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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2:50 作者: 風華居
    凌雨站起來飛速撿起地上的鞭子飛向凌雲,「之前我們說好稍微打一下讓他長記性,誰知道你氣起來把我兒子打成那樣!我打你,王八蛋。」

    凌雲苦笑著拉住凌雨的鞭子,把不情不願的她強硬摟在懷裡,「哎呀,對不起嘛對不起,我錯了行不行,我們快去醫院看看小翼吧。」

    「回來跟你算帳!」凌雨狠狠道,扔下鞭子往出跑。

    薄家,薄凌把電話狠狠扣在桌子上,一臉陰沉。

    「怎麼了?」禾淑離問。

    「凌雲把凌翼打進醫院了。」薄銘沒好氣的說。本來在看電視的薄銘聽到這話手中的遙控器緊緊捏住,很想問問怎麼回事,卻開不了口。被打進醫院,雲叔叔怎麼這麼狠啊,一定傷的不輕。薄銘心悶悶的隱隱作痛。

    「本來這小子就欠收拾。要不是凌雲,我也會下手的,只是沒想到凌雲這小子這麼氣,剛陳瀟說不止小翼,清漪也在醫院躺著呢。」

    「哎呦哎呦,這個凌雲,真是,有多大的火得這樣。快,都起來,我們去醫院看看。打什麼打呀,回來不就好了。小銘,你上樓叫你姐和你哥。」禾淑離站起來發話,薄凌沒異議直接回房間換衣服,薄銘壓抑著躁動不安的心也上了樓。

    「還沒醒?」凌雲冷著臉走進病房,凌雨擔憂的坐在凌翼床邊,看到凌雲那張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把那張臉收起來,嚇唬誰呢。一會醒來不許再繃著臉了,你看兩個孩子被你打的!」

    凌雲弱弱應了一句,隨意看了看凌翼傷勢,頓時皺起眉毛,「這是怎麼弄得?」

    「打之前清漪就說了他有傷,你愣是沒聽,現在好了,你看看這孩子,這麼深的傷口,肯定得被你打壞嘍。」凌雨抱怨著,手上的毛巾一遍一遍給凌翼擦臉,六年沒見,和以前長的不一樣了,比以前更沉穩了。看他身上這麼多沒有癒合的疤痕就知道他這幾年過得一定很苦。

    「現在知道心疼了。」薄凌推開門走進去責怪道。

    「老大,你來了。」凌雲羞愧的說。

    薄凌點點頭,走在凌翼跟前端詳了一眼一拳杵在凌雲肚子上,「你不知道自己什麼體質,下手這麼毒,那是你親兒子。」

    「哎呀雲呀,你可真是,孩子回來就好了你打他做什麼。小雨你也是不攔著他,他不就聽你的。」禾淑離快速脫了衣服上手幫凌雨,禾西西也懂事的跟在禾淑離後面,三個人分別給凌清漪和凌翼擦臉。

    「乾媽。」凌清漪疲憊的睜開眼問候道。

    「快別說話了,省點體力吧,好好養身體。你受苦了。」禾淑離安慰凌清漪,熟練的避開他的傷口。

    薄銘陪薄凌坐在沙發上,他很努力控制自己聽薄凌和凌雲講話,可是眼睛始終不受控制瞄向昏迷的凌翼。

    他傷的真重。他背後的傷口真多,他好像瘦了,他胳膊那兒的痣還在,他肩膀處的皮不好看。薄銘一邊在心裡抱怨,眼睛盯著凌翼,貪戀得看著他。

    突然,凌翼睜開了眼,和薄銘正好對上。他有些驚訝,隨後是平靜,波瀾不驚的平靜,像一潭死水,想深淵,讓人看不透。

    「小翼,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凌雨高興的問。

    凌翼嗓子很久沒有喝水,他用那特別干啞的聲音回答,「媽,我沒事,您別忙了。」

    「不忙什麼呀,我的兒子我怎麼能不照顧你,傻孩子,別說話了,快歇著,回家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氣的也消了,咱又是一家人。凌雲,是不是?」

