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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3:31 作者: 鄭二/道行清淺/封刑/穀雨江南/小富貴/恨考試
    木頭被打磨光滑,顧楚撫摸著圓潤的稜角,想著顧長安專心做這件事的樣子,他確實像一個父親,而自己呢,永遠不能在顧承面前承認的身份,那樣愛他,有什麼用,再有一個小孩,再愛他們,又有什麼用,沒有人需要這樣的愛。他與這世上任何人無關,就是顧長安,大概也不過是中意他作為一個工具來講不惹是非弱懦愚蠢而已。

    顧楚立在搖籃邊上毫無意識的摩挲,他立的足夠久,久到保鏢警惕起來,通知了顧長安。

    顧長安從來不相信顧楚這樣的性子會尋死覓活,再說還有顧承,他總不至於丟下自己的小孩。但儘管自信,卻也不敢大意,無時無刻的陪伴之餘仍然叮囑了保鏢密切注意他的精神狀態,一有反常馬上要匯報。

    顧長安接了電話從大宅里出來,答應了長輩們馬上就回去,可到了人身邊,也就沒想起來回去的事兒了。從英國回來之後兩個人沒有長時間分開過,能說的話都說完了,連一開始不堪的性事都做成了習慣,一塊兒在浴缸里泡著,不多久顧長安就往人身體裡撞,混著熱水撞進去舒舒服服的頂弄。顧楚早就放棄了抵抗,只昏昏沉沉讓他弄,迷濛間甚至覺得就這樣死過去了才好,起碼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體裡,這一刻他完全屬於自己。

    他在他懷裡睡得安穩,等再醒來,人卻已經在榮晟的老總休息室里,不多久,顧乘松便來敲門了。

    顧承躺在沙發上看著一個團隊的人為顧楚上妝,為他換喜服,他心情大好。早晨起床時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了,他竟然覺得他的哥哥穿喜服的樣子好看,好像原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如果是顧楚哥哥跟父親結婚,母親也應該能夠體諒吧,他想,畢竟哥哥對待自己就像是親生的小孩一樣好。

    顧楚像人偶一樣被人擺弄,他還在消化顧長安的話,新娘子受了傷,他得幫他把婚禮撐過去。是顧乘松第一個想到了他,他是他們一致選定的人選,無論從身高,體型各方面來看只有他能代替陳最。他心裡疑慮重重,但沒有人需要他提供自己的想法。年邁的顧乘松親自把他從榮晟接到顧家,顧長安板著一張陰晴不定的臉,與前一夜歡愛時判若兩人,顧老太太與所有人似乎都已經接受了現狀,大約再找任何一個女人來頂替新娘的位置都沒有他來得保險,來得省事。

    顧楚害怕顧長安要鬧出什麼事,不肯合作,倒讓顧長安當著眾人的面呵斥了一句:「顧家養你這些年,這點用場派不上?!」

    顧承背過身吐舌頭,顧長安在顧楚跟前明明是紙老虎。

    賓朋滿座,經容栩那樣一鬧騰,婚禮差點誤了時辰。拜堂時有些倉促,女方不知何故沒有親屬出席,堂上坐著顧母與樂呵呵的顧老爺子,像模像樣叩頭之後禮畢,新郎一根紅綢把新娘牽回去洞房。

