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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59:00 作者: 十二念
    「你嗑藥了?」第一次發現王子鳴沒那麽蠢,方嶼其竟然有些手忙腳亂。

    王子鳴收緊了放在對方腰上的手,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質問「你敢說嗎?」。

    感覺自己一腳陷入了泥潭,方嶼其抬眼看他:「過完今天就當沒有,行嗎。」

    可現在離十二點還剩下半小時,兩人望著眼前只有半小時期限的「戀人」,還沒來得及分清是誰先做出主動,嘴唇已經猶如磁鐵般瞬間貼在了一起。

    仿佛兩尾離開海水太久的魚,他們幾近饑渴地啃噬著彼此的唇,舌尖也毫無顧忌地交纏和吸吮起來,兇猛得像要把對方吞食果腹才甘心。

    王子鳴一手按住方嶼其後腦勺,一手用力攔在了他腰間,兩人胸膛緊貼得嚴絲合fèng,和上面過分貪婪的嘴唇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分開過。

    明明心肺都被擠壓得難受,方嶼其反而摟緊了王子鳴頸項,近乎窒息地繼續著這個停不下的吻,喘息聲充滿情慾地在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忽然從灌木叢外面卻傳來了說話聲,方嶼其立馬驚醒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就被王子鳴用臂彎護住了頭,讓他看不見到底有沒有人走進來。

    等到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他才被鬆了口氣的王子鳴放開。

    「好險……」王子鳴愣是嚇得臉都白了,「只是路過的。」

    方嶼其笑他果然沒腦子:「光看體型就知道我不是女人,遮住臉有個屁用。」

    「怎麽不能是女人了,」王子鳴邊說邊曖昧地向他貼近,「別小看籃球隊那幾個女金剛。」

    方嶼其將視線停留在他嘴唇上:「怕了吧,還想學陳霆,一隻小貓都能把你嚇痿了。」

    「老子哪兒痿了?!」王子鳴不服氣地一口咬他嘴角,「第一次難免有點不適應,以後陪我多練習練習就好了唄。」

    方嶼其低低笑了一聲:「想都別想。」

    王子鳴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

    方嶼其一副「看你還能整出什麽么蛾子」的表情。

    王子鳴像是豁出去了,狠狠咬了咬牙:「咱倆打個賭吧。」

    「打什麽賭?」

    他伸手在外套兜里摸了會兒,然後變魔術似的朝方嶼其攤開手心。

    方嶼其對那玩意瞅了半天沒認出是個啥。

    「巧克力,還是心形的。」王子鳴有些懊惱地捏了捏,「兜里放太久,融了……」

    「名牌啊。」方嶼其仔細看包裝紙上的商標,「誰送你的。」

    「別人送的我才不要。」王子鳴也好奇地學他認商標,「馮小義買了一盒,我晚上跟他借的。」

    方嶼其鄙視地把巧克力還給他:「你就這點出息。」

    「他說要是運氣好,包裝紙裡面那層可能有字。」

    方嶼其這回沒說話。

    「要是這顆裡面有字,」王子鳴鄭重地將巧克力塞進方嶼其手裡,「我們就成了吧。」

    方嶼其慢慢抬起眼睛,看見這個人正好背對著月亮,臉上掩飾不住地雀躍與欣喜。

    好像賭約還沒開始,他就已經有了十足的勝算。

    可能是賭場上常見的不願服輸的心魔,又可能是被這個全身灑滿月光的家夥下了蠱,方嶼其低頭打開了巧克力那層包裝錫紙。

    王子鳴馬上湊了顆毛茸茸的腦袋過來看:「有沒有?!」

    方嶼其慢條斯理地把巧克力放嘴裡,才舉起小小的包裝紙對上了月亮:「看不清。」

    「操,用手機啊!」

    難得在關鍵時刻不掉鏈子,王子鳴掏出手機用屏幕燈將包裝紙照亮了。

    入口即溶的巧克力甜得倒牙,方嶼其含了兩秒就想整顆吞了。

    不過還好,很快就有人替他分擔了這份甜蜜。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上恰好顯示出了「00:01」的字樣。

    25、最深切的你

    「你是我生命中最深切的感覺」──對包裝紙上這句話看了無數遍,方嶼其感覺自己就像被趕上了賊船。

    王子鳴笑得跟狐狸似的:「這話說得真配咱倆。」

    「哪裡配了?」

    「最『深』切啊……」王子鳴齷齪地用那兒頂了他一下。

    方嶼其手一抖差點把包裝紙撕了。

    王子鳴意猶未盡地靠上前吻住他,混合巧克力甜味的吻膩得舌尖發麻。

    「別回去了吧。」他貼著方嶼其嘴唇說。

    方嶼其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個字:「滾。」

    這不是他故意要立貞節牌坊,事實上兩人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再做一次又不會有什麽損失,而且他承認自己對王子鳴確實有欲望,那張臉、還有充滿力量的身體,無一不在激發著他內心潛伏的獸性。

    他只是難以接受兩人就這麽成了那種關係,那種在他獵豔生涯中本不可能出現的關係。以前擼擼管子可以解釋為幫兄弟瀉火,現在要他以情人身份躺在王子鳴下面、或者趴在王子鳴上面……他就覺得腦子裡塞進了兩隻鉛球,沈重得壓根沒法兒正常思考。

    兩人分開後回到寢室,方嶼其就被室友狼一般的眼神嚇愣了,正在打遊戲的上鋪停了手中滑鼠,趴在床頭曖昧地對他笑:「還以為你好事近,今晚不回來了。」

    「想什麽呢。」方嶼其心慌意亂地捏緊了那張包裝紙。

    「老大說你接了個電話就往外跑了,」上鋪繼續發揚八卦精神,「哪個女生這麽奔放,敢親身上陣約你過情人節啊?」

    感覺血壓一下飆升了好幾倍,方嶼其只好含糊地應了聲「只是朋友」,然後學鴕鳥躲進了衛生間,不斷用冷水潑上自己發燙的臉。

    不對吧,他和王子鳴真的成了?

    就像被丘比特之箭莫名其妙she中了,他已經開始思考怎麽才能把箭頭拔掉,再怎麽向王子鳴耍賴說今晚純粹是個玩笑。

    即使能預料到被狠揍一頓也認了,只要王子鳴還想做回朋友,他可以和以前一樣當作一切沒發生過。

    又埋頭潑了幾次冷水,方嶼其剛躺上床就見手機發出震動,「你有一條新信息」的提示蹦了出來。

    「寶貝,想我嗎?」

    ……

    他一邊按下關機鍵一邊抓起被子蓋住頭,沒過多久卻鬼打牆似的重新開了機。

    馬上又傳來一條新信息:「睡了?好歹說聲晚安嘛……」

    方嶼其不自覺笑得臉都僵了。

    「晚安。」白痴。

    「和你打個賭。」

    「什麽賭?」

    「如果包裝紙裡面有字,我們就分手吧。」

    「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裝紙打開……

    王子鳴猛的倒抽一口涼氣,從睡夢中驚醒地筆直彈坐起來。

    馮小義愣是被他嚇出一身白毛汗,小手不停地拍胸脯壓驚:「嚇死了嚇死了,你做噩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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