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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肉從哪來的?」賀森涼的重點永遠超乎季盛瑜的預料。
季盛瑜哭笑不得的說:「有一小塊,不多。根本不夠一盤菜,我就用來做鍋巴的醬料了。」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一點左右的太陽最為毒辣,尤其還處在夏季的末梢,秋老虎正為強悍的時節,山林里的微風也吹不走太陽帶給皮膚的微微刺痛感。賀森涼在二樓外的搖椅上坐著沒一會兒功夫,就扛不住的進了屋。
季盛瑜正在屋內收拾衣服,看他疊衣服的手法極其嫻熟,賀森涼不免有些嘴欠,「瞧瞧這賢良淑德的樣子,誰娶回家真是賺大發了。」
相對於賀森涼的嘴欠,季盛瑜的反應就冷淡的多,只見這被調侃之人不緊不慢的疊好衣物,慢悠悠的抬眼看了賀森涼一瞬,方才輕而緩慢的說,「沒辦法,家裡有個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內人,身為外人肯定要多勞累些。都說男人苦男人累,白天累了晚上累。俗話說得好,只有耕不壞的田,哪有累不死的牛?」
怎麼說賀森涼也是個成年男人,對深層次的小黃話也許難以理解,但這種入門級別的內涵話他只不過粗粗掠過耳畔,便知其中意思,他明知這個話茬不能接,偏生沒管好自己的嘴。
「誰是內人?誰是外人?」
此話深的季盛瑜心,這看似老謀深算的男人雙眼微彎,唇角高高翹起露出個迷人的笑容來,嘴裡吐出的話卻讓人恨不得將他亂棍打出去。
「自然你是內人,我是外人,憑能力定論。」
賀森涼嘴邊帶笑,眼裡似也蕩漾著笑意,「憑能力定論?咱們似乎沒比划過,你定論的,不過是你自己一人所以為的。」
季盛瑜:「打一架?」
事關尊嚴一戰,當然打,肯定打,抓到了還必須往臉上打。
賀森涼欣然應戰,季盛瑜對他的武力戰鬥值尚停留在六年前,並不是說季盛瑜不願意高抬賀森涼,只是根據間諜小能手的消息,此人依舊多年不愛運動,往往跑個兩三圈就嚷著喊累,不願意動。
而季盛瑜自己則一直保持著運動的習慣。
賀森涼甩開外套,活動了下筋骨,在季盛瑜看來他不過是有個假把式,總不能不戰而敗?賀森涼才不管季盛瑜心中所想,他心中微微一笑,這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對季盛瑜六年來的思念和怨懟,在這一刻糅雜成了一團想要衝出身體的怒氣,即便是他和季盛瑜已經互相表明心意,但該放開的心結還是要放開,否則會成為兩人之間吵架的爆發點。他想好好的和季盛瑜在一起,所以這個爆發點必須像惡性腫瘤般被摘除。
他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而對面即將挨打的人似乎對自己身處危險之中而不得知。
如此甚好。
賀森涼拂開額前的碎發,在季盛瑜沒有發覺前解決掉這一麻煩,將來兩人的路才能走的更順暢。
季盛瑜朝賀森涼勾了勾手,勾回去的手在鼻尖上擦過,如此簡單挑釁的動作在賀森涼眼裡不堪一擊,不過,總要做做樣子才好真的大發雷霆胖揍季盛瑜。他心裡打好了主意,對這一動作立刻做出了回應。
他快速的朝季盛瑜衝過去,在季盛瑜以為他要抬膝頂腹部之時,忽然雙手抓住了季盛瑜的胳膊,在季盛瑜另一隻手還沒來得及抵在他的背上,就率先給了人一個過肩摔。
