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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不是,看它出醜。」賀森涼說。

    高以低頭看著急不可耐抱腿的跳蚤,視線觸及跳蚤身上沾滿水的狗毛,清楚的顯露出了身形,順著跳蚤的前爪看見了自己報廢在跳蚤手裡的褲子,禁不住的額角青筋爆現。

    「怎麼回事?大早上就弄的渾身是水。」

    賀森涼的心裡舒服了,慢慢悠悠的說,「大概想試試自己是不是游泳健將。」

    「別搞笑了。」高以刻薄的說,「就這身形,還游泳健將,湊合做個吃貨健將吧。反正你錢多到它拼了十八輩子吃,也吃不完。」

    「你今天來如果是為了看跳蚤就直接說,我給你快遞過去,省得你跑來。」跳蚤對高以這麼熱情,完全是因為跳蚤就是高以送給賀森涼的,而高以送掉跳蚤的原因是想養只貓。

    那隻貓賀森涼見過,傲嬌的不成樣子,如果是個人,賀森涼預想怕是沒人能要的起那種貨色。

    「不是,我來是有件事和你說。」高以對跳蚤指了指水池,跳蚤二話不說轉身直奔水池而去,到了水池邊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裡,雞鴨鵝看跳蚤的眼神宛如再看一個患有精神執著症的病患。

    「什麼事?」賀森涼問,「如果是關於季盛瑜的就不用說了。」

    「真是巧了,還就是關於他的。」高以說,「他昨天晚上讓秘書給他準備了一套野外求生的裝備,說是要去深山老林里過一個月。」高以才不管賀森涼到底要不要聽,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將這些話禿嚕出來。

    「他一個大少爺,就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識人皮懂人心,在沒有任何野外冒險的經歷前提下,自己一個人跑去深山裡,簡直是找死。」高以邊說邊察言觀色的看著賀森涼,眼瞅著話要說完了,賀森涼依舊皮厚不怕蒼蠅多的站在那。

    「賀森涼,你不能眼睜睜看他去送死。」高以說。

    「送死?」賀森涼撣了撣褲腿上的水,「我可沒讓他去深山老林冒險。」

    高以對季盛瑜的行程了如指掌,從季盛瑜在小吃街拐彎抹角的給賀森涼送冰激凌,到季盛瑜晚上到賀森涼家裡。季盛瑜之所以能成功在他爸眼皮底下把生意做成,有高以的成分在內,可以說高以占了很大比例。

    「只有他活著,你才能想看他就能看他,如果他死了,這世界上就沒有這麼個能讓你牽腸掛肚的人了,我話已至此,你自己想明白。」高以說完這句話,衝著還在水池裡撲騰的跳蚤吹了聲口哨,跳蚤撲騰上了岸,帶著一身池水再次奔到了高以腿邊。

    「跳蚤我帶回去玩兩天,兩天後給你送回來。」不說高以帶著渾身是水的跳蚤怎麼回去,被那句牽腸掛肚的人釘在原地的賀森涼愣神了許久,才被一陣熱風吹回了神。

    他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想要說服自己的說,「季盛瑜那種人會為了一句玩笑話,就豁出去的去深山老林里?我不信,好不容易才有了光明正大接近我的機會,他會因為這件事就涉身冒險?」

    忽然賀森涼沉默了,他倏然想起那句「住我心裡?那你得在我面前死一死了。」,這句話像咒語般的沉澱在了賀森涼的心裡,季盛瑜風馳電掣的去深山老林,是想試著死一死?他不確定了。

    如果世界上自此沒了季盛瑜這個人,還會有再讓他牽腸掛肚難以忘懷的人嗎?

    賀森涼不確定,六年的想見見不到,想忘忘不了。

    足以說明,季盛瑜死了,只會加深他心裡對其的感情。

    即便是認識到這點,賀森涼也不急著阻止季盛瑜,他已經有了對策。

    出了賀森涼別墅的高以雷厲風行的給季盛瑜轉告了賀森涼的反應,說到最後,高以對季盛瑜抱以深深地同情,「我當初讓你說清楚再走,你非跟有飛彈在屁股後面追的跑了,留下一句wait給人家,wait一個英文單詞,還有好幾重意思呢。」

    季盛瑜在電話那段沉默以對,高以在電話這邊喋喋不休,「依我看,你就去深山老林里多過些日子吧,萬一賀森涼親自去找你了呢?」

    「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季盛瑜問。

    「那你覺得你昨天先是焦急的和人搭上話,後又是直接跑到人家表白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高以反問,「你要是成功了,倒不至於落個要去原始森林死一死的下場了。」

    季盛瑜心想,本打算多給賀森涼點時間消化他已經回來的既定事實,接著慢慢的從公司合作業務這塊套近乎,借著公司合作名頭多和賀森涼相處,恰似潤物細無聲的讓他俘獲賀森涼的心。

    始料未及的是通過一隻狗和賀森涼見了一面的他,根本壓制不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感。他對賀森涼的急切就像餓了三天的流浪漢看見了滿漢全席;輸了幾十把的賭徒看見了贏的曙光;走在沉悶黑暗的甬道里看見了溫暖的光。

    情之所以,而不由自已。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人們對待情感的劃分界線大不相同,有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自然就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有含糊不清麻痹不仁的,自然就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賀森涼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在翻來覆去一晚上,腦海里跟放了個複讀機似的重複播放著季盛瑜那句我要追你啊。他的心裡不能安靜,腦子不能停止思考。大腦頭皮表層的活躍程度比他談生意時高了幾倍。

    再次翻了個身,還是不能入睡的賀森涼,從床上坐起來,默默沉靜了很久,彎腰拉開了床頭櫃,裡面躺著一本包著精美外殼,看不出是書還是其他東西的書籍樣的東西。

    在空調靜靜的釋放著冷氣的房間裡,賀森涼翻開了許久不曾看過的畫本。畫本赫然是昨天晚上季盛瑜提到的那本,賀森涼沒多看的直接翻到了最後季盛瑜揚言要撕走的那張畫。

    他看著畫中的自己愣神,這本畫冊被他多次翻閱,除了第一次翻的時候看見了最後一張以及背面季盛瑜留下的字,他再也沒看過,今天是第二次再次看這張畫。

    看見畫冊他更是不能入睡,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時間為凌晨兩點,他試著騷擾程裴,萬分慶幸程裴因為一個實驗,正在實驗室通宵等著結果,沒讓他等太久,程裴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程裴:你怎麼還不睡?凌晨兩點了,賀總。

    -賀森涼:失眠了。

    -程裴:怎麼?因為季盛瑜?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程裴說中了事實。

    -賀森涼:嗯,他晚上又來找我。

    -程裴:晚上找你?這話莫名覺得很曖昧呢,他和你說了什麼?

    -賀森涼:你怎麼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

    -程裴:我還能不了解你?如果他什麼都沒說,單單是生意場的事,你晚上鐵定倒頭就睡。那必然是他說了某種讓你夜不能寐的感人肺腑的情話。

    -賀森涼:……

    -賀森涼:請你尊重下單身的我好嗎?

    -程裴:好的,說說吧,他對你說了怎樣纏綿悱惻的情話?導致凌晨兩點,你還在烙饃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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