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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6:49 作者: 小梨子
面對寧遠山和王嵐的逼迫,她真的無能為力了,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可是寧遠山為什麼就是不放過她。
如果她沒有來過這個世界,該有多好。
一年前她傷了白辰的心,一年後她再次出現,兩人竟然成為更為不堪的關係,她真的好累,她再也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
如果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吧。這樣她再也不用夾在白辰和母親之間了。
可腦海里浮現出母親溫和的笑意,想起年少時母女倆的相偎相伴。二十多年的人生,她的身邊,只有母親始終相伴。
而現在,母親的身體總算有了好轉,一切都還有希望,她還不能倒下。想到此處,她死寂的心仿若開了一道口子。
如果自己倒下了,那麼母親該怎麼辦?
她還怎麼挽救她的母親?
她必須活下去,她必須撐下去!無論多難!
寧靜容古井無波的眼眸里,終於閃過一絲光亮。
拼著最後一絲意志,寧靜容出了浴室,憑著印象,恍恍惚惚的在房間的每一個柜子里翻找。
終於,在床底的柜子里找到了醫藥箱,她艱難的服下退燒藥和止疼藥,又喝了一大杯開水。
緩了一會兒,感覺沒那麼難受了,她才爬回床上,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傍晚,寧靜容才悠悠的醒來。
感冒藥發揮了作用,再加上一頓好眠,她感覺自己好多了,只是肚子咕嚕的哼了一聲,也確實是餓極了。
好在張媽隨時備好了吃食,寧靜容隨意吃了些東西,體力這才恢復了些。
或許是睡得太久,這會兒她躺在床上,大腦卻很是清明。
最後時限馬上就要到了,可她還能怎麼辦?
寧靜的空氣被電話鈴聲打破,此刻張媽並不在跟前,寧靜容愣了愣,還是過去接起電話,「喂,你好。」
「寧靜容,還記得交代你的事情嗎?」聽筒里傳來王嵐尖酸刻薄的聲音。
寧靜容微怔,已經有很久沒有人叫她寧靜容了,她感覺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沒有忘。」寧靜容生硬作答,她對這個女人,只有滿心的恨意。若不是母親還在她手上,她根本不願意與她有任何關聯。
可是此刻,她是多麼無奈又絕望。
「哼!沒有忘就好,我勸你現在立刻回來,否則你母親就…」王嵐說完,不等寧靜容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寧靜容心裡堵得慌,她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王嵐得意的神色。可是偏偏她就吃這套。
撂下電話,她慌不擇路的出門,急忙前往寧家別墅。
到了寧家別墅,寧家下人卻直接把她帶到寧家祠堂。
看著眼前肅穆的陣容,某種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
而寧遠山看著寧靜容緩緩走來,眼中的怒氣卻是蹭的一下飈至頂點。
這個項目他把所有的流動現金都砸進去了,如果跟辰皓簽不成功,不僅他會一夜之間喪失所有,寧式也會因此一蹶不振。
而他也知道,對他對寧式如此重要的一個項目,對辰皓而言根本只是一件小事。沒想到寧靜容竟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他必須給寧靜容再度施壓。
桌子一拍,「寧靜容,你心裡還有沒有你的母親,還是你想給你母親收屍?」寧遠山狠狠的盯著寧靜容,怒聲吼著。
正文 第017章 罰跪寧家祠堂
而一旁的王嵐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寧靜容,對寧遠山說:「寧遠山吶,這就是你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連個這么小的項目都簽不好,要不是我家紫蘭去國外進修了,早就拿回來了。」
顯然,王嵐不願放過任何可以打擊到寧靜容的機會,見fèng就要添火。
「那當初何必找我來李代桃僵,怎麼不讓那個寧紫蘭去?」目光不甘願的盯著寧遠山,話卻是頂的王嵐。
寧遠山氣得猛然站起身,話語狠戾地說:「寧靜容,別忘了你姓寧,別以為寧家倒了對你沒有影響!」隨手便將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向寧靜容,水立即潑了寧靜容一身。
寧靜容動也未動,更是無視那一身的茶漬,直接迎向寧遠山的目光,沒有一絲膽怯,「我寧願我從來不姓寧!」
說完,她上前一步,似是下定了決心,目光越加堅定,「你們拿我媽逼我的次數還少嗎?我人就在這裡,最好殺了我,反正別指望我會把他簽字的合同拿回來!」
「還有,如果母親有危險,我不敢保證,你寧家拿我代替寧紫蘭的事不被戳穿。」就如豁出去了一般,人已到了絕路,她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而寧遠山卻是被氣得面目發紫,顯然沒想到她如此不服管教。
「寧靜容,你給我跪下,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好好反省!直到你想通為止,不然你就跪死在這裡,看誰給你的母親收屍!」說完立刻有兩個人壓著寧靜容跪在宗祠前了,寧遠山則憤恨的走了。
「真是個不知輕重的小賤人!」王嵐輕蔑的一句嘲諷,緊接著也出去了。
偌大的祠堂,只剩下寧靜容一個人跪在這裡。
她看著寧家宗祠里的牌位,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和尊重。
呵呵,寧遠山也是真是看的起自己,這個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從來不承認的女兒,有一天也會出現在寧家宗祠里,還要她對著寧家宗祠反省。
她恨不能把寧家的列祖列宗從頭到尾的問候一遍!
母親,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你朝思暮想的男人…
母親,你知不知道女兒此刻有多痛苦?
母親,你知不知道女兒一次又一次承受了怎樣的對待?
母親,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喜歡這樣一個男人?
母親,如果你當初不生下我,我是不是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母親……
……
病床上的沐清,手指微微抬起來了一下,眼珠微微顫動,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她睜不開,她仿佛聽見了女兒的哭喊,好像是在夢裡,又好像是真實。
她的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一滴淚珠,又沉沉的昏過去了。
……
風吹得宗祠門邊的白色緞帶沙沙作響。
寧靜容一臉迷茫的跪坐在地上,眼裡氤氳著霧氣,鼻頭,眼上都是紅紅的。
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一定是被父親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可她不過是個錯誤,錯誤的產物,就只能被這樣對待。
她曾經看著同學嚷嚷著要父親買芭比公主,買粉色的小裙子,而她回去找母親,母親只會哭著說,父親在外面拼搏奮鬥,為了讓她們過上好日子,父親很辛苦,她們一定要堅強,不能給父親添亂,要乖,要聽話……
說著說著母親就會哭起來,母親的眼睛很漂亮,哭起來的時候連她看著都會心疼不已。
於是,以後她再也不鬧了,同學有什麼,她也有什麼,只是那些都是母親買的,而她始終都見不到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