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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2:50 作者: 風華居
    凌翼心驚的想起薄銘的的頭髮從小都是他親手給修剪的,現在他卻執意蓄起長發,心裡有些驚訝。

    凌翼喝了不少酒,他理智還在,一邊陪著幾個長輩說話喝酒,一邊心裡掛念著在外面的薄銘,怎麼都不得勁兒,甚至總是走神。

    「小銘啊,他就那樣,別看他平時樂的跟花一樣,其實其實倔起來怎麼都不聽,什麼都憋在心裡,真是氣死人。」禾淑離和葉安安抱怨道。

    「我倒是喜歡清漪這樣的性子,多好,小銘太讓人操心,那時候他從落霞谷出來沒點人氣,那段時間我真是心都操碎了。」

    凌翼就坐在禾淑離身邊,她的每句話他都能聽清楚,凌翼終於忍不住,他放下手機的酒杯,「媽,我那幫學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去看看他們免得出事,你們先吃。」

    「你喝了酒別亂跑了,叫別人去吧。」禾淑離擔心的說,

    「沒事,我沒喝多少,叫司機開車。小銘也在我不放心,先走了。」

    不顧別人的勸告,凌翼大步的走了出去,他越走越快,恨不得飛起來。不想找司機,他去地下停車場開著自己的車飛速離開了凌家。

    包間裡都是黑暗的燈光,充斥著少男少女們的歡呼和尖叫聲,茶几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和實物。薄銘坐在角落裡,他帶著淡淡的笑看著同學們玩鬧,自己提著一瓶酒隨口灌進嗓子裡。

    熱鬧都是別人的,我什麼也沒有,更沒有小翼哥哥。薄銘心中越發苦澀,他回來了,可是他好恨,他只能用抗拒和叛逆表達自己的憤怒,然後把他推離自己,看著兩人漸行漸遠。

    薄銘的眼前有點暈眩,他不在乎的舉著瓶子大口的喝酒,放下酒瓶眼裡依然是清明和禮貌的微笑。

    眾人一直狂歡,他們都差不多看清薄銘並不是和難相處的人,於是就起鬨讓他起來唱歌,盛情難卻,薄銘隨手點了一首歌唱了起來。

    低沉的嗓音,略帶憂傷的旋律,深情的目光,迷離的燈光,薄銘幾乎陷入這絕望的詞裡無法自拔。知道有一個帶著一點滄桑的煙嗓合了進來。

    薄銘睜開眼,是今天下午和他一起看書的女孩。他笑了笑,沒停下來,兩人配合十分默契,不管和聲還是分開都各有特色,唱出不同的韻味。

    一曲快結束,尾音響起,那女孩應景的把挽住薄銘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薄銘也禮貌的沒有躲避。

    旋律結束了,那女生沒有起來的意思,她面對薄銘,「薄銘,雖然你才來班裡兩天,不過我喜歡你,所以,請和我交往。」

    薄銘愣了一下,隨後疏離的笑又升起,這時門被打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凌翼不可思議看著手牽手的兩人,憤怒的衝進來分開兩人迅速把薄銘拽了出去。

    卷一 第三百一十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你幹什麼,放開我。」

    「凌翼,我他媽叫你放開我!」凌翼的手勁很大,就算薄銘非常用力抵抗都有些被他拽的難以掙脫。薄銘在四周看了一下確認沒人他另一隻手猛的握住凌翼,扣住他的環節用力往一邊擰,凌翼靈活的把胳膊正常轉回位置,兩人面對面。

    薄銘對凌翼怒目而視,他的腳飛速抬起襲向凌翼膝蓋,手握成拳打像他的左胸,非常迅速一拳接著一拳,每一步都走的緊密穩健。凌翼怕傷了他沒有還手,一直在閃躲,偶爾用手化解凌翼的拳讓他不至於太急。

    薄銘心中的火怎麼也發泄不了,他氣惱的收回手,怒視凌翼,兩人在幾個窄小的巷子裡,薄銘在暗,凌翼在明。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我怎樣和你有關係嗎?」薄凌生氣的問道。

    「只要你好好的。」凌翼帶一點哀求的意思,他聲音有點顫,「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罷手。」

    「我現在就很好,用你來管嗎,我很好,能不能不多管閒事。」薄銘激烈的責罵。

    「不是,小銘,不要墮落好不好,不要用這種……」

    「凌翼,你看看你自己,像個小丑,可不可笑。你是我嗎?你知道怎樣我會高興嗎?你知道我現在就是墮落而不是開心嗎?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算什麼啊?你用什麼樣的身份說我啊?」

    薄銘咄咄逼人的質問,緊盯著凌翼一步步往前走。凌翼避之不及,他就站在原地任由薄銘離他那麼近,他的氣息蠻狠的闖入自己的領地。

    「我是你哥,我必須照顧你。」凌翼道。

    薄銘輕笑,「哦,我哥啊,那剛才你幹嘛拉我出來,沒看到我正在被人表白嗎?別說你這個當哥哥的老土到要阻止我戀愛。」

    凌翼心中一驚,底氣不足,覺得羞赧,「我是讓你冷靜一點,你才十六歲,不要學壞,你看你們今天上課在下面做了什麼!」

    「什麼!」薄銘疑惑,嗤笑看著凌翼。

    凌翼喝的酒像是那一刻全部湧上了頭腦把他灌醉,他沒了理智,只有悲痛的愛而不得,他衝動的脫口而出,「你們上課坐在下面手是不是牽在了一起。」

    薄銘愣了一下,立刻懂了他說什麼,他似笑非笑盯著凌翼,「哥,你有功夫去洗洗腦子吧,思想太複雜。我們牽手幹什麼?我們在下面畫王八行不行,你看。」

    薄銘擺著嘲笑的表情,他的手在凌翼面前慢悠悠的晃,凌翼感覺自己的臉被人狠狠的打了幾巴掌,又紅又燒,血液全部涌在了那裡,他懊惱的握住薄銘的手腕,死盯著話沒有徹底洗下去的圖畫印。

    薄銘突然被他這樣握住,他們又靠的那麼近,他覺得自己要燃燒了,莫名覺得刺激,腎上腺素飆升,薄銘帶著揶揄看著凌翼,「話說,凌翼,你連我和別人牽手都要管,你不是喜歡我吧?」

    說出這話,薄銘自己都震驚,他的臉不知是刺激還是害羞變得通紅,眼睛在黑夜裡非常明亮,像兩顆星星。

    凌翼變得僵硬一動不敢動,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是不是,嗯?你怎麼不敢承認。」薄銘逼問道。

    「當然不是,我只當你是弟弟,怎麼會喜歡你,只是覺得你那樣對女孩子太糙率了,要是喜歡就好好對人家。我先走了。」凌翼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他走的很快,像是落荒而逃的敗兵。

    薄銘還站在原地,剛才那人還在自己面前的,他們還那麼近的。只是弟弟,好好對人家,他覺得心酸,鼻子也酸。

    薄銘吸了吸酸的要命的鼻子,眼淚措不及防掉下來。他退回屬於自己的黑暗部分,慢慢蹲下了身子。

    凌翼整個人的大腦都陷入了崩塌,他理智全無,腦海里全都是薄銘那句,「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凌翼像逃跑一樣把自己還在車子裡與外面隔絕,恍然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感覺安寧下來。密閉的車廂里煙霧繚繞,外面的月色和燈光一點都照不進去,像是一個人墜入無邊黑暗的地獄。

    薄銘也一樣,他臉色很不好,還是坐在原來那個角落,其他人都在三三兩兩聊天,他一點也融不進去,或者根本不想參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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