這一摔,季盛瑜兩眼冒金光。
兩人在二樓的空地上大打出手。
季盛瑜在賀森涼的膝蓋即將壓在腹部之際,一個平滾從他的膝蓋下拯救回了腹部,賀森涼的反應十分靈敏,一擊不成,以著地的膝蓋為重心,另一條腿直接朝季盛瑜橫掃了過去。
眼看來不及躲開這已經快到眼前的大長腿,季盛瑜匆忙並起雙臂,賀森涼的橫掃腿看似威力頗大,碰到季盛瑜的雙臂時,季盛瑜才感覺到力量並不可怕。換做其他人,這雙胳膊少說也要傷筋動骨一百天。
許是覺得碰見季盛瑜雙臂的力量太輕,賀森涼將橫掃腿抬起直挺挺的壓在了季盛瑜的腹部上,身體跟著上前,雙手抓住季盛瑜的雙手,跪著的腿緊跟上前,一呼一吸間,兩人勝負已定。
「誰是內人?」賀森涼氣息微喘,額前的碎發被汗浸濕,眼神頗為認真的問。
季盛瑜嘴不慫的堅持己見,對外人內人的地位定義不願輕易改變,「照舊。」
「還照舊?」賀森涼緊了緊握在手裡的手腕,他本意是好教身下的人看清到底是誰贏了這場切磋,沒想到身下人的關注點和他的關注點迥然不同。
「你喜歡騎乘式?」季盛瑜的話讓賀森涼牙痒痒,這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賀森涼冷冷的說,「誰告訴你我喜歡騎乘式?怕是你要遭殃。」
季盛瑜不說話,只是眼神不掩飾的在兩人目前的姿勢來回掃視,在充斥對勝利渴望,並為其奮鬥期間,賀森涼從沒注意過姿勢問題,現下勝負已定,而輸的人巧舌如簧的轉移著話題。
他不免胸中氣悶,順著這人的眼神一看,心裡不得安寧,臉上卻毫無羞愧之色。
「打架的時候,你還有心思想這些齷齪的事情,合該你輸。」賀森涼鬆開季盛瑜的手,雙手撐地,長腿一支從季盛瑜身上起來,解開讓人想入非非的姿勢。
季盛瑜雙臂枕在腦後,看著賀森涼從身上站起來,一秒恢復賀總的無比霸道氣息。
「打一架心裡舒服了?」賀森涼的那點小心思想瞞過從小就修煉成人精的季盛瑜可謂難如登天,尤其季盛瑜很了解賀森涼。「打一架不夠,晚上再來?」
「晚上?」賀森涼低頭看著依然躺在木板上,已經閉上了眼睛的季盛瑜,「晚上黑燈瞎火,誰和你打架?」
「就是黑燈瞎火的打起架來才有趣,荒山野嶺,只你和我,孤男寡男,又兩情相悅的,不乾柴烈火下,咱兩這愛是掛嘴上說說的?」季盛瑜的話仿佛早已在舌尖上滾了百來次,此時說出來比照著本念台詞來的還順溜。
賀森涼直面接收到這麼一大兜不要臉的話,不知以什麼表情回答更無損形象,一時間只好僵著一張臉,木木的站在原地,不做任何表達。
季盛瑜嘴一松跑火車似的丟出了一長串的話,沒得到賀森涼的回答,心中一驚,怕是把從十六歲純潔至今的青年嚇跑了,慌忙睜開眼發現人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臉上掛著不知是笑還是怒的神情。
看他睜開眼,四目相對,賀森涼陡然漲紅了臉,眼神也跟著閃爍了起來。
季盛瑜一個沒把持住,噗嗤笑出了聲。
賀森涼被戳中了囧點,輕輕踢了季盛瑜一腳,嘴上嚷著,「你笑什麼?笑我,你是生活太無趣,想挨挨打改善下嗎?」
季盛瑜在有限的食材內儘可能的做出讓賀森涼回味無窮的飯菜,因為沒有電,所以晚飯吃的很早。飯後季盛瑜從房間拎出下午打包好的衣服,賀森涼明白這是要去看那天然溫泉了。
「雖然沒有電,但好歹留了手電筒。」季盛瑜晃了晃手裡的東西,「睡前泡個舒舒服服的澡,更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