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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58:44 作者: 風水大師
「謝謝。」
「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跟你說的。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李,是個心理諮詢師,大家都叫我李老師或者李大夫,你隨意叫吧。」
聽了這話宋凡帆才算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佟衛他們認為自己是心裡出現了問題才會……
苦笑。
宋凡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憋屈,又很難過,無奈……
「你的情況我聽你的家人說了。在這裡你可以完全沒有顧慮,把你煩心事都告訴我好嗎?我會盡力幫助你解決的。」
聽了對方的話,宋凡帆只覺得疲憊。「那……您覺得我有問題嗎?」
李醫生開口講了一大堆雲裡霧裡的話,宋凡帆的思緒卻漸漸飄遠……
----其他的都先放著,你們現在在一起覺得沒什麼,可以後呢?你們想過嗎?那時候沒有人會給你講道理,全都是嘲笑,諷刺,更甚者辱罵或者傷害你,你們到時候還能這麼堅定地在一起嗎?你確保那麼久之後你倆還像現在這樣?
一想到佟衛說過的話宋凡帆就一陣陣的心慌,他不知道,他不確定。本來他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後來知道了趙乘方的存在,他更沒有信心了。
但一個人的堅持,往往都是人性中的固執在主導,宋凡帆對隋東又何嘗不是存在著一種執念呢?都說人生如戲,更何況隋東在他的生命中扮演過那麼多的角色,已經不僅僅像以前那些人只是客串了,他應該是自己生命里的另一個主角,只是現在還無法知道結局會怎樣罷了。
「雖然醫學上已經否定了你這種情況是疾病,但是同性戀也是分情況的,如果你不是天生的,而是因為後天的某些因素致使你對異性產生厭惡或者其他的什麼心理,經過我們的疏導還是可以慢慢恢復正常取向的。據你的養父養母說你在他們收養之前曾被一個瘋女人jiangjin過幾天,你還記得嗎?」諮詢師的話把宋凡帆拉回了現實中。
當年宋凡帆在宋新洲死後沒有立即被佟衛帶走,因為佟衛收到消息遲了幾天,他確實被一個瘋女人關過幾天,「嗯,那時候我6歲。但我也記不太清了。」不知宋凡帆想到了什麼,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我知道你是上了大學才和對方在一起的,之前並沒有這種跡象吧?」醫生見他有了反應便轉移了話題。
宋凡帆點了點頭。
「我初步的想法是,你很有可能是心理上某種情緒的堆積加上你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才會讓你產生對你身邊比較信任的人產生一種依賴心理,而這個人正好是位男性,這種依賴的感覺會讓你覺得自己對那個人有著特殊的感情。作為一名心理諮詢師,我碰到過各種各樣因為心理問題而做出一些不正常行為的病人,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能夠幫助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可以渡過難關。」
這一番話宋凡帆聽是聽了,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不正常」和「病人」這兩個詞聽著尤為刺耳,他心裡像是揪在了一起,卻又無法表達出自己的難過。
「不正常?」宋凡帆喃喃道。
那天回去後,宋凡帆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都沒出來,他的確在想諮詢師的話,自己的這種情況是病嗎?可他不覺得是。雖然他有煩惱,可人都是有煩惱的,這並不是原因所在。或者說,這種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原因,不過是感情的交融與凝聚,又能怎麼辦呢……
其實宋凡帆也是怕的,他知道他們這種情況是不能被接受的,可是他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但他又找不出一個堅持走下去的理由。感情?他甚至不再敢確定……
又是一個周六,宋凡帆被再次帶到了上次那個辦公室里。本來他是不想再來的,可是翁玲和佟衛都在家裡一個勁兒的勸他來看看,說試一試總沒有什麼壞處。他受不了兩人期盼與擔心的目光,這才聽了他們的安排,再次來到了諮詢室。
「有什麼新的想法嗎?」面對宋凡帆的沉默,諮詢師並沒有不滿,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他起身走向右邊的書架,繼續說道:「我會針對你的情況作出相應的方案,但是同樣的,你不能對我有所保留。」
宋凡帆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在意,從書架上拿出來個黑色的筆記本,放在桌上,又問他:「那你知道什麼是同性戀嗎?」
沒等宋凡帆有什麼回應,他就自己回答了,「聖傳聲明,同性戀的行為是本質的錯亂。是違反自然律的行為,排除生命的賜予,不是來自一種情感上及性方面的真正互補。在任何情況下同性戀行為是不許可的。」說話間,他打開了筆記本,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我不信教。」
對方抬起頭來:「那你覺得你們之間是靠感情來維持還是性的吸引?」
宋凡帆沉默了,他和隋東之間都算不上有過性的交集。感情嗎?在知道趙乘方之前,他可能還會這麼覺得,可是趙乘方的出現,讓他那麼的不確定自己和隋東之間那種模糊又曖昧的關係。
可是,趙乘方終究也只能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宋凡帆覺得自己和隋東之間不會因為一個病人而有什麼變故,可事實上,自己越來越不確定了。到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只是自己對他的感情。
「在我的生命中,他和別人不一樣。」
「在他的生命中,你也是這樣的存在嗎?」這句話正戳中了宋凡帆的不安處,恐怕在隋東的生命里,趙乘方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而且他現在還受了重傷,就那麼橫在了隋東的世界裡。
「我不知道。」宋凡帆只好這樣回答。
「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感情應該是互相的。」
宋凡帆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
「但你知道這是不對的,還不顧父母的的勸誡,你從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你可能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可你是否想過有那麼一天,旁人的矛頭會因為你的行為而對準你的父母,他們將代替你接受別人的指責,承擔風險的並不是你,而是他們!」諮詢師的聲音壓得非常低,沉重的擊在宋凡帆的胸口上。
「我沒有!」宋凡帆被他說得有些無措,他緊緊抓著扶手,將自己的後背緊緊地貼在椅背上,小心的呼吸著。
「好吧,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先放在一邊。上次我提到你小時候的事,你說你記不清了,但是你明顯對這件事是有反應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說說。」
宋凡帆記事早,那時候的事雖然記不大全,但是那件事,是他永遠也不想再回憶起的噩夢。明明已經過了十幾年,再一次被諮詢師提起來,仍令他一陣陣的惡寒,種種回憶像海浪一樣席捲而來:那時候宋新洲剛剛去世,宋凡帆徹底成了孤兒。鄰里的幫忙好容易安葬好了宋新洲,而宋凡帆因為太小了,又沒人看著,而且那時候的鄉下還是沒規劃,各種小路交錯著延伸,宋凡帆對村裡的路也不熟悉,也不知怎麼的就迷了路,被村裡的瘋女人拐了去。具體被關了多久宋凡帆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那自己被一塊巨大的布裹起來,女人露出自己黑色的ru tou蹭在自己的嘴邊……自己死命的抵抗著,就被她一下子扔在地上,而後又尖叫著抱起他,放在懷裡輕輕的拍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