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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微微伸長了胳膊,拿到了那張被賀森涼反覆捏在手裡的紙,雙手展開那張紙,才發現短短几分鐘,賀森涼用這張卷著冰激凌的紙疊了青蛙,把青蛙展開,季盛瑜用手指輕輕一按,紙疊的青蛙真的跳了起來。
連續按了好幾次,青蛙連續跳了幾次。
季盛瑜微微一笑,其實賀森涼想疊的不是青蛙,而是癩□□吧?沒關係,來日方長,在國外那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人就在眼皮底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賀森涼幾乎是憋著氣的給周宓打完電話,站在自己車面前,等著周宓送車鑰匙。一想到季盛瑜那張英俊的臉,和他說話那種自信過度的表情,賀森涼就一陣陣跟個加了速的傳送帶似的上火。
又想到貪嘴吃下的冰激凌,賀森涼冷笑一聲,彎腰對著跳蚤發著沒對季盛瑜狂吐的冷嘲熱諷,「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冰激凌也想讓我幫你辦事?還說什麼舊情,誰和你有舊情啊?說你是青蛙抬舉你了,不是我不會疊王八,一定疊十個送你,幫你湊夠萬年龜的名頭。」
周宓越靠近賀森涼,越想笑,從沒想過賀總還有背地裡罵人的一面。賀森涼從車玻璃里的倒影看見了周宓,他皺著眉頭,停下了話語,「有人打電話約我吃飯嗎?」
「賀總,你真是神了,你剛走沒多久,就有個電話來約你,但具體是哪家公司,人家不願意說。」周宓說,「只說等你回來後,親自拜訪。」
賀森涼再次冷笑,等他回來,親自拜訪?剛剛就親自拜訪了,還口出狂言,一點求人的樣子都沒有。在國外留學那麼幾年,所有的禮儀都隨著渡過的大洋大海沉積海底了估計。
「行了,你回去吧。」賀森涼從周密的手裡接過車鑰匙,「如果再有電話說有緊急事件找我,你就說我去熱帶雨林探險了,聯繫不上我。」
周宓暗暗咂舌,到底是什麼人?逼得賀總連這種藉口都想得出來。
「公司任何要我親自審批的文件,你直接同城快遞,懂了嗎?」賀森涼打開車,跳蚤對著後車座的車門直流哈喇子,那副痴漢的狗臉賀森涼壓根沒眼看,他眼睛看著周宓,手卻自主的幫跳蚤把車門打開了。
「知道了。」周宓神色嚴肅,目光透著審視的看著跳蚤如何平地一躍而起的跳進了地盤高約二十厘米的越野車內,甚至四條腿並用的攀上了后座,周宓的眼神里詭秘難測,這輛車的車座剛換過,跳蚤這麼作,真的不會被賀總吼?
事實證明周宓對賀森涼在某些事情對寵物的寬容性了解不足,賀森涼對跳蚤的動作僅僅是一瞥,隨後對周宓說,「新開的食材類的店鋪怎麼樣了?」
近幾年網絡銷售漸漸成為一種商業上的cháo流。賀森涼不免於俗的跟著開了一家,至於開什麼還得感謝高以的提醒,他開了家食材類的網店。
「運行很不錯。」周宓沒想到他百忙之中還想得起這件事,「趕在雙11之前還能再上一層次。」
賀森涼對上不上雙11不感興趣,他就是單純的想知道網店的運行狀態,「嗯,你多督促督促,運行團隊缺什麼,就補什麼。」
周宓表示明白,賀森涼上了車,從車載後視鏡看見跳蚤已經放開狗身的趴在后座上,這才啟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剛帶著跳蚤進了屋,彎腰給跳蚤解開項圈,他的手機就響了。賀森涼忙於接電話,沒時間叮囑跳蚤不要跑進後花園禍害搬回來的雞鴨鵝。
