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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怎麼回事?傷在哪了?」季盛瑜著急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一味的在賀森涼身上摸索,發現這時候賀森涼還穿著救生衣,二話不說就把救生衣扯開丟了。「是不是落水的時候,傷到了?」

    「不是。」賀森涼揮開季盛瑜要解開他衣服的爪子,「找你的時候,走太多路。」

    季盛瑜低頭看他,深邃的眼底似有淡紅,沉默了半晌,輕聲說,「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為了找我,走太多的路。來,我帶你回木屋。」

    季盛瑜轉身蹲在賀森涼的面前,拉著賀森涼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上來。」

    賀森涼沒跟季盛瑜矯情,加上他本身還在發燒,體力和腦力都有點跟不上,他撲在季盛瑜的肩上,「我想吃粥。」

    「什麼粥?」季盛瑜將賀森涼背起來,步步堅定平穩的朝木屋走,「說出來,給你做。」

    「唔,小白粥,外加一疊鹹菜。」賀森涼滾燙的臉頰貼在季盛瑜的背上,簡直要將季盛瑜的背烤熟,他甚至還不安分的蹭著,因高燒帶來的急需緩解的熱度,在略帶涼意的外衣上,被找尋到。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賀森涼一直持續高燒,心急火燎的季盛瑜立刻打電話讓人把最便捷,最迅速的交通工具送過來,無論使用什麼樣方法都在所不惜。

    手下人十分明事理的從老闆語氣里聽出了焦急,動用最快的速度給季盛瑜送來了山地車。季盛瑜不管送來的是什麼車,只要能救賀森涼的命,就是好車,他並不是十項全能達人,對這種狂野型的車他只會看,好在送車來的人會開。

    稱得上是蜜月的時期就這麼泡了湯。

    賀森涼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大都市,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以及被人緊緊握著的打著點滴的左手,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被牽著手的另一個人立刻驚醒,看見他臉色蒼白卻燦爛的笑容,鬆了口氣。

    「總算醒了,差點就燒成肺炎了。」季盛瑜說,「嚇死我了。」

    「這個事情告訴我們,玩浪漫需要資本。」賀森涼涼涼的說。

    季盛瑜把床搖起來,給他餵了點水,「需要什麼資本?」

    讓賀森涼高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季盛瑜沒想到賀森涼的身體抵抗力會這麼不堪一擊,想到第一天晚上簡易而匆忙的睡覺條件,確實是他考慮不當,加上第二天的漂流失算,導致賀森涼的意外落水,這才讓人發了高燒。

    「健康身體的資本。」賀森涼抬起左手,「如果我有個強壯的體魄,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裡。」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賀森涼瞪大眼睛誇張的張大嘴看著季盛瑜,「下次怎麼說也該讓我來安排了,讓你看看真正的二人浪漫世界。」

    季盛瑜勉強的扯著臉皮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苦笑。

    賀森涼看著頭髮亂糟糟,鬍子拉碴,黑眼圈比臥蠶還大還深的季盛瑜,嘆了口氣,他發燒的這幾天,季盛瑜肯定急壞了。瞧這一副憔悴又平添滄桑的模樣,眼裡又偶爾飄過內疚,可見是真心對這次他高燒的事情由衷的自責。

    「等我身體好了,就一起鍛鍊,之前你不在我身邊,我也就偷懶了。現在你回來了,不能讓我偷懶啊。」賀森涼的話沒讓季盛瑜心裡好受,反而更自責了。

    考慮不得當的後果就是賀森涼在醫院裡受罪好幾天,臉色蒼白,整個人消瘦的速度堪比抽脂,季盛瑜自責之餘唯有通過下廚來彌補,不過是場高燒,退燒後人也清醒了,醒來第二天賀森涼隨即讓季盛瑜辦了出院手續。

    因賀森涼出院後到底住在哪裡,兩人起了爭執。

    賀森涼:「出院了,我肯定回我自己家。」

    季盛瑜:「誰照顧你?」

    賀森涼:「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十級畢業生,家裡請的也有保姆。」

    季盛瑜:「我不比保姆貼心?白天任勞任怨,晚上還可以給你暖心暖被窩。」

    賀森涼:「……」

    這等恬不知恥的話大概只有此人能說得出口。

    他爭據不過,只好退而求次。

    賀森涼:「去郊外的莊園?咱兩是鄰居,方便。」

    季盛瑜深深地無奈了,只能用扶額的姿勢來暫緩自己快要崩潰的心。

    「咱兩都是情侶了,還在這矯情著到底怎麼住,是不是有點不合常理啊?」

    賀森涼斜了季盛瑜一眼,「懂不懂矜持啊?」

    「我要那玩意有什麼用?」季盛瑜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上車后座,賀森涼自發的上了車,季盛瑜瞥了他一眼,上了駕駛座,「和你還說矜持,那不是在給自己設路障?」

    賀森涼的思想覺悟並沒有提醒他此句話具有正經意義,所以,他安安穩穩的閉上了嘴,不搭理在那毛躁的快要抓狂的季盛瑜。

    回的最終還是賀森涼在市區內的別墅,跳蚤早等的饑渴難耐,賀森涼在B市神鬼莫測的被劫持,跳蚤便被前主人高以帶了回去。沒想到養了沒兩天,賀森涼因為生病而歸,索性高以將狗又養了幾天,今天賀森涼出院,高以特意將狗送了回來。

    聊表跳蚤對主人的忠心耿耿。

    這位想表達忠心耿耿的玩意兒,沒能演完高以設定好的路子,嘴上掛著偷吃後的證據,賀森涼眼尖的看見,立刻將貼上來的跳蚤推到了一邊。

    「我還以為我生病,你會茶不思飯不想,沒想到吃喝歡樂的很啊。」跳蚤沒料到一腔熱情被迎面潑冷水,光禿的尾巴在幾天光陰的蹉跎里,生就了一層層的小絨毛,迎風而動還伴隨著點點小可愛,如果忽略跳蚤蠢丑的狗臉。

    「明天就把你還給高以。」賀森涼惡狠狠的說。

    「我可不要,糰子會把它撓成禿子。」高以從廚房冒了出來,而沒想到家裡還有其他人在的賀森涼結結實實被這大變活人驚嚇了一番,他捂著胸口,瞪大眼睛,以比擬精神和心臟雙雙受到重大的刺激。

    「你怎麼在我家裡?」賀森涼問,「不對,你怎麼在我家裡還沒走?」

    高以抖了抖身上的圍裙,十分委屈又暗藏報仇心理的說,「某人抓著我不讓走,說你大病初癒,需要好好調理一番。」

    賀森涼瞅著站在一邊和跳蚤大眼瞪小眼的季盛瑜,期望這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他家裡帶人的人給點合理的解釋,季盛瑜在跳蚤的狗眼裡看見了敵意以及要報仇的決心。對付一隻狗,季盛瑜自信自己能應付的過來。當務之急,是要應付這隻狗的主人。

    「難道不是嗎?你今天剛出院,需要吃點好的,然後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

    賀森涼對此解釋並不滿意,他慢悠悠的說,「你也不能把高以抓過來做廚娘,我家是有保姆的,保姆最了解我的喜好。」

    「讓保姆回家之前,已經問過你的喜好,保證你晚上吃的滿意。」季盛瑜對賀森涼大肆獻媚,那副嘴臉讓高以恨不得將身上的圍裙扯下來,團吧團吧的砸過去。繼而想到了和季盛瑜的約定,才勉勉強強的把那口氣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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