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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02:50 作者: 風華居
    後來,那是已經是班長的薄英雄隨時隨刻都把他帶在身邊,什麼都教給他,什麼好都給他,就算兩個人餓的的剩一個饅頭了,薄英雄都會就給他多半個。更別提平時立功都拉上他,兩個人表現極好,又處的很好,就結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幾十年,

    這個哥又不知道幫過他多少。

    他們的官銜突突往上升,中國穩定解放後,兩人又一起退役,下海經商。在歐陽家生意賠的連房子都得賣了的時候,薄英雄知道以後二話不說就給他錢投資,給他人力物力支持他,最後等歐陽家翻回本,至今都沒要那筆錢。歐陽霆發財後想去美國發展,其他人都有些反對,但薄英雄一句質疑反駁都沒有,幫他照顧好在中國的父母。可是,今天就這樣,他們以後都沒機會再一起養老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就這樣斷了。

    「唉,你這是何必啊。」歐陽霆走了很久薄英雄都保持著那個僵直的姿勢,老太太無奈的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把紙遞給他,「別難受了啊,擦擦,末末還在呢。」

    薄英雄哀戚的臉龐上滿是淒涼,他扶著沙發慢慢坐下,「老了,唉,這麼一會腰就困得不行。」他眼睛有些紅,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此刻看起來像是老了很多,儘是頹廢之色。

    禾淑離很是愧疚,不但每天給兩個老人添煩心事,如今竟然讓老爺子和歐陽霆的關係僵化成這樣,想到這裡,她走過去跪在二位老人面前「爺爺,對不起,總給你們添麻煩。」

    「哎呀,末末,你這是幹嘛呀,咱是一家人,你和凌兒都是好孩子,錯的不是你們啊,你們只是想簡單過日子,只是別人他太壞。」老太太眼睛濕潤,心疼的念叨,急忙跑過去心疼的扶住禾淑離胳膊,薄英雄也寬慰她,「以後不會有事了,這是你和凌兒劫啊,誰一輩子沒一兩件糟心事。別怕,你們都是爺爺的好孩子,怎麼會怪你們。」

    薄英雄心裡很受觸動,很禾淑離感慨了很多,講了不少他以前年輕時上戰場下海經商的事。薄英雄不是個愛吹捧以前豐功偉績的人,這是禾淑離第一次聽聞,禾淑離連連驚嘆,佩服。薄家就像在汪洋大海上行駛的一艘巨輪,它漂泊在海面上,經歷狂風暴雨,忍受烈日苦寒,卻沒一絲動搖,依然堅固如初,久經歷史的長河,散發沉穩的韻味。

    歐陽艾慢慢醒來,看到歐陽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他懷裡崩潰大哭,積攢了幾天的恐懼和悲痛,憤恨,在這個最愛她的老人面前全部傾瀉出來。歐陽霆心裡很酸,慈祥的安慰她緩解她的不是。爆發過後,歐陽艾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總是容易受驚,動不動就恐懼暴躁的砸東西,不配合醫生的治療。

    尤其是不能讓她接觸到水,否則她一定會把自己的皮搓揉都不罷休,知道身上布滿傷痕,暈倒在浴室里。歐陽艾的媽媽一整天都陪在她身邊照顧著她,防止她尋短見。歐陽家除了歐陽霆誰也不知道她嘴裡每天念叨著的那個名字是誰。就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歐陽艾度過了最開始的一個星期。

    卷一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陌生男人

    薄凌已經脫離危險,轉院回了a市醫院養傷。短短几天,薄家父子相繼進了醫院,這沉重的壓力像大山一樣壓在禾淑離身上。兩位老人近來身體有些不好,禾淑離也不忍他們過多操勞,讓他們去招呼薄凌,又不放心請來的護工,乾脆把所有工作事務都推到一邊,專心招呼他們。

