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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52:12 作者: 念奴嬌
鄭相濡面色不變,他放慢了動作靠近她,「以沫,抱歉,我只是怕你受不了刺激。」
「所以呢?我們的孩子呢?你將她怎麼了?」姜以沫瘋狂的大喊。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期待那麼久的孩子就那樣死掉了,她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她連那個孩子一面都不能見?
孩子……她的孩子……
她痴痴的笑著,嘴裡哼著搖籃曲,慢慢的在客廳里轉悠。
鄭相濡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姜以沫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將孩子放到沙發上,然後衝過來緊緊地抱著姜以沫的肩膀,「你怎麼了?以沫啊?」
「姜以沫!你看著我!」他瘋狂的吼道。
姜以沫目光繾綣看著他,「我在找我的孩子,你知道她在哪嗎?」
你知道她在哪嗎?
鄭相濡看著她的模樣,心口悶痛。
他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神色蒼涼,「我知道,我帶你去找她。」
姜以沫任由他抱著,不反抗,就像個木偶人一樣順從。
可是鄭相濡卻更加的難過。
他只是不想讓姜以沫受刺激,所以故意瞞下那些事情,可是誰能想到,還是讓她知道了!
不對,姜以沫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鑑定dna的?是誰給她透露的信息?
鄭相濡敢肯定,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以姜以沫的性子,很難想到那一點的,而且他對她的保密工作做的還不錯,肯定是有人從中挑撥!
可是這個孩子的事情,只有他和姜以沫的主治醫生才知道!
鄭相濡眼神一變,手慢慢的摸著姜以沫的頭髮,心中快速的計較。
能夠收買他身邊比較親近的人,說明那個人肯定有很大的權勢,而且有作案動機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了。
最大嫌疑的,就是姜以淮。
他目光閃過冷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姜以沫下手,難道是他之前的寬容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
他挨著姜以沫低低的說道,「別怕,我會讓那些人全部都付出代價。」
就當是為他們死去的孩子陪葬。
☆、第四十二章 懺悔
南城下雨了,冷風陣陣,姜以沫包裹在厚厚的大衣里,到了一座墓園。
鄭相濡牽著她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墓碑停下來。
墓碑上是空白的。
「這裡是我們的孩子,我……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所以……」
姜以沫神色懵懂的看著墓碑。
鄭相濡已經習慣了,雖然還會期待她能有些別的反應,不管是什麼都好,可是姜以沫就像是……傻了一樣。
她心心念念著要去找自己的孩子,對他不聞不問,甚至,連自己都不怎麼關心。
縱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鄭相濡心裡隱約有了猜測,姜以沫恐怕是受不了刺激,所以,瘋了。
鄭相濡很難說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一直認為自己對於姜以沫是愧疚,從沒有深究過在自己的心底,姜以沫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他知道她是重要的,無可替代的,可是當姜以沫瘋了之後,他才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他無法想像今後的人生沒有她的參與。
這一次,鄭相濡避無可避,他帶著姜以沫到這裡,在他們孩子的墓前,他說,「姜以沫,對不起,我曾經傷害了你。」
「我是個混蛋,明明愛著你卻不自知。固執的不願意承認,害的你我都在掙扎。」
「是我的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害了你害了我們的孩子,我懺悔。」
「我願意背負所有的罪惡,如果你願意醒過來,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低頭看著姜以沫,神色慎重,可是身邊的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雨越來越大,他將傘撐到姜以沫頭上,自己渾身淋透了。
如果是從前的姜以沫,一定大驚小怪的將傘塞回他頭上。
她寧願自己挨餓受凍,都不願意他有一絲難過。
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姜以沫……恐怕是真的被他傷透了心了。
他忍著心中的酸澀輕聲道,「以沫,我知道我們都有很多不足,可是我相信,只要我們互相愛著對方,遲早有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說的亂七八糟毫無邏輯性,可是都是他內心真是的想法。
「我們還會有別的孩子,我們可以一輩子幸福的在一起……」
他懷中的姜以沫猛地一震,迷茫的眼眸中流露幾絲悲哀。
「不,不會了,沒有了!」
她喃喃的說道,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泯滅。
鄭相濡抱了很久才放開姜以沫,他看了看時間,帶著姜以沫對墓碑說道,「忘了她吧,就當是放過自己,重新開始。」
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里。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姜以沫突然瘋了一樣的衝過去緊緊的抱著墓碑,大雨很快就將她淋透了,鄭相濡一驚,趕緊過去抱她,但是卻被她推開。
她嘴裡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眼神空洞而迷茫,可是不管鄭相濡怎麼拉她她都不願意離開。
鄭相濡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痛的無法呼吸。
就在此刻,他覺得自己一無是用,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護不了!
他跪倒在墓碑前,一隻手舉著傘,一隻手抱著姜以沫和墓碑,就像是將母女兩個都抱在了懷裡。
☆、第四十三章 報應
天氣晴朗的時候,顧景生回了國,不同於之前的悠閒自在,現在他的眉眼都染上了一絲陰鬱。
「我沒有想到姜以沫這麼沒用。」
姜以淮坐在他的對面,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的人說,姜以沫已經瘋了,每天就在家裡抱著洋娃娃,哪裡都不去,鄭相濡也不讓她出去,他在她身邊安排了太多的人……」
顧景生眉頭微皺,「瘋了?」
姜以沫瘋了?
怎麼可能!
顧景生根本不相信姜以沫會瘋。
「有沒有聯繫到出入那裡的醫生?」
姜以淮搖頭,「自從是哪個詞孩子的事情之後,鄭相濡就加大了控制,我們的人根本就觸碰不到他們。」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直到姜以淮狀似無意的問,「她瘋了,你還要她嗎?」
廢了這麼大的勁,最後卻只得到一個瘋子,是個人都不會覺得愉快吧?
可是顧景生卻毫不在意的搖頭。
「這就是你和姜以沫的不同。」
他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姜以淮臉色一變,可是卻依舊忍著不敢發作。
有求於人,只能忍著!
顧景生目光幽深,手撐著下巴說道,「如果是姜以沫,根本就不會問這種問題,她比你明白什麼是愛。」
「如果是鄭相濡瘋了,你信不信,她連這種問題都不會問,會永遠守著鄭相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