚喜令他對他愛不釋手,何況如今還要全靠他牽制顧楚。

    「虔虔小了,帶著辛苦,你一定要的話,先把承兒拿去。」他心裡要吃人了,卻還故作大方。

    顧楚頓了頓,頭疼的說:「是你給老太太出的主意?」那老太太最近總想找個機會將全家人召集起來把主母的位置傳給他。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顧長安見他皺眉,便走過去幫他按摩:「年紀大了容易多想,她還不是怕你把她兩個孫子都帶走。」

    顧楚叫他弄得舒服,一時無話。他其實並不強求父子緣分,起意爭顧承的監護權是怕顧長安結婚之後顧承受委屈,現在這個局面,已沒有後顧之憂。拿走顧家的男孩想也不現實,就是顧長安肯鬆口,還有二老,還有那麼些個叔伯。只是顧虔實在不能叫人放心,而他留在顧家又不是長久之計,人生長著呢,他總得有自己的營生。

    顧長安摸著他纖細順滑的頭髮,漸漸心猿意馬,卻還要唱苦情戲:「你是英籍,現在要帶走虔虔,諸多不便,我不放心。承兒大了,不會拖累你,那邊的資產可以統統轉到你名下當作他的撫養費。不過孩子監護權給你的事情暫時不能聲張,否則族裡長輩們知道了,我很難交代過去。另外,我希望你能允許我定期去看看孩子,往後虔虔大了也是一樣,我偶爾,也會想聽他們叫我一聲爸爸。」

    這是風險極大的投注,萬一顧楚真的聽進去了,他顧長安下半輩子可就所剩無幾了。

    顧楚這時候還真說不出「你還可以再結婚再有孩子」這種話,這一年多以來的種種歷歷在目,再要說這樣絕情的話,他於心不忍。冷靜的想一想,不管是顧承還是顧虔,跟著顧長安自然比跟著他顛沛流離來得強。

    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顧長安見他懨懨欲睡,對孩子的態度不像孕期時那樣堅決,便愈發膽大,說:「老太太這個事吧,你就隨她去,形式而已,說不說你都已經是了,對吧……」

    說著話兒手也不老實了,裝模作樣捏了一會兒肩膀便往領口裡去。

    顧楚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人也瞬間清醒,他站了起來,轉身退了一步,懊惱自己的一時大意。書房很大,他心裡卻害怕,性事上顧長安有一百種強迫他就範的方法,但他害怕的不光是這個。顧虔出生前那幾個月的顛倒混沌即使他刻意不去回想,身體卻還有著深刻的記憶,那時候,他就像一匹貪得無厭的母獸,毫無廉恥的頻繁的乞求同對方激烈交歡,仿佛沒有精液的撫慰便要乾涸而死。如果顧長安不是一味的予取予求,情況不至於那樣糟糕,他給的永遠比他要的還多,才會使他性癮成癖,那種甜蜜銷魂的極致快感,根本無法靠意志力戒斷。酒店裡那一次已然是導火索,既然決定要離開,他絕不能再被這樣控制。

    顧長安見他警惕得像弓起背的貓,便只好裝傻充愣:「怎麼了這是?」

    「你找別人吧。」顧楚說。

    顧長安一愣:「什麼?」

    「也不是非我不可吧。」他邊說邊往門邊步步後退。

    顧長安總算聽明白了。不怪他反應慢,這兩年光顧楚一個人就折騰得他筋疲力盡了,哪裡還想得起來上外頭尋開心。整日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他真活得太滋潤了,忘記了這小王八蛋心有多硬,他一直就無所謂他跟誰睡。

    一霎那間怒火幾乎要掀掉他顱骨,他像個傻瓜一樣盼他回心轉意,卻忘了他的心壓根就沒有放在他身上過!

    「我找誰去啊?眼前就有,我幹嘛要出去再找啊?」他問他,步步逼近。

    顧楚太熟悉這種氣場,他慌忙轉身開門,卻怎麼也擰不動門把,顧長安已然壓了上來,將他困在了胸口與門板之間。推拒的手變得無力,鼻息間全部都是叫他沉迷的對方的氣息,就同每一次的靠近一樣,他會眩暈,會腿軟,會變得柔軟而濕潤。

    「我總要走的……」他像一隻被摁在獅子爪下的兔子控制不住陣陣顫慄。

    「那就走啊。」顧長安抵著他的口鼻慢條斯理的好像說情話,「到鬼門關了都能把你弄回來,我還怕你跑了?嗯?回英國啊?不夠遠吧?」

    他一邊在他耳邊威脅一邊摸他的背,又慢慢貼著皮膚摸到褲子裡,在他圓翹的屁股上揉捏流連,直到摸到腿間大片濡濕才意外的停了下來。

    懷裡這具身體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知道他很敏感,但怎麼會到這種程度,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單就是貼近而已。

    顧楚早已無聲落淚,別開頭去不看他。

    顧長安一下子心疼得什麼怨氣都忘了:「我鬧你你難受是吧?多久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他把他抱到沙發上,然後就跟找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一樣在書桌抽屜里翻找一氣,有時間沒在大宅的書房裡胡鬧過了,他最後終於在沙髮夾縫裡找到一個安全套,撕開前竟還謹慎的看了一眼有效期。

    怎么小心都不為過,這可是自己花兒一樣嬌氣的太太。

    顧長安連第一次都沒這麼溫柔過,儘管一進去就舒服得一激靈,可他不敢大刀闊斧的弄。他覺得他讓顧楚受莫大委屈了,這麼些年,他唯一自信的就是沒少過他這一口吃的,結果把人都操熟了,他倒裝起君子來了,顧長安覺得自己真腦子壞了,怎麼就忘了他孕期吃的那些苦了呢。

    他把人放在自己腰腹上抱著,一下一下結結實實的撞進去,三兩下便讓顧楚繃著身體射了,隨即承歡的腔隙深處也噴出了熱情的體液,使得交合處粘膩不堪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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