「餵?裴裴。」賀森涼拿著手機慢跳蚤一大截的進了後花園,回到平時上班住的別墅里,跳蚤比在郊區的別墅里還要放得開,他剛踏進花園,跳蚤的身影在花叢里左扭右扭的就不見了。
「你忙什麼呢?」程裴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還能忙什麼?天天忙著審文件,簽文件,賺錢。」
程裴對他每天和金錢打交道的生活不感興趣,「季盛瑜回來了,你知道嗎?」
賀森涼找跳蚤的腳步就這麼停在了花叢里,他看著開的甚好的三色堇,語氣由起初的濃烈轉為被稀釋後的冷淡,「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高以說的。」程裴說,「他當初走的時候,你還意志消沉了段時間,現在她回來了,你是不是高興的難以言表?」
「嗯,是啊,難!以!言!表!」賀森涼說。
程裴的聲音頓了一會,隨後弱弱的說,「我怎麼感覺你不是高興的難以言表?」
「裴裴,你對他的消息很留意啊,是不是還對他念念不忘啊?」這句話像是婉轉的暗示出了賀森涼此時自己的心理,程裴陰森森的說,「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對他不感興趣,你也知道我在大學遇見個很符合我心意的人。」
「嗯,我知道,你把那個人藏的那麼深,連個名字不泄露,我哪知道究竟有沒有這個人,還是你為了避免我找季盛瑜算帳,故布迷障?」
程裴自去了B市上大學,覺得賀森涼黑化的程度越來越深,「別鬧了,我不能因為逞一時口舌之快,把人名字泄露給你了,以你的本事,憑一個人名,可以查的人家內褲有什麼顏色都知道。」
「好了,你打電話就為了說季盛瑜回來了?」賀森涼說,站在花叢里的他隨手捻起一朵薔薇,在手裡轉來轉去,花朵經不住這等摧殘,幾個轉圈下來,花瓣就和花心分了家。
「還能有什麼事?」程裴反問。
「放心,我好的很。」賀森涼說,「不和你說了,我今天帶著雞鴨鵝和跳蚤回公司這邊,現在跳蚤跑沒了,估計去涮雞鴨鵝,我得過去看看。」
「你帶著雞鴨鵝回來 ,還敢鬆開跳蚤?行了,你趕緊去,不然雞鴨鵝要脫層皮。」
賀森涼利落的掛了電話,順著花叢被踩踏的蹤跡一路追著到了水池邊,水池裡只有鵝鴨,雞不見蹤影。賀森涼養的這隻雞是只脾氣極其傲嬌,撓起狗來能把跳蚤撓的體無完膚的烏雞,戰鬥力在雞的世界裡算是數一數二的強悍。
更別提這隻雞似乎在某道觀里被知名真人開過靈智。
開過靈智的雞和普通的雞必然不能混為一談,比如此時那隻烏雞追的跳蚤在矮戳戳的茶花樹里縮頭縮腦試圖躲開來自烏雞的必殺技----捉蟲大法。
無奈烏雞從小養成山野之中,對這等低俗粗鄙的障眼法根本看不上眼,依舊百發百中的啄中了跳蚤那顆看起來已經有點向禿頂發展的腦袋上,賀森涼簡直沒臉看被烏雞欺負的五體投地的跳蚤,但要他坐視不管,恐怕跳蚤得在茶花樹里鑽上幾天幾夜。
他不急不慢的走向正斗的興致高昂的烏雞和跳蚤,一條狗被一隻雞欺負的壓根沒有反手之地,「噓~」賀森涼吹了個百轉千回的口哨,那烏雞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歪頭用黑漆漆的豆大的眼珠子瞅著他。
賀森涼咳了咳,那隻烏雞甩甩頭,繼續歪頭用純粹到極致的眼睛瞅著他,跳蚤趁著烏雞停戰的空隙,哧溜一聲鑽出了茶花樹叢,跟身後有千萬隻烏雞在追似的撒腿跑出了水池和茶花樹的範圍,一個轉彎沒來得及更換方向的跳蚤被斜摔在地,好半天跳蚤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往賀森涼和烏雞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