    禾顧依然沒有醒來,只有機械的機器顯示他的生命象徵。薄凌有陳瀟照顧,禾淑離沒日沒夜的陪在禾顧身邊,又要給薄凌親自下廚做飯,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常常早上離開家一天都不出醫院。在薄凌百般勸說,才會放下禾顧,去他病房陪一次床,那就是她僅有的休息時間。

    薄家每個人都心疼她,天天勸她休息一下,但這個時候丈夫兒子都臥病在床,禾淑離鐵了心要親自照顧他們,像個被抽打的陀螺一樣轉的停不下來。

    禾淑離在忙碌的收拾剛換完藥的廢棄器材,緊接著有去洗碗,薄凌躺在床上看著她終於看不下去了,無奈的勸她,「末末,你別忙了,坐下來吃一點飯吧,叫阿姨去洗。」

    禾淑離頭也沒抬,衛生間傳來滑滑的水聲,還有她敷衍的聲音,「一會就吃,我弄完這個,阿姨總放太多洗潔精,沖不乾淨!」

    禾淑離捧著許多碗走出來,爸碗放進去,感覺到身後的衣襟被輕輕拉住了,趕緊呵斥,「你幹什麼呀,快放手,會扯到傷口的。」

    薄凌的傷口有些特殊,恢復的很慢,現在做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有些吃力,他倔強的扯著,「你坐下把飯吃掉我就放手。」

    禾淑離沒辦法,認命的端起碗,卻沒一點胃口,麻木的往嘴裡放食物。

    「怎麼了,吃這麼點。」薄凌見她剛吃兩口就收拾東西,皺著眉關心道。

    禾淑離牽強一笑,「不餓,吃不進去。」

    薄凌還想再說什麼,見她臉色不太好,一副固執的模樣,心知她壓力太大,不能再逼迫,只好作罷,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末末,辛苦你了,都會好的,辛苦你了。」

    「薄凌,你說小顧多會才會醒來呀,我好想聽他說話,看他笑笑……」禾淑離想起幾小時前禾顧冰冷的躺在病床的模樣,泣不成聲,她真的好怕有一天會聽到那些冰涼的儀器宣判他的死亡,他才那么小,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潦糙的結束這樣美好的生命。

    薄凌心裡有些悽愴,妻子每天被這樣的恐慌包圍著,他卻沒一點能力,甚至不能去給她一個堅實的擁抱,薄凌很是懊惱,吃力的拍打禾淑離的後背安撫她。

    薄凌病房的所有動態都被對面的一個不起眼的房間納入眼中。

    「恢復的挺好啊。」一個中年男人喃喃道,慢慢直起腰,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離開瞭望遠鏡。

    中年男人小麥色的皮膚,一雙眼睛像鷹凌厲,一樣讓人畏懼,濃密的黑髮勾勒出額頭的美人尖,眉飛入鬢,嘴唇很薄,緊緊閉著,他人高馬大,身體很健壯,就算穿著黑色的短袖都不難看出下面包裹著衣服孔武有力的身體,健步如飛,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穩,像一座山一樣沉穩。不難看出,他在年輕時也是一個呼風喚雨,稱霸一方的美男子。中年男人面色嚴肅,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油然而生的敬意,想要臣服於他。

    中年男人的房間很小,放下一張床,就剩一點狹小的空間行動,一個成年男人也就在房間裡能走幾步路。

    床鋪被收拾的很整潔,杯子疊的稜角分明,旁邊扔著一個超大的登山包,床邊的窗口擺著望遠鏡正好的薄凌房間的所有動靜都監視到。

    他走到床邊,揉了揉眼睛,小心一些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絹,打開手絹,裡面靜靜放著一張小小的泛黃的合影,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中年男子年輕時的模樣,旁邊站著一個天資般美貌的女子,笑起來像春天得風,恬靜文雅。那時的中年男子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雖有戾氣和鋒芒,到那時候的他面若桃花,笑的很溫柔,滿懷柔情的看著身旁的女子,好像那一眼就是永遠,不難看出兩人一定如膠似漆,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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