    凌雲被點名,拉不下臉求和,只能變扭的回答一個是。

    「小翼,你小子可得對我好,你看你把我連累的,要不是為了幫你,我現在都在溫柔鄉了。」凌清漪唉聲嘆氣的抱怨,腦袋被凌雨狠狠敲了一巴掌,「溫柔鄉?你趕緊給老娘收心,你看小顧都結婚了,你怎麼還定不下來心,三個月找不回來老婆,你滾蛋吧你。」

    眾人都他們娘倆逗得哈哈大笑,薄銘也忍俊不禁打趣,「清漪哥哥,我覺得我們學校有好幾個女老師都挺好的,要不我給你推薦推薦?」

    「得了吧,我不知道你小子,那些老師天天纏著你吧,你這張臉,招蜂引蝶。」薄銘哭笑不得,另一張床上的凌翼聽完這話眼睛變得深邃,很複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禾顧的婚禮結束,大家的生活又回到正軌。薄凌每天去公司上班,禾淑離在家忙自己的設計,禾西西在自家公司實習,薄歡每天創作,薄銘又回到那個苦逼的學校,至於凌家兄弟,當然是一起躺在病房裡養病。

    禾淑離有時間就去醫院照顧他們,禾西西女兒也去看看,只有薄銘去的少。他怕看見凌翼,更不想和他共處一室,對於凌翼,對於還沒有放下的過去來說,他還是躲得遠點比較好。

    薄銘感覺凌翼回來以後,他變得更難以冷靜了以前不能冷靜是因為離開落霞谷,突然沒有那種緊張嚴肅的氣氛和作息讓他久久難以適應。在落霞谷最後的那幾年,他已經習慣了非人的天天和血,天天打架的生活,現在突然到了正常人的社會,沒有那些東西發泄他心裡的火和壓抑,他痛苦,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賽車身上,用最極端的方法發泄自己。

    可現在,好像賽車也不行了,他的身體,心裡都在戰慄,在痛苦的尖叫。薄銘越來越急躁,總是莫名其妙的就失控,在學校好幾次都有殺人嗜血的衝動,這讓他害怕痛苦。

    無奈之下,薄銘只好天天逃課,逃離那個地方讓自己平靜。可是,學校怎麼允許一個學生天天不上課呢,結果薄凌就三天兩頭被學校請過去講話。

    「我簡直服了!你說我的兒子,多優秀,落霞谷第一個十五歲畢業的人,第一,竟然被他們這樣說,沒有上學的天賦,沒有學習的潛能,像個木頭,智商不夠……氣死老子了,媽的,些什麼破學校,轉學,明天就轉學!」薄凌生氣的把筷子扔在桌子上說道。

    禾淑離白了他一眼,「不行,這已經是他回家換得第三個學校了。現在哪個校長敢收他呀?」

    「我斥資,爸爸明天就給你蓋個學校!」薄凌財大氣粗的說。

    「胡鬧!錢多的沒地方花了是吧。」禾淑離訓斥道,薄凌立刻噤了聲。

    薄銘心裡早就有打算,看他們吵也不是辦法,他站了起來,「爸,媽,我其實心裡已經打算好了。我在學校實在待不下去,最近我有點不舒服,我想聯繫杜若奶奶回落霞谷待一個月,回來以後,我想去七中上學。」

    薄凌突然有點明白薄銘為什麼難以靜下心學習了,那是他們這些人的通病,調節不好極有可能釀成大禍。他慎重的點頭答應了薄銘。

    禾淑離知道薄凌這麼嚴肅自然是大事,就沒有反對,只是這學校讓她接受無能,「可是這七中,他的名聲也太差了,你進去不好吧,兒子。」

    「媽,學校不是一個人失敗的理由。我想那裡更適合我,相信我,我能做到。」薄銘執意堅持,禾淑離就沒有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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