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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2:50 作者: 風華居
    凌翼意識到大家都在看,打了個手勢那些人立刻散開整齊的跑到了操場上。

    「你為什麼要走,你要去哪裡?」薄銘被忽視心裡的小公舉不高興了,他好委屈,眼淚立刻就涌在眼眶搖搖欲墜。

    凌翼不說話,他轉身要走,薄銘手疾眼快的跑上去抱住他的腰,「小翼哥哥,你為什麼不理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為什麼要走!」

    凌翼心裡的牆被他的眼淚立刻沖塌,他無奈的轉過去情不自禁的轉過去抱住薄銘,「你忘了,我今年要學成離開這裡了。」

    「那你離開這裡我怎麼辦,我捨不得你啊。」薄銘難過的大哭,蹲在地上不顧形象的不情不願。

    「我走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學,不要像以前一樣渾水摸魚了,我走了沒人包容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凌翼心酸,甚至有一刻他突然不想走了,想一直呆在那裡陪著眼前這個小男孩直到他長大。

    可是他太年少,還不知道那天的夢只是他學會愛人必須需要經歷的一個儀式,他夢到薄銘實在正常不過的生理,是他愛他的表現,凌翼把自己的愛當做扭曲變態,一味地閃躲不敢輕易觸碰薄銘。

    「你走了要去哪裡?我不想你走小翼哥哥,別走,不要不理我。」薄銘小小的心裡的悲傷像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多少眼淚都不能表達他現在的痛苦,但他也不能懂凌翼的突然別離。

    凌翼的手控制不住放在薄銘頭上,他終究沒忍住把他抱了起來,替他擦乾了眼淚,「別哭了,你聽話,我就不會不理你。」

    凌翼原本想通過冷漠讓薄銘疏遠他,而在他離開以後把他忘記。可現在看來,他做不到,就算知道那樣對他好,他也做不到讓他受一點委屈,看他掉一滴眼淚,他投降了,只好換一種方法。

    凌翼抱著薄銘來到跑到,他把薄銘放下,「小銘,你記著,你必須學會獨立堅強好嗎。這樣我走了你才能把自己照顧好。」

    「我不要!」薄銘反感的說。

    「不許拒絕。來,我陪你跑,今天我們一起跑,這二十圈跑不完誰都不許停下來。」

    薄銘滿心不願,倔著不說話低頭,但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掩飾不了他的感情。

    凌翼狠下心,不顧薄銘還沒緩過來,強硬的拉著他開始跑,兩人快速奔跑在路上。

    平時晨練。十五圈是薄銘的極限,跑十圈他就開始沒有力氣粗喘氣邁不動腿。可是這次凌翼鐵了心要罰他,不管薄銘怎麼掙扎,怎麼哀求,怎麼說他都不放手,拉著薄銘一個勁兒往前沖。

    「我不跑了,我好累啊,我都跑十五圈了。」薄銘帶著哭腔說道。

    凌翼沒有停下,他呵斥,「不行,說好二十圈,今天一圈也不能少,我就不信你不行。」

    「你放開我啊,我不要跑了,你放開。」薄銘生氣的用力掙脫凌翼,想停下來。

    「今天你要是不跑完這二十圈,我就不叫你吃飯,不叫你睡覺,薄銘,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給我胡鬧!」凌翼生氣的看著薄銘,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怒火。

    他不是氣薄銘不跑,他是氣自己懦弱,沒辦法保護他讓他快樂,氣自己的力不從心。既然當初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現在必須要這樣責怪折磨他。

    「小翼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好討厭我?」薄銘難過的問。

    凌翼扭過頭,「想讓我不討厭你,證明給我看,你要是不把這二十圈完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薄銘眼淚奪眶而出,他吸了吸鼻子,顫抖著說,「你別生氣,我這就跑,我現在就跑。」

    說完,薄銘拖鞋疲憊的身體抬起沉重的腿一步一步開始跑,速度很慢,但是他沒有停下來回頭。

    他才十歲,為什麼自己玩這樣對他。越來越愧疚,凌翼咬著牙看薄銘痛苦沉重的步伐,他的眼眶紅了,拳頭緊握,他的眼睛快速掉下一滴淚。

    薄銘跑完二十圈,他幾乎已經廢了,他重重跌在地上沒有起來。薄銘的腿一動不能動,嗓子裡都是血,渾身都變成紅色,肌肉緊繃著放鬆不下來。

    凌翼慌張的跑過去扶起他,發現薄銘累的暈了過去,手也剛才擦破了皮。他抱著薄銘飛奔回到宿舍。

    凌翼給薄銘包紮了傷口,還幫他把身體洗乾淨。薄銘暈倒什麼都不知,凌翼一直都蹲在他的窗前給薄銘按摩,知道他的肌肉開始鬆懈,皮膚恢復顏色。

    「小翼哥哥。」薄銘醒來。

    凌翼點點頭,要去給他把飯端來,被薄銘捉住了。

    薄銘臉上都是天真和高興,他說,「小翼哥哥,你看,我跑完二十圈了,我聽話吧。你不可以不理我哦,說話算數。」

    凌翼溫柔的點點頭,哄他重新躺好。

    凌翼和薄銘的事兒也多多少少傳入了杜若耳朵里,她不知道兩個孩子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凌翼怎麼突然就變了樣子。於是她等凌翼把薄銘重新哄睡以後約他去聊一聊。

    「進來。」杜若對門口說。

    凌翼恭敬的進門,對凌霄和杜若老老實實的鞠躬問好。

    「坐下吧小翼,又不是外人。」凌霄說道。

    「你一個我們叫你來為什麼嗎?」杜若嚴肅的問。

    凌霄點頭說,「徒兒知道。」

    杜若看著凌霄這幅鎮定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心中已經走了打算,於是便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對小銘?」

    「因為我要離開這裡了,我怕他受欺負,所以教他一點東西。」

    「胡說,教他東西是突然冷落他,突然性情大變躲著他嗎?小翼,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從小你就跟小銘好,師傅覺得你既然要對他好就要把對他好當成一輩子的功課。你們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裡。小銘不像你們幾個,你這樣會不會有點……」

    「你怕我處理不好讓小銘受傷?」凌翼問。

    杜若搖搖頭,「我們老了,管不了你們那麼多了,只是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捨不得你們任何一個受傷。今天跑步的事我聽說了,只是以為你突然怎麼了……」

    「師傅放心,我自有分寸。還望師傅能在我不在以後多照顧一下小銘。」

    見凌翼還是原來的樣子,他們心裡也放心了一些。正好讓薄銘練練也行,不能讓他一直新的輕鬆混日子,生在薄家,他應該知道自己有多危險,有能力自保而不是一直讓人保護。

    平時訓練是一回事,晚上回宿舍休息又是一回事。凌翼最頭疼的就是薄銘的睡覺,他和自己睡了將近五年,這一下子讓他戒掉真是比上天還難。每天兩人晚上都要先來一場拉鋸戰。

    薄銘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上凌翼的床上睡。凌翼硬著頭皮拒絕他,把他趕在那張大床上。可是每天晚上看到薄銘踢被子瑟瑟發抖,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主動泡在薄銘床上給他暖床。第二天一早再偷偷離開。

    為了不讓薄銘遲到,凌翼開始訓練他早上起床的事兒。以前他總是早早起床把兩個人的東西都收拾完薄銘才懶懶起床,牙膏都是凌翼擠好了的。就算有時候薄銘遲到,幾個哥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著他。凌翼深深覺得薄銘這點也要改,他不想以後薄銘遲到被別人為難。於是他每天在起床也不叫他,任由他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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