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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1:44:53 作者: 作妖少女
陸舟下床走到鏡子前,他的面容依舊浮著病態的白,他將衣服掀開,鏡子中他的腰際清晰地印出一大片灼燒過後留下的黑痂,還未掉落。
他現在看到這處似乎還能感受到有一抹鑽心的痛楚隨之蔓延而來。
疼痛後遺症。
陸舟笑了笑。鏡子中的他臉上掛著蒼白的虛假笑意,不達眼底,似乎他本該如此。
不久後,他迎來了第一次和輔佐真佑的談判。
陸舟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替你操縱股市,之前的帳戶也會替你另開一個帳號,但是我有一個前提----」
「你沒有資格提條件。」輔佐真佑打斷他。
陸舟一雙狐狸眼睛泛著狡黠的笑意,他很是附和地點點頭,道,「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輔佐真佑眼眸眯了眯,他目光探視著陸舟,灼灼地盯著面前這個一個月來竟有些性情大變的男人。
「你說。」他有些被抑制仿佛處於下風,半晌才說道。
「兩年以後,我要出國。」陸舟溫和地笑著說道,他似乎注意到眼前的男人神色漸黑,「當然,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監視我。」
輔佐真佑沒再說話。
他們不太愉快的結束了這次對話,輔佐真佑覺得隱約有很不對勁的地方,陸舟這個人,不再是跟以前一樣,他仿佛帶上了一層面具,虛偽的,偽善的,矯飾的,完全與他想要得到的結果大相逕庭。
他心裡由衷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就好比一件工具用著順手結果用著用著就開始扎手這般。
陸舟在這些天一直很安靜,該看書就看書,該休息就休息,簡直比正常人再正常不過了。
時間彈指一揮間,轉瞬即逝。猶如駒光過隙,藏匿於天色雲淡風輕之間,不動聲色。
陸舟在這個枷鎖里待的越久,那遍地的髒污則畜養他更深。
不過他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最近這幾天許久沒人來送飯了,他有些餓的慌,陸舟起身將門扭了扭,發現門被鎖住了,他抬起手用力拍了幾下,沒有一點反應。
他原本以為這是輔佐真佑的新把戲,但是後來他慢慢不這麼覺得了。陸舟曾將耳朵貼在牆上,外面寂靜的如同醫院裡的太平間一樣沒有一個人。
這座宅子仿佛被人拋棄了一般,而這座無人的恍若幽靈般空城宛如只有他一人,牆壁上還遍地布滿了枯的發黃地爬山虎。
陸舟前些天曾經想過把門砸開,只是這門質量過於剛硬竟沒有一絲損壞,他前幾天還可以靠著浴室里的生水支撐著,一兩個星期下來,他逐漸開始體力不支,胃酸開始上下倒騰,餓的前胸貼後背如同又堅硬的鈍器在重重戳他的胃,又宛如有一群細小的螞蟻在撕扯,小口小口地咬著。
終於有一天,門在幻想中被打開了似乎還透著一層暈黃的光,他耷拉著下垂的眼皮,迷糊不清醒之中,似乎看到了傅臣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喚他的名字,他忽然就笑了,腹誹道這肯定又只是夢。
後來,他醒來才知道這真的只是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雙線向基本上是結束了。
以後會在現在發生的故事中穿插一些。
愛你們哦。
第16章 糖糖
次日,陸舟跟帶隊老師說了一聲就帶著湯白下了山,他在之前跟傅臣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提前在山下等著。
陸舟慢悠悠地走著,氣溫漸漸升高,開始有些發熱,湯白在他左邊蹦蹦跳跳地踩著下一層階梯,忽地腳下有一顆並不凸顯的小石子,湯白腳底一踩,身影一個趔趄就往下重重栽去。
陸舟神色微變,不自覺皺眉,他下意識地想伸出左手,卻根本使不出力,於是急忙地有些慌張的用右手抓住他,他語氣責備道,「走路就要有走路的樣子。」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喜歡你走在我左邊。」不然下一次又發生緊急事況,我沒法護著你。
「你知道了嗎?」陸舟拎著湯白的衣領宛如提著小雞仔似的,湯白乖巧的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然後右手偷偷地從兜里拿出一樣東西背到身後。
發現他的小動作後的陸舟眉間不禁一挑,就跟發現自家小孩開始牙牙學語會走路了那樣驚奇。
他正要說話就瞧見一旁的湯白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雙手合攏捧著放到他面前,一臉傻笑的說道,「猜,糖糖,猜它。」
陸舟為了配合他故作深思熟慮了一番,半晌才搖了搖頭。湯白露齒一笑,眼睛快眯成一條縫,說道,「糖糖,真笨。」他挪開一隻手,陸舟這才看見原來湯白手裡躺著的是一片楓葉。
楓葉的紅像極了正在生紅鏽的鐵,邊緣有一些小齒,中間的那塊位置有一個小洞,不得不說,湯白的口味實在是有些特別。
「糖糖,我送給你。」他臉色憋的泛紅一口氣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好呀。」陸舟一臉帶笑地接過,陽光穿透雲層慵懶地撒下,仿佛在他身上渡了一層粼粼光輝。
傅臣在山下等了許久,瞟了眼手錶,這才意識到他在這裡等了足足快兩個小時。
陸舟這孫子怕是故意讓他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等著的吧。傅臣無聊地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腹誹道學校組織爬山也能爬到這個鬼地方來。