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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31 作者: 鄭二/道行清淺/封刑/穀雨江南/小富貴/恨考試
好在有徐臻。
「你讓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某種意義上說我對於他來講確實是個雛妓,你的說法沒有錯。」顧楚平靜像是在敘述事實。
徐臻笑出聲來,這實在太荒謬:「天吶,你們不但是叔侄,還是夫妻,還有一個孩子,馬上還要有第二個,真叫人嘆為觀止……那為什麼你們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認這種跨越性別年齡甚至是倫理的偉大愛情,要去招惹其他人?!」
顧楚忍不住道:「我並非情願!」
「不情願所以決定再生一個?」
顧楚張著嘴卻無從解釋起。
徐臻輕蔑道:「你依附他生存,孩子是你的籌碼,你心甘情願。」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把他奉若神明?!」顧楚無法控制的被激怒,「我是被迫的!」
徐臻說:「我原以為他會找一個對公司發展有好處的人結婚,他雖然玩得開,對感情卻很保守,適合這種婚姻。從家庭背景看,容小姐如果不是太嬌縱,其實是很不錯的選擇。只是我沒想到原來你才是他的高壓線。理智的說,你的存在對他對公司都沒有任何好處,這你不能否認,所以我今天來,本來是打算把你帶走的。」
「何必這樣冠冕堂皇。」顧楚說,「你的動機難道不是因為你愛他?」
徐臻笑了笑:「他教會了我很多,也一直很護著我,對我家人也很關照,我從小沒有爸爸,他對我來說,亦父亦師亦兄亦友。我比世上任何人愛他,包括你。」
顧楚突然心生不忍:「為什麼不告訴他?」
「從前我覺得沒這必要,我是他最親近的人,獨一無二,現在麼,更加沒有必要了。」他似乎有些苦惱,來回走了幾步,說:「來之前我計劃好了怎麼帶你走,但現在,我實在想不出怎麼把一個孕婦帶出去。」
不請自來,自然不會甘心空手而歸,顧楚更加警惕起來。
徐臻默默盯著他,若有所思。
顧楚想到權宜之計,說:「你可以兩個月以後再來。」
徐臻疑惑看他,正在考量這話的可信度,他身後的門便毫無預兆的打開了,不等他有反應,身後撲過來的保鏢便將他壓在了地上。
顧長安立在門口,面無表情看著他們。
「商量好了嗎?」他說,「看不出來,兩位挺投緣。」
徐臻沒有任何過激行為,沒有抵抗,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
顧楚從毯子底下拿出那把槍放在床頭柜上時,手心裡都是汗,對峙時沒有覺察到的疲憊都卷土而來,他厭惡的對那些人低吼:「都滾出去!」
這時候的顧長安不會同他理論任何事,他下樓去取了午茶放在他身邊,不顧他的不理不睬,逕自坐下來手覆著毯子數了數胎動沒有異常子宮沒有不規律宮縮,便放心起身去書房審問徐臻。
面對徐臻,他真有些頭痛。他總還是念舊情,想保他,但這小孩真不是叫人省心的料子。
「容栩在哪兒?」他沉著臉問他。
徐臻不答,他被捆在椅子上,眼圈發紅,扭頭不看他。
顧長安想找個什麼東西敲他的頭:「還不肯說實話?!你知道容家什麼背景嗎就敢綁她?!」
徐臻像是在辦公室里談論工作:「總要解決這件事,不是您一味的退讓她就會善罷甘休。況且我是正當防衛。」
「你多大能耐?!」
徐臻頓了頓,說:「您以前誇我總能把事情辦得比您想的要好,今天如果不是意外,您也不一定能見到我。」
顧長安一雙眼睛瞪得快要突出來了:「……你威脅我啊?!」
「楚少並不情願留在您身邊,您為什麼非要強求呢?」
「你懂個屁!」顧長安暴跳如雷,「他不知道多愛我!」
「他根本不在乎您!就算生下您的孩子又怎樣,他願意承認嗎?!他不愛您!一切都是您一廂情願!」徐臻激動的耳朵都紅了,他急於爭辯,急於說服自己的老闆迷途知返,他有許多話但沒有再開口的機會,顧長安像頭猛虎揪住了他的衣領,一雙鐵拳幾乎將他勒的透不過氣。
「給我聽好了,徐臻。」他赤紅著眼睛盯著他,「你以為做了我幾年助理,就能爬我的床能破壞我的家庭了?你在我眼裡只不過是個打工仔,跟公司其餘幾百號人沒有區別!那天晚上我要知道是你,我根本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竟還跑到我家裡來恐嚇我的家人,誰給你的底氣?!我太太懷孕八個月了,他有什麼閃失,你抵命都不夠!」
被打擾了午睡的顧楚難以順利補眠,他疲憊的猶如穿越了撒哈拉沙漠的老駱駝,沉重的行李壓在胸腹叫他放鬆不能,乾涸與燥熱又使他難以忍受,即使喝光了一大杯涼白開以及午茶也依然無法緩解,四周安靜,聽不到外面任何聲音,一直等到黃昏才似乎聽到有人來帶走了徐臻,他又躺了一會兒,沒多久,顧長安便來推門來抱他。
晚餐的牛腩燉的軟爛,甜點的燕窩也入口即化,應是過午不久便燉上了。顧楚看了一眼對面大口扒飯的男人,顧長安往他碗裡夾了一塊胡蘿蔔,並不解釋。
尚不敢外出散步,只在花園裡走了幾步,顧長安便心驚膽戰的將他抱了回去。夜裡有些涼,他們窩在一起看了一部二戰題材的電影,臨睡時也不過八九點鐘。
顧楚實在不能睡,又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講,便只好問:「徐臻,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長安給他捏腿,說:「他在國內沒有親人了,只有一個老娘,得了肺癌,在休士頓住院,他這些年攢的那點錢都填了醫藥費,公司也借了一點,我想呢,再給他一點,叫他出去以後就別再回來了。就是他死活不肯說容栩的下落,一時半會兒的,我還不能叫他就這麼走了。」
顧楚吃驚道:「他綁架了容栩?」
顧長安無奈道:「他叫容栩的公司背了洗錢的黑鍋,又敲詐要五百萬封口費----也就夠他老娘兩個療程花的,交易的時候他甩了對方的打手,拿了錢,又沒讓容栩回去。」
顧楚感嘆道:「難怪他進這扇門這麼容易。」
「整個行政部門的人腦子都沒他好使,不知道他觀察了多久,竟能挑了保鏢交接換人時混進來。」講到這裡顧長安仍是後怕,「也是我的疏忽。做了我這麼多年貼身助理,境內我有多少房產,他是一清二楚的。」
顧楚說:「他自然與別人不一樣。」
顧長安陷入短暫的沉默,而後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歸冤枉我的事情我還是要叫屈。他是我辦公室助理,知道再多,再能幹,也只是公司員工。我是有出去玩兒的時候,生意人應酬起來環境就那樣,這個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沒話講,可徐臻,我同他沒有任何工作以外的關係。」
怕顧楚不信,他又補充了兩句:「這種事兒我犯不上跟你扯謊,他是我工作上的一個失誤,往後這樣的失誤我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