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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5:34 作者: 樊落
    關風打電話給關悅,關悅接聽後,他問:「你上次不是說畫廊缺人嗎?」

    『是啊,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的弟弟在找工作,你看可不可以讓他試一下?」關風把嚴少雲的情況簡單說了,關悅聽了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關風不太放心,又交代:「他還是個孩子,有些倔強,到時你多關照一下。」

    『聽你的意思,似乎不太聽話啊,不過我不會關照,我只會訓練。』關悅說:『讓他明天來畫廊找我,我面試看看再說。』

    關風道了謝,掛了電話後,見嚴少雲一臉喜悅,他提醒道:「先別開心,我弟弟只讓你明天去面試,過不過關還不知道。」

    「他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跟關大哥你一樣隨和?我面試時是不是要穿得正式一點比較好?」嚴少雲很興奮,發出一連串的詢問。

    關悅的個性好不好他不知道,但絕對跟隨和不沾邊,關風說:「他跟你差不多年紀,不會很在意穿著這些外在的東西,英文會話和工作能力也是其次,他喜歡做事踏實的人,你想得到這份工作,並且做下去,只要記住一點就好,就是不管他說什麼,你絕對不能say no。」

    這是關風跟關悅長時間相處得出來的經驗,關悅討厭自作聰明又能言善辯的人,所以嚴少雲可以笨一點,但絕對不能不聽話。

    「這么小就這麼專制啊。」嚴少雲很不以為然,「難道他不會犯錯?」

    「也許會,不過機率很小,而且他犯了錯,有能力扭轉,但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能力。」關風拍拍嚴少雲的肩膀,說:「去試試看吧,如果你能撐過一個星期,那這份工作你就可以做下去了。」

    見嚴少雲雖然不說話,卻滿臉的不信,關風也沒再多說,反正嚴少雲跟關悅接觸過後,就知道他沒誇大其辭了。

    他送嚴少雲去關悅那裡,除了幫他賺學費外,也是給他提供一個磨練的機會,玉不琢不成器,嚴少雲現在正缺少一個對他嚴格教育的人,而關悅正好有這個能力,到了關悅那裡,再倔的人也能給他訓練得服服貼貼,關氏集團里那些比狐狸還狡猾的董事們在關悅面前都老老實寶,更別說一個毛頭小子了。

    看著對未來前景完全不知情,還滿是期待的少年,關風現在只期望到時關悅別把他壓榨得太狠。

    嚴家很快就到了,關風把車停在附近的車位上,嚴少雲下了車,叮囑他別把自己找工作的事告訴嚴少卿,又邀他回家吃飯,關風拒絕了,說:「下次吧,你哥在家做好了飯等我呢。」

    關風說完,看到嚴少雲臉上閃過的驚異,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怕他多問,急忙道了晚安就開車離開。

    回到家裡,嚴少卿正在廚房忙碌,看到他,笑道:「你真有口福,我飯剛做好,你就回來了。」

    看著熱氣騰騰的晚飯,關風突然覺得自己不在飯店用餐的決定是正確的。嚴少卿對工作跟他做人一樣,屬於享受型的,加班調班經常隨心所欲,跟自己在一起後,他幾乎沒有幫人代過班,所以一般都會比自己先回家,做好了飯等自己。

    不過平時看到後會感覺溫暖的場面,在聽了朋友的那番忠告後,覺得有些變味了,關風急忙甩甩頭,努力把不愉快的想法甩掉。他覺得自己該相信對方,至少他們現在生活在一起,信任是最基本的尊重。

    「很累啊?」

    嚴少卿把飯菜端上桌,見關風靠在沙發上,便走過去幫他按摩肩膀,關風的肌肉緊張僵硬,是不經常活動造成的,於是掐住他肩上幾個穴位慢慢按揉,關風被揉得舒服,不得不承認男人在某些地方很溫柔,這跟他們初識時他給自己留下的感覺完全不同。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關風試圖推開在自己肩膀上按摩的手,他不太習慣別人對自己太好,嚴少卿越溫柔,他就越怕,怕自己沉溺進被呵護重視的錯覺里後再被推開,那樣的經歷一次就夠了。

    「為什麼?」嚴少卿當然不會聽他的,繼續按揉著,很奇怪地問。

    他對關風的感覺最初帶了點逗弄,後來就被他溫和淡雅的氣息吸引了,而那天在墓園相遇時關風消沉的樣子則激起了他的保護欲,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認為關風心裡一定掩藏了許多不開心,否則不會選擇做MB這種不得已的生存方式。

    嚴少卿的個性大大咧咧,不會像關風那樣想那麼多,喜歡了,他就會遵循那份感覺告訴對方自己喜歡,而且經歷過死亡的宣召,他把一切都看開了,他不會因為關風的工作而看輕他,只會更加珍惜他。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嚴少卿隔著沙發靠背湊近關風的耳垂,輕聲調笑。

    敏感部位被挑逗,關風氣息有些不穩,想避開,下頷卻被輕輕扣住,嚴少卿翻身躍到沙發前面,吻住他的唇,讓他無從躲避。

    冷靜的心智在熱情的吻中慢慢沉淪了,唇有些痛,透出男人強烈的占有欲,卻又不讓人反感,只會竊喜那份被重視的感覺,關風習慣性地做出了回應,兩人在沙發上糾纏了好久,嚴少卿才放開他。

    「其實,我不想你再去做那份工作。」凝視著關風,嚴少卿輕聲說:「我這幾年攢了點錢,雖然沒法讓你住這麼豪華的房子,但普通的生活不會有問題。」

    這句話其實在他們最初交往時他就想說了,但因為不想從一開始就干涉關風的想法,所以就忍住了,想著如果關風只是做陪酒陪笑的工作,自己還能夠忍受。但相處得越久,那種想法就越來越往不快的方向轉化,現在他只想關風對著自己一個人笑,那些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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