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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9:27 作者: 第一隻喵
    「我跟你們一起去,」瑟瑟歡歡喜喜說道,「我也能抓呢。」

    夏懷琮點頭,眼見大人們都不曾在意,這才鬆一口氣。

    吃了飯出來時,瑟瑟一路拉著懷琮往花園去,崔拂和楊氏不遠不近跟在後面,初夏的午後,陽光比早晚要毒得多,崔拂正要吩咐宮女取傘,早看見獨孤敬彝拿了傘趕上,撐開來遮住瑟瑟,瑟瑟便仰著頭乖巧地向他道謝:「謝謝獨孤哥哥!」

    「沒我的份嗎?」懷琮笑鬧,「我也曬著呢!」

    獨孤敬彝老老實實答道:「臣再去取一把。」

    「不用了,簡單得很,」懷琮一彎腰抱起瑟瑟,一起鑽到他傘底下,「這不就成了?」

    楊氏嗤一聲笑了:「這幾個孩子,玩的還真是融洽!」

    崔拂含笑望著,就見獨孤敬彝撐著傘走在最邊上,身材挺拔,器宇軒昂,如一株正在長成的青松,懷琮懷裡抱著瑟瑟與她說話,眼梢眉角含著笑意,似初升的驕陽,瑟瑟一雙小手摟著懷琮的脖子,額頭白皙,笑眼彎彎,像軟絨絨一個小粉團,果然是看一眼就讓人不由自主帶著笑。

    又聽楊氏道:「敬彝這孩子年紀不大,心思最是周到妥當,饒是這樣司徒還說他調皮,若是敬彝調皮,懷琮又該怎麼說?」

    她果然又提起了獨孤遜。崔拂思忖著:「敬彝穩重,懷琮機敏,一動一靜的,正好相得益彰。」

    「敬彝的性子隨了司徒,我聽陛下說,司徒這般大的時候,也是處處周到妥當。」楊氏看過來,「昨日陛下跟我說起來,還道司徒這般體貼會照顧人的,將來成了親,一定是個好丈夫。」

    崔拂瞧著瑟瑟,點了點頭:「是呢,司徒將來的妻子,必定是有福氣的。」

    楊氏微微一笑:「我瞧著妹妹就是有福氣的。」

    「是呢,」崔拂只當做沒聽出來,「漂泊大半生,總算找到了阿兄阿嫂,以後我和瑟瑟就跟著阿兄阿嫂一起過,哪裡也不去了,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我更有福氣?」

    她看向楊氏,莞爾一笑:「就是不知道阿兄會不會哪天煩了我,要趕我出去?」

    楊氏不由自主說道:「怎麼會?陛下心疼妹妹都來不及。」

    「是呢,」崔拂點頭,「阿兄阿嫂待我和瑟瑟都是極好,以後我就賴在宮裡,不走了呢。」

    「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賴不賴的話。」楊氏挽住她,「只要妹妹喜歡,永遠跟著我們才好。」

    心中卻暗自嘆氣,夏舜以為是樁四角俱全的親事,但看崔拂這樣子,多半是做不成。

    前面,懷琮餘光瞥見崔拂和楊氏正聊得專注,連忙一扯獨孤敬彝:「快跑!」

    他抱著瑟瑟,一道煙跑進假山邊的小竹林里,獨孤敬彝很快趕上來,急急撥開瑟瑟臉頰近前的竹葉:「殿下小心些,竹葉邊緣鋒利,別刮到了郡主。」

    「我知道呢,」懷琮用身體擋著瑟瑟,揀了塊乾淨的石頭放下,咧嘴一笑,「總算能安安生生說會兒話了!」

    他蹲在瑟瑟跟前,抬著頭湊到瑟瑟耳朵邊上,壓低了聲音:「好妹妹,我跟獨孤的事是秘密,下回可不能再說了。」

    「什麼秘密呀?」瑟瑟好奇地看著他,「你們到底要去看誰?」

    「你太乖了,我跟你說什麼,姑母一問,你肯定就說出來了。」懷琮捏捏她的小鼻子,笑了起來,「我可不能告訴你。」

    瑟瑟撅起了小嘴:「可是瑟瑟有什麼秘密都會告訴阿兄。」

    「所以說你乖嘛,阿兄又不乖。」懷琮笑著又捏捏她的鼻子,「等我跟獨孤探完了路,要是好玩的話,我帶你一道去。」

    「去哪兒?」瑟瑟歪著小腦袋。

    「現在保密,」懷琮咧嘴一笑,「等阿兄先去看看,好玩的話一定帶你。」

    「真的?」瑟瑟眨著大眼睛。

    「真的,不信我跟你拉鉤,」懷琮伸出小手指,彎起來像個鉤子,「但是你得保密,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才行。」

    瑟瑟猶豫著,並沒有立刻伸手:「連阿娘也不能說嗎?」

    「殿下,」獨孤敬彝實在看不下去,「臣不去,殿下也別去,郡主乖乖的,更不能去。」

    「傻子,」懷琮扭回頭,「那可是那誰啊,您難道不想親耳聽他說說怎麼打仗的?天底下打仗最厲害的一個是你阿耶,另一個就是他,你阿耶咱倆都聽過了,我現在,就想聽他說。」

    獨孤敬彝自然也想聽,此刻天人交戰,終於一狠心:「那也不行,陛下關著他自然有道理,萬一因為我們出了岔子,後果不堪設想,殿下不能去。」

    「你們到底在說誰呀?」瑟瑟好奇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懷琮捏捏她的小耳朵,又轉向獨孤敬彝,「你忘了嗎,那年他打定襄,劉素渠那麼厲害,也沒守住城,還有上次你阿耶和他一道爭奪相邑,最後也是他勝,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獨孤敬彝抿著嘴唇,到底還是搖頭,懷琮眼珠一轉,伸手抱過瑟瑟:「好妹妹,獨孤不肯帶你去玩呢,你快哄哄他。」

    獨孤敬彝連忙分辯:「臣沒有。」

    瑟瑟卻是信了,抓著獨孤敬彝的手,可憐兮兮:「獨孤哥哥,瑟瑟想去玩,哥哥帶瑟瑟去好不好?」

    她大大的眼睛眨巴著,獨孤敬彝一下子就心軟了,卻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郡主,那裡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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