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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賀森涼要笑不笑,丟開滑鼠,他站直了,如果當時他知道季盛瑜玩的是女號,肯定會大肆嘲笑。
那就等季盛瑜回來好了,他想。
等著等著,賀森涼等的困了。他迷迷糊糊的想,算了,今天先放過你,他的房間季盛瑜應該還沒
有收拾。他打著哈欠拖著步子,走進了對面自己的房間,撲倒在床的時候,他餘光瞥見書桌上放著一個本子。
所有的瞌睡在瞥見本子的剎那魂飛魄散,如陽光下的鬼魅,雨幕下的泡沫。
這不是,賀森涼拿過本子,他一直好奇想看的那個畫本嗎?季盛瑜一直不讓他看,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迫不及待的賀森涼翻開了畫本,出乎意料,畫本上的每頁都是他,吃飯,睡覺,打瞌睡,跑步,耍賴……翻著翻著,他看見了離開那晚哭的慘不忍睹的自己。
賀森涼心裡埋怨,季盛瑜怎麼連這個都畫?
一個60頁的畫本里,全部都是他,賀森涼失神的看著最後一張,那是他從沒想過的畫面,從上而下俯視的角度,他微睜著雙目,三分輕佻三分勾引三分不屑一分失神,微張的雙唇,一手輕撫著唇,一手放在臍下三寸的地方,□□在外的肩膀以及精緻勾畫的鎖骨,自胸膛以下,膝蓋以上被一塊深色毯子覆蓋,整個畫面透著狎昵的□□感,卻又因不露骨的引誘顯得更具穿透力。
前面的人像多為水筆勾畫,唯有這張,上了顏色。
賀森涼感覺自己臉上頓燒,比四十度的高燒來的還要猛烈,他強裝淡定翻頁,最終看見了留在這幅畫背面的一句話:我走了,Wait。
精小短悍的一句話讓賀森涼臉上血色盡失,走了?不是說星期天才走嗎?他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肯定是騙他的。季盛瑜一定是躲在了房間的某些地方了,他的瞌睡十分知趣的躲了起來,沒在此時煩惱他。
他又進了季盛瑜的房間,猛地打開季盛瑜的衣櫃,衣櫃裡的所有衣服都不見了,賀森涼慌了,他又踮腳去看季盛瑜放箱子的地方,果然,沒有了。看見箱子沒了的瞬間仿佛被人當頭敲了一棍子,賀森涼落坐在了床上。
真的,走了?
他還是不信,摸出手機,不管不顧到底幾點撥通了賀先生的電話。
賀先生覺得自己的兒子大概魔障了,大半夜打電話來只問了一句,季盛瑜是不是今晚飛出國了?得到了回答,啪的一聲就被掛了電話,賀先生瞌睡當前,丟下手機,又重返夢鄉。
賀森涼躺在季盛瑜的床上,側目看著電腦屏幕上發著熒熒亮光的奶娘,走了,真的走了。他不知是笑還是哭的勾起了唇,到底是走了,連一聲道別的機會都不給他。也許那天說不噁心的話是安慰他的,不然怎麼他走了這麼多天,季盛瑜連微信都不發?
走了也好,賀森涼閉上了眼睛,免得見了尷尬。
以後,以後再見,就是陌生人了吧?
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關係親密的人。
對,不是什麼關係親密的人。
所以,再見就是陌生人,也沒多大的關係。
嗯,就是這樣,陌生人最好,避免了尷尬,也避免了不該有的麻煩。
好,那就是陌生人了。
再見,你聽不見,我還是要說的。
賀森涼閉著眼睛,大喊:「再見!以後,再見就是陌生人!再見!」
幾乎是吼出了最後兩個字,賀森涼閉著眼睛喘著氣。
就這樣吧,他想。仿佛鬧夠了鬧累了的小孩,最終聲嘶力竭的不去管這是哪裡?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而來?他拉扯開疊的整齊的被子,把自己卷了進去,被子上還有陽光暴曬過蟎蟲的味道,他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便酣然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上卷結束,下卷接楔子寫的~
下卷 校外篇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賀森涼從隔壁莊園回來的下午就打包行李卷著鋪蓋的滾回了公司,效率比助理九九八十一次電話催過還迅速。助理周宓癱了一張棺材臉,手裡拿著買下隔壁莊園海歸的儘可能收集到的資料文件夾,二話不說的拍在了賀森涼的桌子上。
賀森涼冷著一張臉,看著跳蚤在沙發上同抱枕奮鬥的你死我活,對周宓甩過來的文件夾一副不待見的模樣,周宓的聲音卻和她的臉反差甚遠,一開口讓人如沐春風。
「賀總,這都是我一上午的心血,你確定不看?」
賀森涼賞賜似的看了周宓一眼,「怎麼?你收集個資料還能嘔心瀝血?」
「何止嘔心瀝血,我都要犧牲色相了。」周密一臉的慘痛。
賀森涼詫異的看著她,「不是吧?什麼人連你都下得去手?這得多大的心啊。」
周宓咬咬牙,分分鐘想把眼前的賀森涼撕成八瓣,如果他不是老闆的話。
對周宓活躍的內心活動,賀森涼一概不知,他翹著腿懶懶的把面前的文件夾撩開,掃了幾眼又翻了翻後面的資料,發現寫的很多東西都是純扯/淡,他嫌棄的皺著眉挑著感覺像是真事的看了看。
看到季盛瑜的高中生涯介紹時,他頓住了要翻頁的手,讀著讀著他甩開了那張紙,抖著手上的文件夾呵斥,「這就是出賣色相弄回來的資料?」
周宓的棺材臉為她轉移了很大部分的仇恨值,賀森涼胃疼似的抽了兩口氣,懶得再看這亂扯的東西,「什麼叫他曾經為了拯救一個失足少年,自我犧牲的到高一就讀?」
如果他是個旁觀者看見這句十足讚美的話語,估計忍不住去想讓季盛瑜拯救的少年得多智障啊?沒法說在別人看來也許十分智障的人就是他,提供給周宓資料的人肯定是季盛瑜派來的吧?不然誰會看上他這個面部神經壞死的助理?
「還有這裡,為了讓失足少年回歸正常生活,他不惜做牛做馬做保姆的伺候著少年,哈,你是給我抄了本故事會送來嗎?」賀森涼對資料上說的事情反應過激,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發現周宓正神色詭秘的看著他。
賀森涼一瞪眼,「怎麼?我說過什麼了嗎?」
周宓有板有眼的說,「賀總,你對這兩件事有什麼不同見解嗎?」
「我?」賀森涼指著自己,「我能有什麼見解?」
「可是賀總你全身心都在咆哮,說自己有著特別的見解。」
「你想多了,你真的是我助理?」賀森涼說,「我怎麼覺得你反而更像老闆。」
「沒有。」周宓立刻否認,「但是賀總,我就多問一句。」
「半句多問都沒有,你出去。」
周宓雖然面癱常年沒有表情,然而她眼神里的戲足以媲美甄嬛傳,賀森涼無視她充滿控訴的目光,目光隨之一轉,忽然轉回停在了周宓的胸部上。
「能注意下影響嗎?」賀森涼對周宓哪哪都滿意,刨除周宓有時八卦了點,有時……「你今天怎麼又不穿內衣?」
「老闆是個gay,我穿不穿內衣都沒有多大影響吧?」身為賀森涼的首席助理,周宓知道的事情遠比外界人想到的要多的多。比如,賀森涼在性向上不走尋常路的偏好。當然了,這位娛樂八卦新聞最愛盯梢的賀總,在雜誌上展現給外人的性向永遠讓人難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