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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季盛瑜十分正人君子道,「要我給你按摩,一切都要聽我的。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聽我的話,躺下,閉上眼,另一個是起來,回房間。」

    賀森涼打心眼裡懷疑他的動機,但沒有十足把握這人到底會做什麼,從好奇心作為出發點,他選擇了躺下閉上眼睛。

    人的五官平分了本身對這個世界的感受。當某種感官暫時關閉後,身體其他的部分對世界的感受會格外的敏感,且自發的分擔了缺少感官的感受。賀森涼閉上眼睛後,只覺得整個房間裡,一呼一吸都讓他繃緊精神,從心裡湧出緊張不安。

    他似乎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袋子聲,聞到了風吹過季盛瑜身邊,從他身上摘下的洗衣液的淡香,不深不淺的正好送到了他的鼻尖處,這種清香和他在枕頭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想到以後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會有這種清香,莫名覺得這認知格外的曖昧。

    季盛瑜認識賀森涼到現在沒仔細的看過他,這會他安靜的躺在沙發上,因閉上了眼睛,對即將發生的未明事情略有點不安,導致他長長的睫毛時不時似蝴蝶雙翅般抖動,少年正值青春年少,皮膚好的不似男生會有的白淨細膩,五官因精雕細琢的過分在男生里顯得略好看。在季盛瑜的注視下,少年的睫毛抖動得更頻繁了,隱隱有要睜開的跡象。

    「不准睜開。」季盛瑜淡淡的說,眼睛依舊不錯開的看著他的臉,小時候的種種一一在眼前划過,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與眼前精緻好看的臉逐漸融合在一起,季盛瑜想像著兩張臉從小到大的變化,一張張畫面幻燈片似的翻過。

    邊想著邊把手裡的毛巾放進了保鮮袋裡,他俯身靠近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人。

    賀森涼被落在腳踝上的手碰的條件反she踢出了一腳,季盛瑜避開了,輕笑著說,「這麼敏感?」

    他惱怒的睜眼死死的瞪著滿臉調笑味道的人,季盛瑜安撫的朝他笑了笑,「不捲起褲腿,我怎麼給你按摩?」

    賀森涼從小到大折騰的次數不少,但從來都是他折騰別人,少有別人折騰到他。今天他是啞巴吃黃連,季盛瑜的行為舉止沒有半分不對,他卻頻頻的大驚小怪。

    「不用你來。」說著他憋著因為曲腿引起的抽氣聲,「我說,你在我面前裝不累嗎?」

    他

    心知肚明季盛瑜的脾氣並非真的這麼好,「我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

    季盛瑜示意他躺下,也不再讓他閉眼睛,「嗯?」

    「季氏,不,應該說你爸爸怎麼會放任你這樣?」

    「哪樣?」季盛瑜把手裡裹著保鮮袋的毛巾一點點的敷上他的腳踝,等整個毛巾都敷上後,再慢慢的將毛巾順著他腳踝往小腿上推,「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

    賀森涼不是很明白,「即使是每個人追求不一樣,你爸爸應該也不會容許你這麼浪費時間吧?」

    「浪費時間?」好像他說了個很有歧義的詞,季盛瑜重複了遍,「你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他會容許我不住在季家,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吧?」

    賀森涼不掩飾的點頭,他的確想問這個,但剛才的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

    「沒那麼多的為什麼,我是我,他是他,他的思想沒道理一定要強加在我身上,而我,也沒道理一定要聽從他的話,我是個人,還是個有主見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爸,不是我的大腦。」季盛瑜咬字清晰不急不慢的說道,賀森涼意外覺得這話說的頗有些道理,他看了季盛瑜半晌 ,直到季盛瑜溫熱的雙手按在他腳踝上才回神。

    「如果月考成績出來,你去哪個班想好了嗎?」賀森涼忽然說。

    季盛瑜按在他小腿上的手一頓,抬頭極為燦爛的一笑,「我哪都不會去。」

    賀森涼詫異的挑眉,剛要說話卻突遭小腿被極為用力的一按,他立刻忘了自己剛剛開口要說什麼,甚是慘烈的叫道,「疼疼疼,你輕點啊。」

    季盛瑜從那塊肌肉上挪開手指,「輕點沒效果。」

    「你當我是死人啊。」賀森涼倒抽幾口冷氣,再也躺下不去的坐起身看著季盛瑜修長的手指在他

    小腿上按來按去,心裡飄起了一種名為歲月靜好的感覺。他還不明白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只覺得季盛瑜的手帶有魔力,連帶著整個人都充滿了魔力。

    接下來的幾天,賀森涼每天早上都會被季盛瑜花式弄起床。有時是撥打電話,第一次賀森涼沒防備被季盛瑜撥通了電話,第二次他聰明地把手機的免打擾模式開啟了,無奈你有張良計,我有過雲梯,他沒能發現這房間裡還放了台固定電話。

    有時是頭天晚上找藉口進他房間,丟了莫名其妙的定時鬧鐘在他房間裡,鬧鐘的響鈴聲千奇百怪,第一次他被一群喔喔叫的大公雞聲吵醒了,一怒之下他把鬧鐘砸掉了,後續幾天,他體驗了回城鄉結合部,啞著嗓子似乎受了驚嚇的公鴨叫、一大群狂轟亂炸的汪汪狗叫聲、尚好聽的大概只有喵嗚喵嗚的貓的□□聲了……

    早上被折磨起床就算了,中午在飯桌上常能看見他寫在那張紙上注重標明不吃的菜,此時此刻他堅信自己有理由相信:季盛瑜讓他寫那張單子,根本就是做做樣子。從餐桌上的菜來看,季盛瑜壓根不會搭理他挑不挑食的問題。

    如果在早上起床的過程中,他讓季盛瑜覺得十分難搞定的話,那天中午的菜百分百全是他不吃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委曲求全的也安安靜靜的吃完一頓飯,空閒時間他在季盛瑜的目光注視里,選擇了看書打發時間,看的書當然和現在的學業十八個彎都繞不到一起去。

    往往這時候他會發現,季盛瑜就會拿出一個畫本,一支筆勾勾畫畫,他好幾次假裝路過季盛瑜的身邊,想看看這人到底在畫些什麼。無奈季盛瑜太小心,每次他一起身,人就把畫本收起來了。幾個回合試探下來,他也就沒了想看那個畫本的心。

    季盛瑜發現賀森涼和他心裡最初定位的樣子有些出入,看起來似乎剛硬無比,不能容忍任何不公或者說不能容忍任何不符合自己規則的事情,而他幾次做了對方不喜歡的全菜宴,對方居然一聲不吭的將就吃了好幾頓。

    等到國慶假期結束後,賀森涼已經能自主的起床和季盛瑜一起晨跑了。

    假期後第一天,賀森涼因想到即將揭開賭約的勝負激動的早早醒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他索性起床了,簡單的洗漱後迫不及待的敲響了對面的門,被季盛瑜擾了那麼多次好夢的他,今天就讓季盛瑜嘗嘗被人擾了的滋味。

    開門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早起,在他手指剛落在門上,敲響第一個音節時,門就開了。季盛瑜穿戴整齊的看著他,「今天這麼積極?」

    「是啊,想到能自己一個人坐就睡不著了。」賀森涼說,語氣里的亢奮瞬間炸滿了空氣,季盛瑜波瀾不驚的走出來,「哦。」

    賀森涼不和他計較,馬上他就不能和自己再坐在一起了,想到這裡,賀森涼還有點小失落,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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