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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39 作者: 依斐
「怎麼?不可以嗎?」季盛瑜懶洋洋的說。
賀森涼沉默了,半晌他開始扯被子,季盛瑜壓在了被子上,他扯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的扯出來,於
是,他怒了,上腳去蹬那個眼帶戲謔,看他奮力扯被子的人。
「哎哎哎,你腳踩過地板,也不洗洗就朝我身上招呼,你好意思嗎?」
看著高聲嚷嚷的人,賀森涼丟了句,「你有本事你別起來啊。」
季盛瑜本來已經抬起了半個身子,聽見這話,他腰部力量一卸,又躺回到了床上,再次壓在了被子上,「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勉為其難的滿足你好了。」
「你可以不用為難自己。」賀森涼牙痒痒的說。
「那怎麼行,為了激發出你的潛能,我必須滿足你的要求。」季盛瑜說。
賀森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不知好歹的人,他譏笑一聲,再次伸腳去蹬季盛瑜,季盛瑜穩如泰山,任他在自己身上亂踩。賀森涼蹬了幾腳,發現對方壓根不為所動後,他停下了,忽然他用腳直直的捅進了季盛瑜的咯吱窩,並且十分技術性的用大腳拇指在咯吱窩裡按了幾下。
原本面色正常,呼吸平穩的人像離了水的魚撲騰了起來。季盛瑜把賀森涼的腳從自己的咯吱窩裡丟出去,他嚴肅著一張臉,從床上坐起來,用從沒和賀森涼說過的正經語氣說,「我喊你起床是讓你和我一起跑步。」
賀森涼沉浸在咯吱窩是季盛瑜的死穴認知里,陡然聽季盛瑜說進他房間的原因,他轉不過彎來的應了句,「啊?」
季盛瑜被他一臉懵逼的表情震的有點兒想笑,過了幾秒他反應過來後,表情立馬繃緊了,看起來又有點生氣炸毛的前奏,季盛瑜立刻壓下笑意,「我說,我喊你起床,是想讓你和我一起跑步。」
「你瘋了嗎?」賀森涼問,「大好假期,你讓我起床跑步,這就像我都提槍上陣了,你非要我去擠牛奶一樣。」
「對,我現在就是讓你去擠牛奶。」季盛瑜換了他的概念說。
賀森涼炸了,「滾滾滾,我要睡覺,跑跑跑,跑什麼啊?」他指著鬧鐘,「你看看,看看,幾點,才幾點,你就讓我起床。」
「你是不是忘了,三個月的同吃同住同行,我去哪你去哪。」季盛瑜好心提醒道。
「有這回事?」他瞪眼,這時候賴帳不知道行不行。
「別想耍賴。」季盛瑜早留了一手,他放了段錄音,錄音的內容正是賀森涼和他在校長辦公室里說的償還人情----三個月的他走哪,賀森涼跟到哪。
「你……」賀森涼指著他,「無恥。」
「我這一口大牙好著呢。」季盛瑜張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白亮的大牙,「牙口胃口好,吃嘛嘛香。」
「滾。」賀森涼立刻踹出一腳。
「我滾,你也要跟著滾。」季盛瑜調侃,「你現在接著睡,肯定也睡不著了,既然睡不著,不如
和我一起去跑步,中午可以小憩會。」
他自以為很中肯的建議,聽在賀森涼的耳朵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賀森涼想:我這他媽的是碰到了哪輩子的煞陣啊,遇上這麼個貨。小時候被這貨坑,好不容易順心如意了幾年,現在又遇上了,假期都不讓睡覺,還有沒有點人性?!
「走吧。」季盛瑜走到飄窗前,直接把飄窗的窗簾給揭了,S市的天亮的早,即便是入秋,早晨五點天也已經蒙蒙亮了,季盛瑜把窗戶打開,指著窗外說,「出去跑跑步,空氣很清新的。」
賀森涼把頭埋在被子裡,他不聽他不聽,千年王八念經。
看他一副要把自己悶死在被子裡的樣子,季盛瑜直接動手把被子掀開,團成一團抱著往對門自己的房間走去,賀森涼死狗一樣躺在床上,目送他抱著被子進了對門,片刻後兩手空空的出來了,大概是把被子丟床上了。為了讓他起床,季盛瑜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走不走,沒被子了,看你怎麼睡。」
賀森涼心裡像被千萬隻泰迪日過了一樣,他神色悲愴,在床上翻滾三圈半,入水而不出水花的卷到了枕頭,他把枕頭往自己肚子上一蓋,略帶挑釁的看向季盛瑜,沒被子,有枕頭啊。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窗,卻留下了一條fèng,你為我拿走了一床被,卻留下了一枕頭啊。
季盛瑜神色呆滯,他沒想到賀森涼對床的執念也這麼深。被子都沒了,他還堅守要睡覺,實在是,讓人心生佩服。然而,佩服也僅僅是佩服,他還是會剝奪走這份讓他產生佩服的源泉。
他扯住枕頭一角,一腳踩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賀森涼。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姿勢顯得略微妙。
從賀森涼的角度來看,季盛瑜的腿長的過分,一張臉這麼看也是英俊逼人,帥出了新高度。就算他穿著土氣昭然的運動服,也依舊帥瞎眾人。他只要一扭頭,就可以看見季盛瑜白皙勁瘦的腳踝,往上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季盛瑜肥大的襠部,他盯著襠部不知不覺的出了神。
季盛瑜垂眸看著雙眼無神,神遊在外的賀森涼,狀若桃花,淺笑間似曖昧似勾人的眼睛,精緻好看的臉,他知道賀森涼長得好,難得的是從小到大長的都好,沒被歲月這把削骨刀給刮歪了。他用腳輕輕的踢了賀森涼的肩膀。
「喂,回神了。」
賀森涼雙目焦距一定,落在了季盛瑜的唇瓣上,他雙目一眯,「真想讓我和你一起跑步?」
季盛瑜點頭,好學生不該只擁有一個好用的頭腦,更該有一個強壯的體魄。
「好啊,只要這三個月里,你每天都做飯給我吃,我就每天都和你一起跑步。」他沒忘記姜女士的那句,盛瑜做飯超好吃,你要多學學。
季盛瑜略思忖,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必要時候必須付出某些勞動。他心裡有了決定,「這樣我豈不是吃虧了?這樣,我每天給你做飯,你必須每天和我早起跑步,晚上和我一起寫作業。」
「成交。」賀森涼乾脆的應下了。他和季盛瑜目前的情況有點兒像被捆在了一起的難兄難弟,他依舊會為難季盛瑜,只不過,沒有之前的苛刻。畢竟他也是要生活的。這三個月的時間,對他和季盛瑜來說,都是全新的挑戰。
季盛瑜因為校長的委託,或者說,因為季盛瑜自己需要在市四中讀書的緣故,答應了校長提出的,讓他認真的對待考試,別再畏縮的壓著自己的真實成績。他略帶嘲諷的勾唇,靠自己考出真正的成績又能怎麼樣?
人有一張口,只管進不管出。
在什麼樣的地方說什麼樣的話,有時候取決於大腦,有時候取決於面對什麼樣的人。伏爾泰說,
人生而平等,卻命運各異,無關出生,唯力量與功業所使。但在當今社會,相差甚遠的人在感嘆命運時,首先感嘆的便是出生。
他會想:為什麼我生來不是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