    自然洞房是沒有那麼容易的。把新娘安頓好了之後新郎還要敬酒,一直鬧到九十點鐘才結束。

    顧長安很晚才回,喝了許多酒,顧楚仍在等他,大紅的喜服沒換,只摘了頭上的鳳冠,坐在床邊疲憊無力的瞪著他,問:「你搞什麼名堂?」

    第七章

    顧長安醉得厲害,對他的問題惘若未聞,門一關二話不說老虎一樣撲了上來,嘴裡胡亂說著:「老婆,你真香……」

    他有得是蠻力,又是醉酒,禮服的做工考究,他解了兩下解不開,直接便去剝褲子,顧楚被勒疼了,氣得踢他:「顧長安!」

    顧長安停了動作,居高臨下看他,眼神深不見底,眉目間全是痴迷。

    顧楚愣怔,忘記了掙扎,直到顧長安粗礪的手指打開了他的身體。

    這一夜的顧長安出奇溫柔也出奇難纏,他把情事的節奏拖得漫長,逼著顧楚說喜歡他弄他,逼著他叫老公。

    顧楚被逼狠了,攀著他健碩的背脊哭著叫,我不叫,你的新娘不是我。

    顧長安狠狠的衝撞,裹著破碎喜服的白皙身體給了他視覺刺激,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動。

    你以為我娶的是誰,他告訴他,娶得就是你啊我的顧太太。

    顧楚被擁抱著推到了雲頂上,快感一波一波的堆積,他的身體不斷的湧出歡愉的粘液,又被不停的灌滿,失去意識的剎那他覺得自己被噴發的火山岩漿吞沒了。

    第二日清晨,他還迷糊著就被顧長安弄醒,拎去給老太太敬茶。

    顧老太太有些糊塗,顧楚跪在她跟前,顧長安催促道:「敬您的茶您高高興興喝了就是了。」

    等顧老太太喝了茶,顧長安便將人帶走了,顧承起晚了一步,都沒見上顧楚一面。

    顧長安把顧楚帶了回去,重新把人栓好,然後便去了醫院。

    在他們的交易里,陳最得到的要遠遠超出她付出的,臉上的傷是意外,因此顧長安額外答應了她一個要求----她永遠不想再見到在獄中服刑的賭徒父親。顧長安多給了一倍的酬金,足以供她重拾學業甚至出國深造,他向來出手闊綽,相對的,如果不能遵守他的遊戲規則,後果也將可想而知。陳最慶幸從此可以兩清,她無意與他過多糾纏,儘管她有些好奇那位真正的顧太太是怎樣的人物。

    容正非沒有帶容栩來探病,他已連夜把妹妹送回了父母那裡,顧長安表現的很憤怒,憤怒過後是無盡的沮喪,他的新婚妻子身體和心理都遭受創傷,他要安排她出境治療,什麼時候能恢復還不一定,而這一切都是容正非的錯。

    總算,容家的人可以消停了。

    顧承在離家之前終於見了一回他的顧楚哥哥。

    顧長安陪顧楚送機,因為特殊原因,顧楚不能隨行。顧蘭生代替家主護送小少爺去英國,而後馬上返程,無論是否必要,他都不會留在當地照顧顧承的起居。

    顧承緊緊抱著顧楚,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氣味,他感到莫名委屈,好像被人拋棄。顧長安雖然不樂意看到他如此依戀誰,但畢竟母子相聚的時光太短暫,因此他仁慈的坐在不遠處等候,沒有過來打擾。

    顧楚不知道怎樣安撫他的孩子,他沉默的異常,但抱著顧承的手臂依然有力,他在心裡不停向顧承道歉,他讓他失去母親,讓他不得不在父母膝前任性撒嬌的年紀里早早的像個成人一樣遠渡重洋獨自拼搏在異國他鄉。要他怎樣無動於衷面對一次一次的骨肉分離,他實在做不到。

    顧承悶在他懷裡問他:「你會不會來看我?」

    顧楚答不出。

    顧承傷心的說:「為什么爸爸不讓我見你,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我以後都會乖,你來看我好不好?」

    顧楚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捏碎,他張嘴想要說,卻發不了聲,他想他應該說些什麼安慰自己的小孩,孩子在哭,他自然是要說的,那話就梗在胸口,梗的難受,怎麼就說不出來呢。

    他眩暈噁心,幾乎站立不穩,周圍的人聲不知為何漸漸越來越遠,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識。

    顧長安看著顧楚有些搖晃,警覺的大步過去,堪堪把虛軟下來的人接在懷裡。

    「不孝子!你想逼死他?!」 他厲聲訓斥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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